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
大都,皇宫
天色将明未明,张宏一身黑色便服,带着一队侍卫在路上匆匆行走。
他们只有十几人,脚步很轻,行动敏捷,加上天色昏暗,一行人非常不起眼。
皇上是一刻前驾崩的。驾崩前的最后一条命令:杀了陆瑾!
那的确是个举世无双很难得到的人!也是得不到就一定要毁掉的人!
张宏带人穿过重重掩映的草木,沿着小径到了北宫一处偏僻的宫殿。
殿门上落着一把大锁,张宏也没有钥匙,拔出腰间的刀猛砍过去。
“砰――”张宏被震得后退两步,门上的大锁却纹丝不动。
这叫什么事儿?让自己来杀人却不给自己进去的钥匙?张宏一面腹诽,一面走上前去看那把锁。
好家伙!这竟然是一把钢做的鲁班锁!
春秋时鲁班用六根木条制作了一把锁叫儿子拆开,他儿子忙碌了一夜才把锁拆开了。这把锁也被起名也鲁班锁。
不是皇上故意不给钥匙,原来这锁根本没有钥匙。本来一把普通的锁多简单的事,皇上怎么偏偏用这种东西来锁门?这得拆多久?
张宏无奈地对着锁琢磨了半天,磨得天都亮了,也没把锁解开。只得回头问身后那十几个侍卫:“你们谁会这东西啊?”
“小人来试试。”一个侍卫跑上前握住锁仔细观察了好久,又OO@@地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打开。
“真他|妈|的折腾人!”张宏往门上狠狠踹了一脚,踹得大门“纭币簧巨响,回头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来帮忙。”
此时天已大亮,宫中已经发丧,宫人和闻讯赶进宫来的百官都忙乱成一团。
魏国朝中多是觉罗人,对费脑的事情大多不在行。张宏看来看去,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路过的汉人魏珂身上。汉人的鬼心眼多,找个汉人来开锁没错。
“你过来!”张宏指指魏珂,“本将军有事找你。”
魏珂看了张宏一眼,走上前去。
“你会开锁不?”张宏问道。
魏珂“噗嗤”一声笑起来:“将军这是问什么话?我魏珂饱读圣贤之书,又非鸡鸣狗盗之徒,怎么会学过开锁这种事情?”
“少给本将说那些酸溜溜文绉绉的东西!你开不出来本将就一刀砍了你!”张宏拉起魏珂的手就往北宫走。
“到了!”张宏把魏珂往门前一推,“快去开锁!”
“原来是这个东西。”看到鲁班锁,魏珂点点头,“这个难不倒我。不过这是宫中,既然门锁上了,不可以随便开吧。张将军有圣旨没有?”
“去你|妈|的圣旨!本将就是奉旨来办事的!”张宏骂道,“别废话快开门,不然现在就一刀砍了你!”
魏珂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反正皇上驾崩了现在没人管,我就帮你一帮,不过你别说出去我帮你开过锁。”
“知道了知道了,你他|妈|的废话真多。”张宏不耐烦地呵斥道,“快点开!”
魏珂对这把鲁班锁观察了两三眼,便用食指去推一个小小的方形平面,慢慢地竟然推出一块长长的方形铁条,那把锁“哗啦”一声瞬间散开。
这么轻松这么简单?张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一把推开魏珂往门里冲,身后的十几个人也纷纷跟了进去。
大殿中十分空旷,除了大开的殿门外射|入一束阳光外,整座大殿都因为没有开窗而显得十分晦暗。
然而端坐在殿中的人,却没有与周围的晦暗融为一体,反而如同黑夜中的皎洁月光,黑匣里的深海明珠,愈加光明灿烂,分外引人注目。
陆瑾看见张宏,从容站起身来。
张宏以目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把陆瑾围在当中,对他幸灾乐祸地笑道:“本将此番可是奉旨杀你!皇上已经驾崩,你也别指望有人救你!”
陆瑾笑道:“你们皇上自诩雄才大略天下无敌,能听得他死在前面,陆瑾九泉之下也是心安。”
“你!”张宏怒喝道,“来人!杀!”
那十几个侍卫刚要动手,突然都惨叫一声,捂住了脸。
张宏也手上一痛,连忙把昨晚本来已经受伤的手捂住,低头看去,地上竟然是两颗小石子。
不等他们反应,魏珂迅速从门外冲进来,冲张宏虚晃一剑,拉起陆瑾转身就跑。
刚才还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书生,怎么转眼就敢冲进来在自己眼皮下劫人!张宏本就吃了一惊没反应过来,被一剑晃得后退两步,方才大喊道:“快追!”
皇帝驾崩宫中人来人往甚是混乱,加上魏珂拉着陆瑾在宫中东折西绕,张宏追着追着便不见了人,立刻下令封锁宫门,只进不出。
“没追上来。”一丛树后,陆瑾拉住魏珂,透过枝叶往路上观察。
“眼下需要想办法出宫。”魏珂道,“留在此处一时,危险就多一分。”
“嗯,有了。”陆瑾指指路上一队远远走来的人,“我过去,你只点头莫说话。”
看那些人着装打扮特殊,不是汉人,也不是觉罗人。虽然不知道他作何打算,然而魏珂对陆瑾十分信任,点点头跟着他跑了出去。
“たすけて!(救命)”陆瑾拉着魏珂跑上前,在那队人面前无助地低喊道,“たすけください(请救我)……”
“だれですか?(你是谁)”队伍带头那中年男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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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队伍中,一个黑衣之人突然大喊一声,冲上前一把抱住陆瑾,“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弟弟?”带头的中年男子一脸疑惑道,“广末君,他是你弟弟?”
“正是!”广末凉川重重地点点头,“主使大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想不到他竟然流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