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黑色的过去

穆修感觉天地好似颠倒一般，无止境的旋转让他直发晕……

这种状况只持续了一瞬，但穆修觉得他永远都不想在经历一次了。

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支配着，脑子浑噩，思绪一团乱麻，身体被拉扯，一方向上飘荡，一方直直的坠落，难受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眩晕才停止，穆修睁开眼看向四周……

这片空间不同于他经历过的任何一处……

用死寂，荒芜来形容这里一点也不为过！

不……

或许还不只如此……

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抬头所见也苍茫一片。这里没有土地，没有生命……穆修看向脚下，那如同镜面般的死水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像是地面一样，踩在上面不会下沉，也不会泛起涟漪……

穆修的心陡然沉了下来……

他的力量被禁锢了！

好半天穆修都在无目的的乱走，事实上他只是茫然无措。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只有他一个，而他甚至一点力量也没有，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慢慢的，穆修冷静了下来。低下头，看着水里面那个眼底渐渐染上疯狂色彩的男人，穆修蹲了下去，缓缓伸出手摸向男人的眼睛……

“你就那么不甘吗……”

像是触发到了什么，平静的水面迸发出刺眼的亮光。

等穆修从亮光过后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原本死寂的水面开始演绎一副副画面……

穆修知道考验开始了！

站起身，穆修冷眼旁观着水镜之中的小男孩从初生的纯洁懵懂到慢慢长大时刻遭遇的欺辱……

“濯华，你看过他的过去吗？”幽冥问站在他旁边的濯华。

“未曾。”

濯华一直认为过去既然过去了，就已经注定了，不可更改。

“那我们就一起看看吧~我可是很好奇呢！”幽冥饶有兴趣的说道。

“嗯。”

濯华点头。了解一下弟子的过去也是可以的，他还是有点不解他的弟子为何戾气如此之重。

……

穆修觉得自己的心如同死水一般已经惊不起半点波澜了，他可以冷眼旁观自己不堪的过去。

但他忘了他生命里曾经有一块柔软的存在，而且，冷眼旁观并不代表心底深处那喻积喻大的愤恨……

长长的尖枪，冰冷的刀具，死神般的眼神……

年轻弱小的女人紧紧护着幼小的男孩……

女人白皙的肌肤早已伤痕累累，流着鲜血的细小伤口考验着女人脆弱的神经……

无声的杀戮紧紧包裹着女人和男孩。

这个脆弱的女人脸庞上没有害怕和祈求，她知道，这些都是没用的……

男孩死死的咬着嘴唇，深深地牙印印在鲜血流出的唇舌上，他的眼底是挡不住的害怕和惊慌。

女人拉着男孩钻进了荆棘密布的斜坡里面，到了山体的一个凹陷处。然后女人把男孩塞到了身体下方，紧紧的压住。

女人闭着眼，仿佛这样就可以给她带来一点安慰。她温柔的话慢慢的在男孩耳边响起。

“别怕……别怕……”

男孩的眼被女人的身体遮住，什么都看不到，但听着女人安抚的话，男孩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直到有一股粘稠的液体开始沁入脊背……

头脑‘轰’的一下巨响，一片剧白……

失神般的慢慢钻出来，男孩看到了刺入女人身体的无数刀剑暗器，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汇入坑中。

男孩凑近女人，稚嫩的满是鲜血的小手摸上女人紧闭的双眼……

酸涩的泪水如同水流般从男孩几近空洞的眼里滑出，沙哑着嗓子，男孩无助的开口，“娘……”

女人突然睁开眼，像是用尽仅存的力气狠狠打了男孩一巴掌。

“不许哭！死……都不能哭！以后……就你……一个了……”

打了以后，女人眼里泪水直流，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

女人的手垂落了下来，男孩知道，她永远的离开了他……

紧紧抱住女人，男孩闭上了双眼，却阻挡不住泪水的溢出……

男孩很听话，他没有哭，一点声音也没有，但，巨大的绝望笼罩了这座山丘，心灰意冷到极致的悲哀痛苦蔓延而出……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