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 - 庶若专宠 - 妖瑜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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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

云懿霆回来时,天已擦黑,丫头们正在院子里点亮灯笼,若胭坐在窗前,推开一扇窗叶往外看,静静的看檐下一盏盏灯亮起来,温暖的光散开,映出灯下一张张挂了开心笑容的脸庞,若胭看着那几张笑脸,心里颇为欣然,这些丫头们是自己的财富,心灵的财富,她们一个个鲜活灵巧,纯真可爱,遇上她们,是自己这一世的幸运。

初夏与晓萱说着话,抬眼过来,看到窗前托腮观望的若胭,几步过来,嗔道,“奴婢记得这窗户是关上的,怎么又打开了?三奶奶还是仔细着身体吧,这冷风灌进肚子,可不是好顽的。”

若胭笑,“放心吧,这窗户朝南,哪里就有冷风灌进来,我穿得厚,坐在这里,倒不觉得冷。”

初夏一瞪眼,不像个奴婢,倒有些像个姐姐责备淘气的妹子,“南向也一样冷!三奶奶虽不觉得冷,三爷见了必定要心疼,您若万一哪里不舒服,奴婢便自个往三爷跟前一死请罪去。”说罢,抬手就把窗叶合得严严实实。

这还不算,合了窗,她又立即绕进来,端了杯热腾腾的茶直伸到若胭面前,嗔怪道,“快暖暖,驱驱寒气,三奶奶越发的贪玩,身边是半刻也离不得人了,一个晃神不看着,连窗户也自己打开了,这个时节哪里能开窗?”

若胭颇有些无语,地龙烧得旺,衣裳穿得暖,她是一丁儿也不觉冷,反而浑身冒热气,上辈子就有个习惯,不爱被拘在封闭严密的屋子里,再冷也要时不时的开窗透气,到了这里,却被丫头们捂得粽子似的,去年因才嫁过来,人地两生,佟大娘又在一旁盯着,自己不好举止异常,今年每每要畅快些,云懿霆倒不以为然,但是初夏这丫头简直防贼一样盯得紧。

讪讪笑着接了热茶,若胭笑着哄道,“好好的又板了脸,这模样可不漂亮,我都依你就是。”

初夏见她这般,才笑起来,转身却又取了件披风,抖开了罩在她身上。

若胭无可奈何的暗叹一声,滚去床上趴着,顺势就把披风滚到一旁,将头埋在枕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我眯会,不吃晚膳了,三爷回来让他自己吃。”

话毕,就觉得身体被人从后面结结实实的抱住,云懿霆的声音戏谑的响在耳根,“那可不行,你不吃,我也吃不下,可我此刻又正饿着,却如何是好?”

若胭噗嗤一笑,挣扎着扭身过来面对他,切齿娇嗔,“我不吃饭是嫌自己太胖了,你这是为什么?”

“太胖了么?我怎么没感觉到?唔,我试试。”云懿霆挑眉轻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着话就把她轻易抱起,然后咬住她耳垂低声道,“的确比以前胖了点,不过这样很好,我也不必小心翼翼总怕用力大些会伤了你。”

“流氓!”

若胭心跳停了那么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就冲了出去,“走,吃饭去!”

翌日请安,云懿钧夫妇与云归雪依旧不在,只是和祥郡主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憔悴,国公爷微沉着脸,似有些烦躁。

出于本分,若胭问了句长辈有甚忧心,国公爷摆手,没有告知的意思,和祥郡主却长长的叹口气,道,“你大嫂近来身体不适,于大夫的药吃了两三天了,也不见好,怎么不叫人烦忧。”

何氏请医之事,若胭是知道的,不过,她不认为和祥郡主心里担忧的是何氏的身体,听说于大夫昨天为何氏诊脉后,还去了云归雪的小院,大约她心里真正担心的还是一个云归雪而已。

“大嫂身怀六甲,体疲心倦,行动慵懒,却是劳累母亲操劳了。”

一句虚言而已,和祥郡主却不在意,反而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还是老三媳妇懂事、贴心,平日里稳稳妥妥的,也不叫我操心。”

若胭回了个标准的笑脸,不再多话,和祥郡主已经有很久没有给自己好脸色了,自然她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在他人在场――尤其是侯爷在的时候――表现得冷漠、厌恶,却也回不到最初的温和接纳了,微妙之处,旁人或许看不出来,若胭作为当事人,更易察觉。

“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去吧。”

若胭正垂眸微笑,就听和祥郡主和蔼的下了逐客令,不免生了些狐疑,以往请安,只要国公爷在场,和祥郡主从来不做主张,即便这类散场的话,也是国公爷开口,然则这两天颇为蹊跷,和祥郡主总是不等国公爷发话就亟不可待的赶人,虽然语气慈爱、笑容满面,还是让若胭生了疑心。

这是急着要去做什么事?

还是不欲国公爷对孩子们说什么话?

若说是前者,能让和祥郡主这么上心的,云归雪算是第一人,其次,大约是要进宫。

要是后者,若胭还真有些糊涂。

临离开时,国公爷叫住云懿霆,道,“老三,一会你进宫一趟。”

若胭怔住,不由得瞟一眼云懿霆,大感惊异,怎么国公爷会让他进宫?难道皇上有什么事情通过国公爷找他?

后者泰然自若,答道,“上午我有点事要出门,中午可以。”

若胭愈发的诧异,他上午又要做什么去,连见皇上都要推迟,可见这事极为重要,可自己对他的动向一无所知。

用过早膳,若胭颇贴心的端了漱口茶水过来,半试探的笑道,“三爷是否要赶时间出门?”

云懿霆不徐不疾的漱口拭唇,又贴近过来,极自然的帮她印了印唇角,故作戏谑的笑答,“赶不赶时间我却不知,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我只是个近身服侍的护卫,不做这个主。”

“这是……”

若胭愕然愣住,片刻后方怔痴道,“三爷这是要陪我去齐府?”

云懿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你想去见见富贵?这样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我和齐兄说一声即可,一个丫头,他还不肯给你么?原本他与富贵也不相识,他府上也不缺丫头。”

“这话是不错,我却以为凡事都让三爷出面不好,不愿叫人说指使丈夫去抢人家的丫鬟。”

“唔――”云懿霆皱了皱眉,沉吟道,“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怎么叫指使丈夫抢丫鬟呢?不如改成:小娘子慈悲心怀,意欲拯救苦难小丫头,为夫我为博小娘子欢心,鞍前马后,甘愿效劳,成全小娘子一番善心。”

若胭一脸古怪的瞪着他说罢,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着滚到他怀里,“三爷不许胡说,叫人听去,羞也羞死,再者说,齐府并未苛待富贵,只因她身份尴尬,难以自处,我过去瞧一瞧,也不是拼了命要把她带走,还要问问实情再定。”

“如此费事,不如直接带离了事,回头你想留在身边便留下,怎么安排都随你。”

有云懿霆做主,若胭心里甜蜜满足,益发的放下心,若是能不引起齐府的误会带走富贵,自然是皆大欢喜,只是,留在瑾之么,自己倒是高兴,富贵却难说,她原本就是因为受不得别人的恩惠,闲不下来才在齐府坐立难安,要是得了自己的情来到瑾之,与在齐府又有什么区别?

这倒要好好想个妥善安置的法子。

夫妻俩来到齐府,赫然齐骞亦在,含笑迎着,因前一日已下了帖子,齐府显见是做好了招待准备,各样点心、水果应有尽有,一案铺开,丰盛至极,只是,齐骞不知云懿霆同行,若胭也不知齐骞在家,这都是意外了。

云懿霆闲闲一笑,在若胭耳边低语告知,“齐兄今日正好沐休,你的意思由我来说,岂不正好?”

若胭此刻也不好辩驳,细想一想,这样的确不错,自己面薄嘴笨,还真不知如何与齐骞当面讨要,交给他去说,自己便省了这个心,索性只做来看看表姐。

前厅里与齐骞说了几句客气话,若胭就谢了雪菊陪同去找沈姨娘,只说是提前贺她生辰,若论起身份高低,绝没有云三奶奶登门去见一个姨娘的道理,然则若胭心里思忖着要和沈姨娘说说体几话,更不愿亲眼见着云懿霆向齐骞提富贵的话,还是回避些好,便不拘这些俗礼,自己走过去。

沈姨娘正坐在炕上绣帕子,容色丰润不少,低眉垂鄂,两腮粉红,富贵和来喜都在下手陪着,三人细语低言,门窗都挂着厚实精致的绣花缎帘,地龙的温热笼着一屋,静谧安详。

雪菊在门口亮着嗓子唤了声“姨娘,云三奶奶过来瞧你了”,一径往里,为若胭打起帘子,屋里的人闻声都麻利的搁下手头活计,整衣相迎,众人相见,其乐融融。

几人才安坐下来,若胭送上礼物,来喜笑眯眯的接过,端上茶来,不过一巡香茗,尚未说上几句话,便听得门外响起清脆悦耳的叫唤声,“姨娘――”

沈姨娘面上的笑容又深几分,抿唇道一句“慧姐儿来了”就迎出去,果然就见慧姐儿轻快活泼的跑进来,两人携手而入,慧姐儿挨在沈姨娘身边叽叽喳喳的,十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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