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放火
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缕余晖映照在小店半开的窗户上,投下一点斑驳光影。
桌上横七竖八堆着酒坛,大多已经空了。
秦无翳抱着空空的酒坛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偶尔翕动着嘴唇,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抚徵也醉得双颊酡红,明眸紧紧闭着,无力的右手刚抬起来便重重垂下,头一歪,彻底醉倒在了桌上。手臂把桌边空空如也的酒坛扫落在地,“嘭”一声响,惊醒了醉眼迷离的敖战。他左右看了看已经醉倒的秦无翳和抚徵,兀自抱起一坛酒仰头喝了两口,还没喝完,人也醉了过去。
日升月移,不知醉了多久,直到店里又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敖战才从迷蒙中悠悠转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抬头,一缕阳光射进窗户照在他脸上,刺眼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忙拿手去挡。
“公子,公子。”店小二见有人醒过来,忙过来提醒,“天亮了,公子你看这……”
店小二眼神示意了一圈狼藉的桌面,以及深醉还没有醒过来的两人,又做了个收银子的动作。敖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道了句抱歉,便从袖中摸出一粒明珠来。
那明珠硕大,足有一颗鸡蛋般的大小,光华璀璨,圆润饱满,一见便是上上之品。
店小二何时见过这样大的明珠,登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收了,也顾不得催促,捧着明珠便去找店老板去了。
敖战揉了揉鼻梁,头脑昏昏的,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见抚徵咂咂嘴,还以为她要醒来,谁知下一刻偏个头又继续睡去,不禁有些无奈。
再看秦无翳,还是抱着那坛子空酒坛睡得熟,他衡量片刻,还是率先把手伸向了秦无翳。秦无翳还在梦中,乍一感觉到似有人在推搡自己,不耐地拿手去拨开,谁知头一偏,甫一失了重力,脑袋磕着桌面,一下子便疼醒过来。
歪倒的酒坛骨碌碌地沿着桌面一直滚下去,“嘭”一声掉在地上,抚徵被惊醒,刚一睁眼,刺眼的眼光登时刺得眼睛生疼,她不禁有些恼怒,一挥手,窗户应声关上。
见两人都有醒转的迹象,敖战这才唤抚徵:“天亮了,我们该离开了。”
“唔!”抚徵嘤咛一声,勉强撑起身子,只觉得头重脚轻,肩胛疼痛得厉害,双手也麻麻的,好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哪儿啊这是?”微微眯开一条缝,入眼的是满桌的狼藉,空酒坛横七竖八堆在一起,再然后就是敖战,捂着额头疼得呲牙咧嘴的秦无翳……想了想,好像挺眼熟的。
“我们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还是收拾收拾,赶紧离开吧。”敖战望了眼已经在缓缓回神的两个人,颇有些无奈。
想他行走人世间两百多年,这喝醉还是头一次,但显然滋味并不是那么好受,不仅没有琼浆玉液的甘醇,甚至后劲还这么足,竟叫他醉了一整晚。
抚徵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缓过来:“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才一个晚上,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敖战望着她。
抚徵闭眼想了会儿,脑袋晕晕沉沉的,还是没想起来。
敖战觉得口干舌燥,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给解释,索性先给她倒了杯清水,再给自己倒了杯,润了润喉,才道:“昨晚你非拉着我们陪你喝酒,结果喝得多了,大家都醉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抚徵经他提醒,也渐渐有了那么点印象。她顺手抓过敖战给倒的清水咂了口,有点凉,但多少恢复了几丝清明。
“我也渴了,给我也倒一杯吧。”秦无翳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起下巴指了指敖战面前的茶壶。
敖战会意,也给他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得离开了。”敖战率先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