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那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如梦似幻。
傅白羽静静地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手上、脸上的伤口有些发痒,盯着随风摆动的流苏,心绪有些混乱,他原本想养好身体,然后去做想做的事,结果发现自己不过三年寿命,可是难道这三年自己还要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吗?
仔细一想自己真的想做的又是什么呢?似乎还真没有,以前学习压力太大,最想做的莫过于睡觉,追剧,看小说,在这里除了睡觉,其他的好像都无法实现了吧。
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傅白羽的深思“在想事?”
傅白羽眼睛一亮,做起来看到床边的身影,笑着道:“银,你来了”。
银淡淡的点头道:“坐过来”。
傅白羽听话的往前坐了坐,脸上带着微笑,至于为什么见到银会这般开心,也许是银算是他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银缓缓地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揭开傅白羽脸上的伤口,眼神有些发冷。
傅白羽似乎感觉的银的情绪,安抚道:“没事,其实不是很疼,刮破了一层皮而已”。
银淡淡的道:“不会留疤”。
傅白羽笑的更开心了,道:“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不让我留疤的”。
银为傅白羽上药的手指微微一顿,淡淡的道:“为何?”
傅白羽道:“你怎么舍得看我这如花似玉的花美男变丑呢?”
银没有做声,继续给傅白羽上药。
傅白羽似乎也没想过银会跟他一起贫,继续自言自语的道:“其实,今天张太医说我手上的伤好的很快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给我用的药膏很好,所以今天脸上被划了一道也没有惊慌。”
银道:“为何相信我?”
傅白羽道:“我们是朋友啊,你答应过我今天会过来,就一定会来,而且我觉得你好神秘,为什么我受伤你就会知道呢,我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掀开你的面具了,总觉得你应该就在我身边。”
银道:“若是掀开,你会没命”。
傅白羽撇撇嘴道:“若是现在还会吗?”
银顿了一下道:“你掀不开”。
傅白羽道:“若是假设呢?”
银处理完他脸上的伤口,直接拿起他的右手,傅白羽很自然的递过右手,一点都不会觉得别扭。
银淡淡的回答:“没有假设”。
傅白羽不再追问,自顾的躺回到床上,继续盯着流苏随风飘动,半晌,才开口道:“银,你有这么好的药膏,医术也一定不错吧!”
为傅白羽包扎伤口的手指微微停了一下,道:“手下配好的”。
傅白羽苦笑着道:“我以为你会是一个旷世神医呢!”
银没有言语。
傅白羽继续道:“银,其实我只有三年的寿命了,我怎么就只能活三年了呢?”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哀伤,他不想死,虽然一切都不顺心,但是还是活着好。
银将傅白羽的伤口包扎好,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傅白羽身上,没有回答。
傅白羽苦笑着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其实是无意间听到的,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为什么这一切要发生在我身上,我的生命变成倒计时了,你不知道我每天张开眼睛都会觉得害怕,我又少了一天。”
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傅白羽的头发。
傅白羽感觉的银温热软的手掌,身体微微僵硬,随即又放松下来,继续道:“虽然我现在活的挺没意思的,但是我还是不想死,一点都不,银,你说我该怎么办?”
银收回手,道:“会有办法”。
傅白羽眸中燃起一丝希望,目光一动不动的望向银,道:“银,你是说有办法救我?”
银在傅白羽期待的目光中,微微点头。
傅白羽高兴地道:“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只要不是伤害我父母的事,我都听你的”。
银似乎对傅白羽的话很满意,点点头道:“嗯”。
傅白羽松了一口气,困意渐渐袭来,强打着精神道:“银,等我身体好了,你也带我闯闯江湖如何?其实我对那种快意恩仇的生活很是向往。生有所值,死无所憾。负剑狂歌,看我跃马扬鞭走山河。”
原本想拽一下念首诗,谁成想抵不住困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银缓缓的起身,为傅白羽细心地盖上被子,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房中,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似得。
房外
兰若单膝跪地,道:“兰若无能,请主上责罚”。原本是被派去保护少爷的,这次少爷竟然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他真的罪该万死。
银淡淡的道:“你是他的人”。
兰若身形一晃,道:“主上”。
银不再理会兰若,快步离开。
待银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兰若才直起身子,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之中,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少爷,绝不会让少爷再受到一点伤害。
接下来的几天,傅白羽都没有离开过偏殿,不是他不想离开,只是两个伤口叠加在一起,银离开的的后半夜,他就开始发烧,张太医守了一天一夜方才有所好转。
傅白羽看着窗外的夕阳苦笑,烧终于退了。他似乎高估了这具身体,现在吃了苦头了,浑身酸痛,被张太医针灸的过后,更是没有一个好地方,最近几天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也不知道银是否来过。
兰若小心翼翼的推门而进,见到傅白羽睁着眼睛,惊喜的道:“少爷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傅白羽看见兰若有些苍白的笑脸也知这几天生病,兰若定也不能休息好,便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