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 莲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二十四章

入了夜,连珏在床上躺着却毫无睡意。

眉儿并不在身边伺候,这几日都同瑞儿寿儿睡在抱厦里。他实在太过美味,连珏怕自己一时没把持住将人给“吃”了,那之前说好的要给他完整的“洞房花烛夜”岂不成了空口说白话了?

到底是放到心上去了,生怕他有一丝委屈。

又从床头柜里摸出个乌檀木的小盒子来,同样是胭脂,只色样不同,她不懂得古人的胭脂分类,只知这个叫嫩吴春,颜色略浅些,当时看到了脑子一激灵,想都没想就拿下了。

到底为了什么?还不是那个傲娇又爱炸毛的郎主,光是想想那张浅淡的唇涂上胭脂的模样……连珏就觉得胸腔热起来,再躺不住,翻身坐起,自己掀了帐帘起身。

今天在外间守夜的是寿儿,才睡下没多久,听到动静就醒了,提了灯走进来,揉着眼睛打点起精神,“主子,您睡不踏实么?”

连珏随手从衣架子上取了家常的对襟褂子披上,让寿儿将西洋玻璃灯里头的蜡烛点燃了,自己提了往外走,“你歇着吧,我去散散,今儿有些烦闷。”

寿儿忙跟了往前,“真不用奴才跟着么?”

连珏回身一笑,“我要到林子里去,你不怕?”

寿儿缩了缩肩膀,脸色白了几分,“主子夜里去那些地方作甚?怪吓人的……”

连珏轻笑,“逗你的,只是外头黑,没留神磕绊了也不好,歇着去吧。”

不再多话三两步便轻快地出了房门。古人睡得早,这会儿也才过亥时三刻,不到十点。连珏穿了夹道,到了正院门口果然门是锁着的,她并不想吵醒了他,借力翻过矮墙轻巧落地,放轻了步子绕到他厢房后头。

屋里已全黑了,只在外间留着守夜的灯。她前天开了库房将这批西洋玻璃灯都拿出来用了,有玻璃罩子烛火便不易灭,光也稳定。

连珏将烛火熄了,安安静静站在夜色里。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傻,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家屋外痴痴地看,连人影也没瞅见,就盯着两盏灯发呆,可不是傻了么?

从袖笼里摸出那盒胭脂来,低头自嘲地笑。她一时头脑发热买了,后来一想,哪儿有人给“爹爹”送胭脂的,叫人怎么想呢!

正要转身往回走,里头突然有了动静,外间伺候的人持了灯进去,窗纸上便落下了影子,连珏心头一跳,脚步再迈不开了。

夏夜里只有偶尔的虫鸣声,寂静地能清楚听到里头的人声。

“主子您哪里不舒坦?夜里凉,奴才将您的袍子拿来披了吧……”

“怎么换了你?红蕊呢?”

“红蕊来了小日子,原本也不舒坦。再者奴才今儿精神得很,横竖睡不着干脆替了他上夜,主子您别怪罪他。”

“我记着他不是这几天啊?难道也随了我,日子都乱了?待柳先生回来也叫他瞧瞧,趁着年轻调理好了,以后也顺遂。”

“主子您说的是……”

连珏听得发愣,思绪飘忽开。这会儿也没现代的姨妈巾,好像用的什么月事带来着?有点儿好奇是什么材质,怎么绑――咳咳,快打住吧。

正挠了鼻子暗自尴尬,里头又传出那道如碎玉般清冷动听的嗓音,“我只觉得心神不安,屋里有些闷,绿竹你将窗子打开。”“是。”

连珏觉得自己该立时就走,可脚下生了根,他的声音叫她动弹不得,巴望着能亲眼见着他一面。

窗子打开的一瞬绿竹就呆住了,那人安静站在夜色里,穿了件对襟素色广袖的褂子,夜风里袖子飞舞起来,她又散着发,那般临风而立叫人乍一看以为是神女下凡。

绿竹一时心跳如雷,怔怔望了她,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才因为她连觉也睡不着,怎么特意来守夜却又撞见了?

“绿竹?”苏瑶卿见他呆立窗边,叫了声也不应,疑惑地起了身。今夜不知为何总有些烦躁,眼下更是难受得厉害,胸腔里堵了什么似的,总不得排遣。

他踱到窗前,也是一时呆住,既而胸口酸胀起来。这几日总睡不踏实,梦里不是她那些叫人无措的举止,便是那让他胸口揪紧的跪拜。

原来宝贝疙瘩似得疼着的人,转眼就生分了,怎能叫他不难过呢?

他不叫她来请安,其实是怕自己不说她也不来,倒叫自己难堪了,不若先放了话出去。

苏瑶卿眼眶一圈圈红起来,手指紧紧攥着窗棱,心里乱糟糟的,本有许多话要与她说,一时见着了去无从说起。

绿竹呆立一旁,也有些无措,要请连主子进来么?只是都这个时辰了着实不妥当。

正左右为难,连珏先往过行了几步。苏瑶卿只觉得嗓子阵阵发紧,垂了眼不敢与她对视。

“屋里闷热……我出来夜游,恰巧走到这儿了,想起白日里买了这个……送与你很是不该,只是买了不用到底糟蹋了。”

连珏将手里握着的木盒子放到窗台子上,眼神游移,背了手清清嗓子,“你若不用便是随手赏了别个儿也可。我扰了你的好眠了,你好生歇息吧。”

她抬眼细细看他,看得饱足了翻身就往外走,脚下生风,他仓皇抬起头时她已走得远了。

“阿眠。”他细弱地喊了一声,轻轻散在了夜风里。

“主子,这是连主子特意送来的。”绿竹将盒子上沾的尘土轻轻擦掉递与他,苏瑶卿接过握在手心里,一瞧就是胭脂,他没来由地觉得耳根发热,轻轻揭开盖子,是浅淡的红。

绿竹看在眼里,转了转眼珠子道,“连主子不知是如何夜游到这儿的,正院的门早落了锁的……”

苏瑶卿想起什么一般,唇角弯了弯,“钻洞的事儿已做过了,这回又翻起了墙,当真是个顽劣的,如何管束得了呢?”

绿竹听他这一声,几分嗔怪,几分宠溺,又藏了几分羞涩的喜意,心里暗自叹息,只是郎主多日来头回露了喜色,他也替他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绿竹:我就为了不想你才来守夜的,结果你又跑来撩……

郎主:大半夜的给爹爹送胭脂,还让人睡觉不?

以上全是我脑补的,哈哈哈…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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