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
在酷拉皮卡的记忆中,灭族那天的记忆在刻意的模糊之下,成为了脑海中的一团浆糊,但是遇到自称是“花开院绮罗”的女人的记忆却是鲜明的很。
背着一个巨大的棺材模样的东西,将他从那片废墟中带了出来,但是最后却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天空竞技场。
她所掌握的那种力量被她称作是“灵力”,不同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所掌握的“念力”,她曾经笑的神神秘秘地对他说,能够掌握这种力量的,这个世界上说不定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年幼的他一心想要复仇,将那个被窟卢塔族祷文招来人一心当做是窟卢塔族神明派遣而来,帮助他为族人报仇的“神使”,但是随着年纪的慢慢长大,他自然明白那个时候的对方更多的可能性只是刚好路过,或许她和窟卢塔族有过什么渊源,但是绝对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身份,在这些年中,闲暇下来的她也曾经猜测过,对方是不是和幻影旅团有所联系,毕竟窟卢塔族的隐居地十分的隐秘,在短时间内被两拨不同的人所发现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只不过因为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所以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把心中的疑惑放下了。
酷拉皮卡也没有想过,他们再见的场景居然是这个模样的。
“哎哎哎?绮罗你和酷拉皮卡认识吗?”小杰自来熟的性格已经完全舍弃了一开始的尊称,直接用名字了,而且对于她和自己的伙伴认识,这个单纯的少年毫不掩饰地将惊讶表露在了脸上。
“是啊,很久以前见过。”她耸耸肩,在她心里这件事小的不能再小,就像是很久以前捡了一只小猫小狗随手养着,等厌烦了就丢到一边,再过了十年之后,发现那只小宠物居然还活着,虽然惊讶,但是并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那个时候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果然是幻影旅团派来检查漏网之鱼的吗?”平心而论,名叫酷拉皮卡的少年长得很不错,但是他脸上的表情破坏了他脸孔的俊秀,让人第一眼看过去注意到的是那双火红眼中蕴藏着的愤恨和怨气。
“啊啊,这可不能冤枉我。”她连忙摆手,“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刚巧路过,而且那时候我连幻影旅团是谁都不知道好吗?”
这个锅她才不背!
“那么现在呢?这回再说路过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从刚刚的冲击中已经回过神来的酷拉皮卡终于冷静下来,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长发矮个子,戴一顶帽子的的女人,在对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刚刚还很明显的情绪波动,一下子就小了下去。
“这回是因为和库洛洛做了一些交易,在这一个月里,他的性命就交给我来保管,当然,如果超过了这个月的话,我显然会很乐意把他交给你处置。”仿佛对库洛洛的难看脸色毫无所觉,绮罗很是老实地就交代了一切。
“真是抱歉了,少年。”Giotto上前一步,对着酷拉皮卡露出歉意的表情。
酷拉皮卡选择的人质交换点是位于郊外的荒山,附近几十公里内都没有人烟,天空中的月亮被漂浮的云朵遮盖,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暗了下来,导致绮罗有些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总之,如果你不对库洛洛出手的话,我们也不会动的。”Giotto一如既往的好脾气,看了眼身边的奇牒托〗埽“现在最重要的是人质的交换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酷拉皮卡对Giotto的脸还是有些印象的,是那个被绮罗藏在“棺材”里的人,只是对方没有见过他,所以应该不认识,他虽然看上去比上回在棺材里看到的时候年纪大上不少,但是毕竟这么久过去了,这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几乎没有变化的绮罗才对。
压下了心中淡淡的焦虑和疑惑,酷拉皮卡将心思重新放到人质的交换上来,大概是双方都想平安结束这个麻烦,所以人质的交换很顺利,到底是少年心性,小杰和奇朐诳吹酵伴的时候,一下子卸下心防,笑闹成一团。
而他们这边,却是库洛洛冷着一张脸,和本来满心欢喜要上去迎接她的派克诺坦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出了派克诺坦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
“发生了什么事吗?”Giotto若有所思地看向黑发青年。
“被下了制约,不能使用念能力,也不能和旅团成员有所交流。”黑发青年的眼眸沉沉的,她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恼怒。
毕竟作为强者,库洛洛很少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而在一旁早就忍不住的西索首先向前,对着库洛洛发出了约战的要求,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而另一边,绮罗则是掏了掏口袋中从刚刚开始就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信长?”这个时候是她问旅团成员中的侠客要的,借过来暂时做联络作用。
“啧,绮罗,你们接到团长了吗?”信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躁。
“啊,算是接到了吧。”只不过这个团长显然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团长了。
“总之!你们快回来吧!g田纲吉那个家伙出问题了!”
“…………?????”还没等她问出到底出什么问题了,电话另一边性急的信长已经把电话挂了。
而这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Giotto和绮罗在确认了在场的人都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也就心急火燎地往基地赶,而等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才知道那里是出了一点问题,这问题简直出大发了。
“哟~绮罗。”棕发青年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好像刚从哪个谈判桌上刚下来的模样,他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了转之后,又放在了她身边的金发青年身上,“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Primo。”
“确实是第一次见面。Decimo。”原本挂在脸上的淡淡笑意也收敛了些,Giotto的警惕的眼神第一次落在了成年之后的g田纲吉身上。
比起乳臭未干的初中生小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青年才真正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Mafia教父,温和的棕眸中隐藏着的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不容忽视,哪怕那张娃娃脸看上去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但是稍微有些直觉的人就能够感受到那种刻意的疏远。
“纲君,你受伤了吗?”说实话,再次见到g田纲吉对于绮罗来说显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对方有些淤青的嘴角上,下意识地上前两步,离开了Giotto的身侧。
“嗯,刚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因为和信长君他们不怎么熟悉,所以……”有些无奈地笑着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g田纲吉本人也没想到自己上一刻还在彭格列总部的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抿了抿唇,绮罗顿了顿之后,抬手用闪着微光的手碰了碰那一块淤青的地方,看到它消失,皮肤恢复到原来的白皙才收回手。
“也太鲁莽了些。”她不免有些埋怨地看着棕发青年。
棕发青年笑而不语,抬手,轻轻用食指揩过她左侧的脸颊:“这里沾上灰了,绮罗这几天看起来也不好过?”
“啊……被一些麻烦事卷进去了……”已经习惯了对方亲近的绮罗下意识地蹭了蹭他温暖的指腹,在她的脑海里库洛洛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大麻烦,“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十年前的你呢?”
“我想大概是回去了吧。”注意到不远处自家祖宗那种仿佛溢散着黑气的g田纲吉,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低着头只顾和绮罗交流,“在和白兰的战斗结束之后,十年前的大家很快就回去了,除了十年前的我因为跟着你们,所以不知所踪,不过现在换回来,大概是十年火箭筒的效果已经到极限了,所以他也不能在这个时间点上停留了,也应该回到了自己的时间点上吧。”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毕竟十年后的g田纲吉依旧存在,从时间论上来说,十年前的g田纲吉就一定平安无事。
“虽然信长君他们已经向我解释过了,但是关于这个世界我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绮罗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说?”顺势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经意地瞥了眼远处阴云密布的某人,g田纲吉温和地笑着,“而且我回来之后也见过陆生君了,绮罗似乎在之前的战斗中搞出了挺大的动静?”
“哎?纲君见过陆生了吗?”她眨了眨眼,顿时有些心虚起来,本来想去叫Giotto一起和g田纲吉解释一下的想法也压回了内心深处――她宁愿一个人面对g田纲吉的“洗礼”,否则简直丢脸。
“嗯,陆生君受了不轻的伤,大概要静养好久。”
“……呵呵……”她都告诫那个家伙不要掺和进来了,谁知道他脾气和个牛似的。
看着那两个人一来一去,周身的气氛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也融洽的过分,Giotto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真想给那个明显是在挑衅他的家伙一个零地点突破……
“绮罗……”他试图插话,但是被叫到的人一个激灵,然后一转身拉过了棕发青年的手,“啊Giotto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等会儿回来找你!”
话音还没落,两个人就跑的没影了,中间还夹杂着青年“啊慢点啊绮罗”这样的尾音,原地只留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的Giotto。
“啧……”在一旁围观了全程信长扛着刀,不屑地咂了咂嘴。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显然很乐意看到那个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家伙吃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