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转眼一周就过去了,徐遥还没来得及考虑清楚他跟涂墨的事情,他母亲的相亲电话就打来了。
这天是休息日,徐遥正蒙着头睡觉,却忽然被一阵铃声响起。他伸手摸到了床边的手机,放在耳边:“喂?”
“徐遥?”那边的人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她停顿几秒,皱着眉头冷硬地开口:“你怎么还睡着!”
徐遥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斥责声,脑袋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他飞快地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分明写着两个字:母亲。
“母亲。”徐遥正色起来,声音里已经听不到一丝睡意,甚至在无意识间,他已经从被子里爬出来,坐的端端正正。
那边的声音还隐含着怒火:“你为什么会到现在还睡着?”
徐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表,才7点过一点,即使是正常情况下,他现在也是刚起床。但他还是非常恭敬地解释道:“今天轮休,所以起的晚了点。”
“你现在已经没有晨练了,是吗?”那边的声音更冷了一点,虽说是个问句,但语气却是无比肯定的。
“是。”徐遥只觉得心里一紧,还是带着一些侥幸地解释:“最近工作比较忙……”
还没说完,那边就打断了他:“不用解释,错了就是错了!”
“是。”徐遥停顿了一下,顺从地应下了。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才想起今天打来的目的:“你父亲想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让我通知你。”
徐遥静默下来,他静静地听着对方说完时间地点和人名。
“你还在给动物治病?”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生硬问道。
“……是。”
“……”她停顿一会儿,干脆地挂了电话,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刚刚还挺直的身体这时候却像脱力一样的软了下来,徐遥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目光有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还是这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其实早就不应该有期待的,可是莫名的,还是会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遥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他把头埋进被子里。突然有点想念墨墨了。都快一周了,墨墨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此时的涂墨正在一节火车车厢里。
“咯,吃不吃?”程语凑过来把一个熟鸡蛋递给他:“火车上的饭都好贵啊,我都说了应该先买吃的吧,你非急着上车!”
涂墨万分嫌弃的看了那只鸡蛋一眼,却还动手拿了过来。他才不想说自己是着急了呢,他家的那个蠢人类那么没有安全感,他走了这么久,蠢饲主肯定伤心了。
“旅客朋友们,大家好……”广播里又传出甜美的女声,涂墨皱眉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到底在说些什么。
程语对着鸡蛋吹了两口气,一下把它塞进嘴里。她含糊不清的答:“还有好几站呢,你急什么。”她漫不经心地左右看了看,朝着前面一个大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叔叔,您有移动电源吗?”
“……”
“这不都怪他嘛!非急着上车,我移动电源都没来得及充电!”
“……”
“啊!不不不,叔叔您误会了,这不是我男朋友。你看他那样的人,哪能配得上我啊。”
涂墨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他扭头看着窗外,躲开了那边大叔好奇的视线。
他烦躁地捏了捏手里的鸡蛋,把蛋壳剥下来,把鸡蛋扔进嘴里。难吃死了,怎么当时出来的时候没让蠢饲主炸点小鱼干带上呢?
车厢里乱乱的,连车厢链接处都有人坐在地上,涂墨皱着眉头看向窗外。车窗外是一片原野,冬天让这里的景色变得荒凉起来。
怎么还不到呢……
“你怎么来了?”白仓手里拎着一只兔子,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徐遥一眼。
徐遥从柜子里拿出白大褂套上,淡淡地答道:“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就来店里看看。”
白仓回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促狭的眼神:“怎么?你家墨墨走了,觉得孤单了?”
徐遥愣了一下,唇边露出一点微笑来,他抬头看了看白仓,一本正经的答:“算是吧。”
“你看你这样子,啧啧。”白仓不怀好意地看他一眼:“你这么闲的话,来帮我给这只兔子打个麻醉。”
徐遥撸了撸袖子,走过去摸了摸小兔子的脑袋:“做绝育吗?”
“嗯。”白仓一边答着一边把兔子放到了一个秤上:“1.5公斤,你算算要多少麻醉。”
“1毫克。”徐遥拿了手机算出答案,拿着针筒把麻醉注射到兔子的静脉里。他放下手里的针筒捏了捏兔子的长耳朵:“挺乖的。”
两人洗完手就开始给兔子做手术了,这对两人来说是个小手术了,两人都很放松。
白仓一边动手一边还问徐遥:“要是你家墨墨回来变成人了,你还养着他吗?”
“嗯,当然了。”徐遥想也没想的回。
“嗯,是真爱!”白仓的语气十分平静,徐遥却突然脸红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
等做完了手术,白仓还在里面等小兔子醒过来,徐遥脱了手套到外面透气。他真的好想墨墨啊,墨墨走的时候他都忘了跟程语要个联系方式了,现在只能这样干等着。
“涂墨!你乱闯什么啊!”门口那边传来一阵骚乱,徐遥皱了皱眉头,拐到走廊上看了看。
那边有一个男人正死死地皱着眉头四处张望,徐遥心里一跳,这个人……看起来好熟悉啊。
他愣愣得盯着那个男人看,他的旁边还有个女生死死地拉着他的袖子。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边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他,那个男人紧皱着的眉头突然放松了下来,他甩开拉着他的女生,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你……”徐遥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