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饭都哭咸了
61.1
最近医院要组织一次亲友大会,祝医生热情打电话邀请吴翼爸妈参与,两人因此产生了争执。
妈妈认为应该去参加,可以多了解些这方面的知识,有助于帮助孩子成长,但爸爸拒绝的主要原因是但心自己身份被曝光,他感觉如果让人知道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孩子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儿子的未来重要?!”吴妈妈跟爸爸吵了起来。
“不管,反正我不允许你去!”吴爸爸嚷地脖子都红了。
吴翼在卧房里听着放生的一切,他不知道爸妈争吵的地方是哪里,原因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和他相关的,可那有怎样呢?他依然无能为力,甚至连劝架解和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去是你的事情,我去!”妈妈甩门而离去,爸爸一人坐在沙发上手捂着额头伤心叹气。
吴翼从门缝中看见爸爸的愁容,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爸爸老了,额头上的皱纹,两鬓的白发都是时间最好的信号,这也是他第一次站在爸爸的角度上思考他与李灵犀之间的问题:爸妈为什么不答应?因为面子吗?怕我走入歧途前程尽失吗?还是期盼我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为他们生一儿半女?想着想着吴翼那原本坚固的心渐渐地被融化了,他在心中说:“爸妈对不起,但我要向你们证明这一切并没有错,而且我会过得更好!”
爸爸愁云未展,他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吴翼已经请假一月有余,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返校上课的话需要办理休学手续后果是要比同年入学的人晚毕业一年,否则将会被视为自动放弃学业开除学籍,现在爸爸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让他返校,那么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犹如纵虎归山;如果让他办理休学将会影响孩子的前程。
爸爸反复琢磨着他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灵光一现,让他出国留学吧!就这么定了。
当吴妈妈从亲友会中回来的时候,爸爸刻意把她拉近卧室,把门关关的死死的,这样的举止让妈妈感觉十分反常。
“老吴,发生什么事了?”吴妈妈担心地问。
“今天我接到学校的电话了,说吴翼要么尽快返校学习,要么办理休学推迟一年毕业!”
“啊!那怎么可以!不能再请些假了吗?”吴妈妈问。
“不行了,我问过了。”吴爸爸看着吴妈妈失望的样子感觉是时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了,于是吴爸爸接着说:“让儿子出国留学吧!”
听到这话之后吴妈妈反应十分激动,“不可以,我不会同意的!”
“你先别着急冷静一下!”吴爸爸想稳定住吴妈妈的情绪接着说,“这样孩子既不耽误学业,又能离那小子远些有什么不好的呢?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可为了儿子咱们必须这么做!”
“你是不是老糊涂啦?你那哪是为他好?那你是把他从火坑里推啊!国外什么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开放儿子离开在国内离开一个,在国外能找到一群啊!再说了要是儿子有个意外在国内咱们也能照顾照顾,到了国外山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火啊!”
吴爸爸一听感觉自己想的不如妻子周全,去国外确实是下下策,可心里却又不甘心就那么轻易地让儿子回学校。
“今天我去亲友会感觉那帮孩子真可怜,有一个小男孩被家长逼得了抑郁症,孩子在台下面无表情地坐着,整个人就像傻掉一样,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机,一个人低着头,孩子妈妈一直讲述着他们的经历,家长一边说一边哭,说的最多的就是后悔……”吴妈妈一想起白天经历的情景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扑在丈夫的怀中,用哽咽低沉的语气重复地说着:“我害怕,我害怕……”
爸爸眼角已被浸红,眼白已经被血丝铺满,他抚摸着爱人的头发:“莹莹,最近我太累了,有时候我在想儿子的未来,我把所有我能够想到的因素都考虑了进来,名声,舆论,前途,唯一没有考虑进来的就是他的快乐和自由,我知道这样有些自私和□□,但我没有办法,我是他爹啊!为人父母的,不就应该在孩子走错的时候拉他们一把吗?可没想到儿子却这么讨厌我,我难受啊!难受啊……”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吴妈妈抱着爸爸,两个人沉默了,屋子里只能听见不均匀地呼吸和抽搐声。
几分钟之后妈妈率先说话了,“让他回学校吧!让他回去吧!”
“回去之后呢?他们两个不又在一起了?”吴爸爸用大拇指轻轻地擦去了吴妈妈眼角的泪水。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这就是天意,孩子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我担心我们给他太大的压力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然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吴妈妈满眼都是慈悲,怜悯和央求,这样的眼神怎么能让一个深深爱着她的人拒绝呢?
“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想看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天。”吴爸爸深深地叹了口气。
61.2
两个人整理好情绪之后,妈妈备了一桌子饭菜全是父子两人最爱吃的。
“儿子多吃点,你爸接到学校电话了,让你回去,到了学校想吃妈妈做的饭就难了!”妈妈把红烧肉夹到了吴翼碗里。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们同意我回学校了?”吴翼激动地说,好像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
“没错,明天就回去吧!”爸爸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还给了吴翼。
吴翼看着坐在对面的爸妈,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他说:“对不起,爸妈,对不起!”泪水已无法控制,滴答滴答掉在了碗里。
“傻孩子,别这样,高兴点!”吴妈妈十分心疼。
“我会向你们证明的,我俩会过得很好!我一定会!”吴翼攥起了拳头像是在立军令状。
这是吴翼第一次向爸妈因为此事开口认错,爸妈的理解反而让他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但感情的事情又有什么办法呢?“忠孝难两全,但不想伤害到任何一方,大犀牛,爸妈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吴翼心里默默发誓。
爸爸看见吴翼那么开心他心里百味杂陈,对于这件事他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不支持,不会强硬反对,要循序渐进地帮儿子步入正轨。
“行了,行了别哭了!这些日子,天天哭,我都倦了,怕了咱们聊点开心的。”
“嗯!瞧瞧,我把饭都哭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