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白泽挑了挑眉,接过书一看封面,顿时喜上眉梢:凌水双修功法!
凌水双修功法是双修功法书中比较偏门的一本,它遵循水往低处流的原则,在双修过程中,会把大部分力量集中到修为较低的那一方身上,对修为高的一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好处。
一般修士宁可选择一本更低级的双修功法也不选择它,但对白泽来说,这本功法再合适不过了。
小心翼翼地把功法书收好,白泽美滋滋地想着:等她结束闭关之后,就先双修个三五十年怎么样?
千里之外,某个还在闭关的人背后一寒,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没有了白泽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带来的压力,颜朵悄悄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洞府入口处的石拱桥,准备欣赏一下古代版时装秀。
石拱桥下依然闹哄哄的,各种服装秀轮番上阵,其中有些多才多艺的修士甚至还把歌舞编进了步伐中,一路踏歌前进,顺带用法术制造各种特效,比如微风拂面、花瓣纷飞之类的。
如果无视那些混在队伍里给别人搞破坏的家伙,眼前的情形俨然一场大型的古代嘉年华。
因为队伍中互相使绊子的人越来越多,场面越发混乱起来。为了不被波及,白泽带着两人径直离开。
湘辰舾在三人身后,表情可怜巴巴,活像被抛弃的家犬。
“你……”饶是白泽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湘郴岫员炊如此无怨无悔。
湘澈熳叛劬Υ曜乓陆牵活脱脱一个被棒打鸳鸯的苦情戏男主角:“我,我只是想再看贝儿一眼……”
再看一眼,然后陷得更深吗?颜朵在心里轻轻摇头:如果贝儿对他也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就罢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贝儿完全没有作为雌性动物的自觉性,肯在湘郴忱锎上一阵子,也不过是为了几口金子。
如今有了磨牙棒,金子对它都失去了吸引力,湘郴鼓苣檬裁戳糇”炊呢?
道理谁都懂,可懂道理不代表做得到。湘澄了能继续跟着贝儿,干脆无视了仙宗派一众求饶的小眼神,厚着小脸皮缀在三人身后,笑呵呵地,还喝令仙宗派的小辈不许追上来或者劝阻他。
仙宗派的弟子们挥着小手帕目送湘忱值叩叩乩肟,脸上挂着祝福的笑容,内心下着瓢泼大雨:出来一趟把师叔弄丢了,回去怎么跟掌门交代啊嘤嘤……
不过,死皮赖脸跟着三人的湘澈雎粤艘桓鑫侍猓出窍期的速度是元婴期修士望尘莫及的,即使他现在是半步化神,跟别人也差了一个大境界。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失去了三人的踪迹。
呆呆地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湘惩蝗焕崛缬晗拢一场洪水经此形成,把下方的人冲得东倒西歪,时装秀变成了游泳大赛。
刚庆幸完师叔没丢就被瓢泼大雨迎头痛浇的仙宗派弟子们:“……”好像,师叔没丢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雨倾盆而下,洪水肆虐,低阶修士看着流进结界里的洪水无语凝噎。在场的几个高阶修士联合起来设好了结界,挽救了一众惨变落汤鸡的低阶修士,却发现被结界挡住的洪水居然顺着石拱门下方流进了仙人洞府里!
水往低处流,可仙人洞府里的灵草可不会长了腿往高处跑啊!洪水这么一冲,不知道有多少千百年的灵草会被浪费掉。况且听从里面出来的修士说,洞府内几乎处处有机关,若是被水浸泡失灵了,后果难料啊!
造成这样的情况,若是换做旁人,众人早就揍到他不敢再哭了。可湘称偏是仙宗派的长老,是掌门心尖上的弟弟,别说揍了,就是说句重话也要看人家掌门有没有心情报复。
面面相觑合计了一番,各大门派的修士们别无他法,只得一致对着崆峒派代表咧着一口白牙笑成了一朵花,意图不言而喻。
崆峒派代表顶着一众殷勤的目光,淡定地点了点头,掏出传音符拍向天空,传音符内附赠一张各大门派代表的“笑靥如花”的影像。
被影像吓到,差点坠机扎到地上的白泽:“……”
收好传音符,白泽无奈地看向颜朵,颜朵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拽了拽连默的衣袖。
连默微笑着揉了揉颜朵的发顶,随即利落地甩出一道传音符发给湘常憾海边上见贝儿,时间待定。
尽管没有具体的日期,但只要有贝儿两个字,就足以让湘郴缎拦奈琛T谑盏酱音符之后,湘持枞煌V沽丝奁,顾不上擦一擦脸上的泪珠,欢腾地踏上了他自以为的寻妻之路。
始作俑者终于离开,大家纷纷舒了口气,只有仙宗派弟子再一次对着天幕哀嚎:早日回来啊师叔!太久了我们承受不来!
另一边,还在赶路的颜朵靠在连默的怀里,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让他去东海?”难不成是因为在海边不怕淹?可万一引起海啸怎么办?
连默掏出一枚薄荷糖塞进她的嘴里,顺手给她理了理头发:“爹娘让我们帮忙把腾柳送到东海去,不过是顺路而已。”处理这件事情不过是顺水人情,要想甩掉这家伙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出窍期的修为威力不知道如何,不过速度的确是非常惊人的,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三人就成功到达了目的地。
目送白泽脸上挂着与周身气质极其不符的暗搓搓的笑容疾步离开,颜朵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给白泽的道侣点了一桌蜡烛:就冲白泽那眼睛发绿的程度,别说一两天了,怕是一两个月都结束不了……咦?
御剑停在那熟悉的山峰的上空,颜朵嘴角抽搐地指着那极具标志性的结界,久久不能平静:“爹娘……还没结束吗?”上次从冥界回来的时候,连父连母就在闭关双修,如今看来,这结界压根就没有收起来啊,虽然大乘期修士不需要进食和睡眠,可这是不是太过火了一点?
连默抬头看了看日头,估算了一下时间,答非所问:“唔,好像回来得早了那么一点点。”
“哈?”
还没等颜朵问个究竟,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破空声。颜朵警觉地看过去,结果看到一大群亲戚御剑而来,降落在结界前面站成两排,每个人都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盛有半盆水的瓷盆,表情轻松地盯着结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颜朵正想问这些兄弟姐妹正在做什么,就见连默也从乾坤袋里翻出了一个瓷盆,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是时代变化太快,我没有赶上?
就在颜朵纳闷到快要怀疑人生的时候,山峰上的结界突然消失了。脸色略显苍白的连母微笑着怀抱一个正在哼唧的莲花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的连父。
“恭喜娘亲!”连家的孩子们一致忽略了连父,齐刷刷地把瓷盆用悬浮术送到连母的面前。连母则一手安抚夫君,另一只手把小婴儿,或者说小莲花举了起来,在那些瓷盆的上方一一掠过。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小莲花哼唧着跳进了连默准备的瓷盆里,舒展开初生的嫩叶,摆好舒适的姿势,靠着盆边睡着了。
颜朵:“……”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
挑瓷盆这一环节结束之后,大家就各自散了,至于没有被选中的瓷盆,则是被连母收了起来,放进一个乾坤袋里,挂在了小莲花的脖子上。
连默拉着颜朵等在一旁,看着父亲被母亲各种顺毛,眉头都没动一下。颜朵则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目前发生的事情逻辑不太明显,她还没有想明白。
“又是一朵莲花呢,夫君~~”上翘的尾音蕴含无限风情,可连父听了之后并不感到陶醉,反而悄悄地按住了自己的腰,冷汗顺着后背哗哗地往下淌:肾疼……
连母逗弄了一会儿连父,方才想起还有其他事情,于是转身看向还没有离开的颜朵,笑眯眯地说道:“刚刚被吓到了吧?”
“大概……还行?”与其说是吓到,不如说是有点懵。
“叫你们回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刚生产完毕,不宜出行,只能麻烦你们两个把腾柳送到东海去了。”连母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逗弄着半睡半醒的小莲花。
听到那句不宜出行,站在连母身后的连父浑身一颤,觉得腰更疼了。
见过了刚出生的弟弟,连默拉着颜朵掉头向扫盲班赶去,将腾柳连树带花盆一起扔进了须弥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