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 - 庶若专宠 - 妖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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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

若胭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分明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半晌不得言语。

云懿霆打发走妹子,心情大好,回身又来缠若胭,“总要腾出些时间给我才好,成日里与她黏在一起,也不知你嫁的是谁。”

若胭瞅着他一脸无赖而怨郁的表情,好气又好笑,嗔道,“三爷怎么连归雁的醋也吃,她又不是男子。”

“自然知她不是男子,要不然,哼哼。”云懿霆话至一半便打住,俯身就吻住。

若胭慌乱的往四下看,却见门外的几个丫头都自觉的避开,更羞得无地自容,一把就把他推开,扭头跑了。

次日是七夕,云懿霆一早就在耳边央着,要与若胭一起出去赏景,若胭不愿与他独处,只以“天气炎热、体倦易怠”为由不肯应,云懿霆虽然失望,倒也没强求,云归雁又来,到门口就自己嚷起来,说是有天大的事要和若胭说,晓莲一听这话,也不必再问什么,直接就放了进来。

云懿霆扶额,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挽手走开,一路低声细语,笑声琅琅。

“若胭,我也不会绣嫁衣呢。”云归雁苦着脸。

若胭愕然看她,然后揶揄而笑,“这有何难?你当初是怎么教我来着,要不,我也去帮你提醒表哥一句?”

云归雁娇羞的瞪她,终是细声的道,“说别人总是容易,我当初说你时,也不知自己会有这一天。我三哥性情如何,我是知晓的,他对你那么好,别说嫁衣了,就是担下所有嫁妆也不会皱眉,可许公子……我就不敢……他本来对我无意,肯娶我我就很高兴了,哪里敢开口让他备嫁衣,他要是知道我连嫁衣都不会做,一怒之下退亲,如何是好?”

“归雁……”若胭错愕不已,盯着云归雁半晌,叹道,“你这是喜欢他傻了吗?你就该扬鞭策马去找他――或者直奔国子监也行――对他说,别忘了在聘礼里放上嫁衣,要不然,我就披三尺红布上轿。”

“啊?”

云归雁张大了嘴,脸慢慢红起来,良久,瞪若胭一眼,扭头跑了。

这下,轮到若胭惊愕了,疾步追出去,哪里还有云归雁的影子,沮丧而担忧的进屋来,就听见内室传来笑声,从压抑到舒襟,声音越来越响亮,若胭滞了滞步子,羞赧的后退,却被人一把抓了进去。

“怎么,你当初就是这么和归雁说的?我要是不给你做嫁衣,你就披个红布上轿?”云懿霆笑得胸口都在震动。

隔着薄薄的绸衫,若胭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他震得挤出胸口,怦怦直跳,羞恼的道,“胡说!我才没这么说呢!我……我可不稀罕……”这话实在心虚,说到一半,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是是是,娘子不稀罕,是我稀罕,我主动奉上嫁衣,可好?”云懿霆竟没有得理不饶人,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若胭哼哼了两声,面红耳赤,恼道,“你怎么总偷听我说话。”

“这怎能怨我?”云懿霆十分无辜,“我在这里坐着,你说话声传过来,莫非我要捂住耳朵?”

若胭不好说他,低声嘀咕一句“那么好听力做什么,讨厌!”看他长眉扬起,不等他说话,忙又把话岔开,只问,“归雁不会听了我的话,真的去国子监找许明道吧?”天知道自己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云懿霆轻笑,“极有可能。”

“……”

“去便去吧。”云懿霆不以为然,“那是他们俩的事,不必你操心。”

若胭急了,“要是许明道真的不高兴,还不是归雁难过?”

云懿霆微微一笑,看定她问,“当初我若没有送去嫁衣,你会生气吗?”

若胭怔了下,缓缓摇头。

云懿霆笑,又问,“你是在一开始就想着让我备嫁衣吗?”

若胭又摇头,这是云归雁的提议好嘛,自己从不敢这么想。

云懿霆笑意愈浓,接着问,“看到嫁衣,你高兴吗?”

若胭眸底亮光闪过,温柔莹润,回顾当时看到嫁衣的一刹那,心口忽觉甜蜜,嘴角轻轻弯起,低声道,“高兴……惊喜……”

到晚上,女眷们都去大夫人的庭院,云家有惯例,似这等节日都是三房人轮流操办,今年恰好赶在大房。

若胭很高兴,大房的景致最是怡人,往日数次观赏,不论春秋,都是白天,似今儿这般仲夏夜景,却是首次了。

看得出云府很重视乞巧节,若胭到时,园子里已经装扮,各式精致玲珑的灯笼点缀枝头,映照着七彩绚丽的花朵,明暗虚实、交相辉映,备添娇艳,深蓝如海的天空,洒满晶莹闪烁的星光,一轮弦月刚刚升起,温婉皎白,在淡如烟雾的云彩中姗姗上升,亭亭立在一株木槿的枝头。

满园光辉,遍地流彩,馨香浮空。

此景醉人。

夜景虽美,蹁跹于花丛中的女子们更是胜花一筹,除若胭孝中不便妆点,其他人都盛装满饰,云归暮和云归雪子不必多说,连在闺房窝了好些日子不露面都云归瑶也来了,虽还是少女装束,但那一举一动已颇有已婚女子的端庄婉柔,娇羞之态隐隐流露,姐妹几个少不得围着她打趣几句,云归瑶也不说话,只是垂了粉面,轻绞娟帕。

王氏意外的描了浓妆,衣饰娇艳,垂眸含笑的站在花阴下。

何氏也来了,虽然侯爷之言有“禁足”之意,但是这乞巧节是女子的节日,总不能不许,何氏倒是聪明,打扮得不算张扬,话也比平时少,大家只当她有孕在身,不便嬉闹,只是问候几句胎儿安好之类的话,倒也没多闹腾。

若胭虽不喜她,但是这样场合也不会显现喜恶,随着众人说几句“大嫂只管安养,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的话,算是走个过场,并没多少真心实意了。

何氏温柔娴淑的笑着道谢,站在花枝下,脸上大片大片的阴影,显得笑容甚是牵强,连声音也凉凉的。

接下来,大家一起燃香吃饼、穿针引线、点孔明灯,这是历来的习俗,若胭却是第一次见识,因张氏厌恶所有带有文艺、灵巧、吃食等性质的节日,梅家是从没有乞巧一说的,嫁来云家这第一年应对,诸事不会,然则这样的常识,她是不敢向佟大娘请教的,只恐引起疑心,只好把眼睛放亮,处处跟着大家后面,倒也没出什么差错,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遭。

只是穿针一节中,若胭颇为紧张,这绣花针可比上辈子缝衣服的针小多了,纤细银亮,如一截头发丝,捏在指尖,心已提上了半截,接着何氏笑着走来,递过一根银灰色的丝线,笑道,“素闻杜氏太太好针线,想必三弟妹也是女红好手,今儿我等可要向三弟妹学习了。”

看了看手中的线,比头发还细,若不迎光细看,几乎看不见,偏何氏为她分了银灰色,这个颜色在月光下更如隐身一般,分明是故意了,若胭心里苦笑,又说不得,只好咬牙道了谢,回敬一句,“不敢,大嫂既知我娘家母亲之事,自然也知我得其教导时短,连皮毛也不曾学得,倒是大嫂,自幼受教大家,想必针线了得,正好为我等做个榜样。”

云归雪看着她一撇嘴,嘀咕一句,“我瞧着就不咋的。”

云归雁已经笑嘻嘻的过来道,“有我在,怕什么,我年年今夕,都恨不得用剑将这针线斩断。”

大家听这话就笑起来。

最后,若胭并不是倒数第一完成任务,后面还有云归雁垫底呢,何氏最先将线穿过,绕在一枝花上,大红的丝线坠着银针,飘悠悠的垂下来,云归雪带头欢笑,赞道,“年年都是大嫂第一。”

若胭不在乎这个,只要自己不是最后一名就好。

乞巧常规节目过后,各自活动,云归雪嚷嚷着要上街买香囊看莲灯,云归暮立刻表示同往,又拉云归瑶一起去,云归瑶怯怯的拒绝了,低声说是要回去做绣活,云归暮不依,非把她拉走了,云归瑶哪里是忙于绣活,只因已经许了人家,不便抛头露面,又拧不过姐姐,只好眼巴巴的问云归雁,“六妹妹你去不去?”要是云归雁也出去凑热闹,自己心里就平衡些。

云归雁原本心里还惦记着事,但听这话,略一迟疑,也点点头,“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转身问若胭,若胭摇头,含笑垂眸,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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