☆、工训纪实（二）

秋叶，宋晚照以及小七都不愿意去排队等热水，三人只好在寒冷的空气里咬牙用冰水洗脸洗头。

秋叶鼓起勇气第一个把水淋在头上，霎时爆发一时尖叫，在这深山老林里很有点恐怖片的味道。小七和宋晚照紧跟其后，冻得牙齿碰个不停……三人洗完了这个史上最痛苦的头时已经过了熄灯的点，只好偷偷摸摸借来同屋女生的吹风机在走廊里吹头发。

隔壁屋门口有女生在打电话，隐约看出她穿着吊带睡裙，三人都暗暗钦佩。

第二天下起小雨，气温更低。还好今天的项目是陶艺，在室内玩，所以基本没有影响。

宋晚照决心捏一个好看点的杯子送楚疏月，听教官讲完要领后独自和泥巴暗暗较劲。

教官一走，大家都活跃起来，只听旁边的女生议论：“今天好几个班要去野炊，这下可黄了。”

“对啊，都回寝室了。”

“据说之后的班也都不让去了……”

宋晚照最终捏出来个歪了嘴的陶罐，她小心地用牙签在上面刻出楚疏月名字的缩写，小七到处东看看西看看，兴高采烈地问宋晚照：“诶，你干嘛捏个花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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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的作品都很惨不忍睹，但是各自都视为珍宝，高高兴兴地抱着回了寝室。

因为下了雨，很多人就不想去吃饭了，集合时队伍大幅缩水。

宋晚照被迫点了几次名，把缺席的女生都叫了下来。卫薇虽然下了楼，但还是不愿意去吃饭，和声音最响亮那个妹子争执了起来，妹子威胁着要叫教官来。

还没叫呢教官听着声音就过来了，问怎么回事。两个女生都不说话了。宋晚照笑着到一边悄声给教官说：“我们班卫薇身体不方便，又不好意思说，纪律委员比较负责，想问清楚，这正说着呢。”

两个女生在那儿干瞪眼。

又来了个女教官，了解了情况后看了卫薇几眼，嘟囔着说：“哪有这么娇气。”

到底是没让坚持让卫薇去食堂。

卫薇开心地白了那个妹子一眼，又冲宋晚照抛了个飞吻。妹子没好气地瞪了宋晚照一眼，回到队伍前面维持秩序去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闲聊。

秋叶：“卫薇脾气真烈啊。”

图图和卫薇是一个小组的，替卫薇辩驳：“她就是说话比较直，人其实挺好的。”

小七：“长得好看，大家都会比较让着的。”

宋晚照：“与其遇到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还不如这种什么事都摆在脸上。”

晚上基地附近的居民来卖自己做的炸土豆条，得到了学生们的热烈欢迎，供不应求。

小七自然不会错过这种零食，缠着宋晚照出来买，两人看到有个穿着宝蓝色吊带睡裙的女生在付钱，正是吴思彤。睡裙前面是小V，长度到大腿，白色蕾丝花边包围，很是性感。

她肌肤胜雪，丝绸的睡裙衬得她身材凹凸有致。

虽然这身衣服有点不合时宜，但小七啧啧两声，忍不住夸奖道：“真有料啊。”

宋晚照也觉得这个身材很赏心悦目。

小七慷慨道：“任达都高三了，还每天晚上和她聊这么晚，看来是真爱。可是她穿这身任达也看不到啊。”

第四天的项目是做飞机模型，做完以后还要试飞。

宋晚照走到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教室，回忆如潮水一样涌过来。

前世来参加工训的时候，正是和程琰的热恋期。程琰的工训基本上在寝室躺了五天，所以让宋晚照一定要做一个能飞的飞机给他带回去。

那个寒酸的飞机一直摆在程琰的房间里。

宋晚照当然无心做飞机，她走到教室外面，讲完课的教官坐在那儿抽烟，皮肤黝黑，眼神麻木。前世出来试飞失败的宋晚照和他简单聊过几句。

今天是个大晴天，基地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也不是那样刺目。教室外是一栋被爬山虎包围的楼，风一吹，叶子都簌簌抖动。

教官抬眼看了一眼宋晚照，她空着手，不像其他急着出来试飞的学生。木板做的飞机模型，砸到水泥地上就是个死。

但没人问，他也懒得开口提醒。

基地的时间过得很慢，只有在每年学生来的时候才是活着的。

宋晚照看着远处的蓝天，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前世还是今生。

这个手指被烟熏黄的教官还是一样的被生活碾平，曾经的自己看到他后，忽然就理解了程琰的决定。

那时厌倦了学校生活的程琰正准备离开学校，一个人走遍全国。

宋晚照还记得，深夜万籁俱静，她躺在那张单薄的床上，羞涩又坚定地对电话里的程琰说起自己的见闻：“……我一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变得这样苍老而麻木，就觉得不可原谅，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程琰有一个天生不安分的灵魂，那一刻他感动得几乎流泪。

“小宋，你的飞机呢？”

刘江的声音打断了宋晚照的思绪，宋晚照看了一眼教官，摇摇头说：“摔坏了。”

刘江哈哈大笑，递过自己的飞机，说：“没事，我把我的送给你。”

真正的试飞场地是一片柔软的草地，飞机就算掉下来也不会轻易摔坏，宋晚照满心怅然，很想像教官一样，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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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飞之后就是自由活动了，小七和图图趁着阳光明媚到处自拍，秋叶挽着宋晚照散步，吴灵这几天和班里一个同样爱画画的女生比较要好，总是脱离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