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用完就扔的林秘
“也不完全是。”汪秋水沉吟片刻才说：“当时你突然出现确实让我很是意外，有点措手不及，我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看了看林陌的眼色，又赶紧补了一句，“不过事后我很后悔，想去找你道歉，找了很久但一直找不到你。直到遇到王医生，才知道你带着奶奶来这边动手术的。”
“我想你一定是有急事才赶回国的，办完事定还会回来接人，所以我就帮你先照顾着你奶奶，这样也许回来后，你比较容易原谅我，对吧？”
汪秋水轻点着林陌的额头道。
林陌从小是被奶奶带大的，这件事没人比汪秋水更清楚，所以祖孙之间感情的份量更是不必言说。
甚至可以说，林陌和奶奶之间的感情，是超越父母的。
“所以你能原谅妈妈吗？小茉莉。”
久违的称呼，这个小名除了奶奶之外，已经许久没人用了。
上一次妈妈这么叫她，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不能吧，至少目前不能。”林陌没有受道德的约束，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抱歉，当年你执意要离婚，那件事我最终接受了，但你不告而别我真的无法原谅。况且这次你还不认我，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接受。”
像是意料之内，汪秋水深吸一口气，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赞叹道：“不错嘛，看来没有我在身边，你也还是和我很像。请记住，不要被道德绑架，遵从自己的内心，对于伤害过你的人，千万不要轻易原谅妥协，包括我。”
接着她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现在国内主要的通讯工具是不是微信？我特意申请了一个，我们加一下吧。”
林陌迟疑了一下，打开了手机翻出了二维码。
互加之后，汪秋水终于咧唇一笑，“有机会让你见一下我现在的家人，当然，前提是，如果你不反感，有兴趣见的话。”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现在多了一个亲弟弟。”
知道再婚是一件事，但是又多出来个血亲，还是让林陌愣怔了数秒。
不过她觉得这事情和她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就算这回认回了亲妈，她马上会带着奶奶回国，以后最多也就是网络亲戚，一年到头不见得会见几面，也不会有太多往来。
点了点头，林陌应道：“好呀，如果时间排的过来，回国前可以见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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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恢复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也没什么排异现象，医生说，顺利的话，两周后差不多就可以搭飞机回国了。
当然，走之前最好再来做个全面的检查。
期间，汪秋水约了林陌去了一趟季家，见到了她的亲弟弟季疏霖，看起来差不多十岁左右的样子，见到林陌明显有点羞涩，叫了一声‘姐姐’就跑开了。
不过这趟林陌没见到汪秋水的现任丈夫，说是有应酬。吃了顿饭，母女关系总算得到些缓和。
回国那天，汪秋水亲自来送机，久违的临别拥抱，熟悉又陌生，“你那活爹这些年没少惹事吧？国内要待的不开心，就来找我！别所有事一个人硬扛！如今我负担得起你的生活，知道吗？”
林陌看了看她，又转头望向奶奶，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奶奶具体和她说了多少关于家里的事情。
总归她这说这话没背着奶奶，想来两人是心意相通过的。
下机之后，傅铭聿派了冯颌来接机，接了这活儿，冯颌反倒一脸轻松，喜气洋洋地接过林陌的行李，和奶奶打了招呼后，小声说：“林秘书，你可算是回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怕你不回来了！”
林陌秒懂他这话的含金量，估计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就是了。
傅铭聿没亲自来接，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奶奶在旁边，她也实在不太好解释，这傅家少爷作为她的领导，为何要来接她这个小职员的机。
一路叮嘱了几句医生的注意事项，把奶奶送回傅家，交到林大成手里，她自己则回了滴水湖的公寓。
晚上，傅铭聿回来的时候，她落落大方，感觉上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这次出国，她没怎么主动找过傅铭聿，对方找她，她也没刻意疏远，自认为滴水不漏，应该没什么疏漏。
傅铭聿简单和她聊了几句，就准备去洗澡，拿完换洗衣物像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打算几时回来上班？”
林陌一愣，转而回了一句让傅铭聿无比心塞的话，“我离开那么久，你都没招新人？”
这次带奶奶出国治病，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其实上次回国她就有意向提离职的，谁都没预料到会发生那件事，得知奶奶醒了，她就匆忙赶了过去，完全忘记提这事了。
傅铭聿双手抱肩，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林陌偷提眼角瞥他，定了定心神，深吸了口气：“其实我不想回去工作了，我想辞职。”
缓了几秒，似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其实上次回来我就想提的，只不过后来被那事耽搁了，再后来我又急着出国，没想到你还一直给我留着职位。”
“怪我。主要也有两点因素，一是请那么久的假实在说不过去，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另外，我想一次性把欠你的钱还清，这样应该就能正式离职了吧？”
林陌其实没想那么早提这事儿，本来还想等奶奶适应一段时日，缓几天的，只不过没想到傅铭聿直接问了，她一念之间就想着不如趁此机会说清楚，也不用再拖下去。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傅铭聿脸上迅速凝结出阴鸷的戾气，“你奶奶刚动完手术，你就想和我分手？现在不缺钱了就想甩了我是吧？”
“用完就扔，林陌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沉哑的嗓音里蕴着一丝淡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欠傅子晞的两千万我帮你给掉了！”
“我可以还给你的！”林陌想也不想，冲口而出，“再加上利息，这三年的利息也可以算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