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苏醒
秦之宁跑到司雪衣院子外,突然停下了。在原地站了半响,转身慢慢的离开。
初二从暗处走出来,看着秦之宁的背影离开,心里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沈肆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洗漱过后,又亲自给司雪衣擦脸。领口处有些皱褶,沈肆伸手去整理,颈脖间若隐若现的紫色花纹映在眼底,妖异而魅惑。
沈肆皱了皱眉,将衣服扯开了些,发现那花纹一直蔓延到了胸口以下。
沈肆从屋子里出来,秦之宁已经等在了外面,上前两步说道:“王妃……没事吧?”
沈肆撇了他一眼,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
“跟我们一起回府的那个老婆子也算是个大夫,要不让她给王妃看看?”
沈肆道:“嗯。”
秦之宁没想到沈肆这么容易就松口了,准备了好些劝导的话派不上用场。
鬼手施施然过来,直接说道:“王爷留下,其他人都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得到沈肆示意后方才离开。
鬼手坐在司雪衣身边,用食指挑开衣衫,花纹似乎又向上蔓延了一点,已经到了下巴的位置。
“诶!你爱她吗?”
沈肆抬眼,眉头紧蹙,不耐烦的道:“看病!”
鬼手转过身仔细观察司雪衣的情况。
沈肆站在一旁,紧紧盯着。
鬼手检查了一下,又转过来说道:“这女娃娃是中了蛊毒,所以才昏迷不醒。身上的花纹就代表了毒素的深浅,等这花纹蔓延至眉头,便再也没救了。”
沈肆心脏突然狠狠跳动了两下,他到底在想什么?
“救她。”愣了半天,也只能干巴巴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救人还要你来才行。”鬼手笑的有些诡异,“此蛊名为酒中吟,本应是混合酒服下去,才会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她这只是从伤口进入,所以才能坚持到现在。”
说起来,她在流风待了那么久,怎么就没发现流风还是个用蛊高手呢?
沈肆身体僵硬,手心冰凉冰凉的,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他都做了什么?还差那么一点,就一点点,这个让他想要一辈子护着的女人,就要因自己失去生命。
“怎么救。”沈肆声音沙哑,带着点颤音。
“蛊虫在她体内潜伏已久,除了正常治疗以外,还需辅以精血做饵。”
“好。”沈肆一口答应下来。
鬼手诧异的看了沈肆,他不会不知道精血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习武之人。
普通人能有一两滴就很不错,习武之人常年煅身炼体,血液流动加速,最终会产生额外精血。可最多也就四五滴,少一滴便等于去了五分之一的命。
“好,那我们开始吧!”这男人还真是舍得,既然如此,就让他来个锦上添花吧!
其实只要是血液就可以,她偏偏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心,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究竟在这个男人心里有没有位置。
鬼手先是随手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司雪衣琼鼻下片刻,让里面的气味被吸入身体。然后掀开被子,除去外衫。
少顷。
沈肆注意到司雪衣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他不敢动,紧紧的盯着鬼手的动作,在两人之间来回巡梭。
“嗯…”
沈肆瞪大了眼,浑身僵硬,攥紧的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湿湿滑滑的。
鬼手不知何时拿出来银针,快速在司雪衣身上扎针,司雪衣嘴里不时嘤咛出声。沈肆听在耳里,却没有半分喜悦与激动。
那声音是因为体内的蛊虫受到刺激,开始四处活动而带来的剧痛,让她在昏迷中都情不自禁的溢出声来。
沈肆突然感觉一阵心悸,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安,慌乱,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转身去桌上拿了一个碗过来,准备在紧要时刻出手。
蛊虫四处活动,鬼手灵活的用银针封住了出路,限制蛊虫的活动范围。然后在左边胳膊靠内的位置轻轻割了一个口子。
艳丽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流出来,顺着白皙的皮肤滴落在床铺上,晕染出一个红色的印记。
鬼手没空去处理这些,又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沈肆。
沈肆右手握拢,伸出食指,在左边手腕上一划而过。一道血痕出现,却没有血液流出。
沈肆拿过瓷瓶,催动内力,缓缓从心口逼出一滴精血,从伤口处溢出,滴落在瓶中。
鬼手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将装着沈肆精血的瓷瓶放在司雪衣手腕处。不大一会,司雪衣雪白的胳膊上突然鼓起了一个包,并且在缓慢移动。
一个乳白色的软体幼虫突然从司雪衣的伤口处钻了出来,头左右摆动了下,似乎在闻味道,然后就冲着瓷瓶爬过去。
鬼手将瓷瓶盖住,收入怀中,这蛊虫在中原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呢!
“这就完了?”沈肆皱眉道。
鬼手道:“要不然呢?蛊虫虽然取出来了,不过她身体已经太虚,没个个把月恢复不了。”
沈肆眉头轻轻展开,只要性命无碍,其他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