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老天爷的事情,却要他猜。秦怀风求救地看向一红一黑的两人,但似乎红黑加起来都不够一个白衣胜雪的教主有分量。两人露骨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秦怀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决定生动地描述一番。
“话说老天爷那天呢,刚好和他家口子吵了架,于是乎就气冲冲地想找人发泄怒气,但他毕竟是老天爷嘛,迁怒这种事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于是总得找个方法好迁怒而不被人诟病啊。于是老天爷想啊想,终于让他想出来了。他决定用雷电去劈坏人。”
瓷杯破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夏浅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教主?”他这一声教主叫得甚为小心翼翼。
夏浅离轻轻放下震裂了的茶杯,只回了他两个字。
“继续。”
既然得到尊谕,秦怀风抖擞了一下精神,继续说下去了。
“于是老天爷就去找坏人了,只见月黑风高之下,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一处宅下徘徊。老天爷在心中长长嗯了一声,好,就处罚这些梁上君子了。老天爷最讨厌偷偷摸摸的鼠辈了,像他那口子,竟然偷偷看了他几百年前写给观音的情诗,害他恼羞成怒,大吵一顿。”
一次莫名其妙的闪电竟然给他扯出这么一段艳史来,秦怀风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他继续声情具茂地往下说。
“只见老天爷举起了他的雷电杖,正打算挥下的时候,却看到有人用狗洞里钻进来了。他想这人也是个梁上君子,借着月光一看,发现那人长得比他要帅得多,顿时妒火中烧,决定找那人开刀,于是权杖一挥,从狗洞里钻出来的试剑门掌门就那样被雷电击中了。”
故事说完,可惜没有掌声。
夏浅离冷笑着淡淡道:“秦怀风不会钻狗洞。”
唯一一处真实成分却被否定了。
秦怀风哀怨地看着夏浅离,“教主让我猜的。”
“但不是胡猜。”清雅的声音中透着冷意,“施良玉,你似乎挺擅长激怒人。”
秦怀风谄笑,“谢教主赏识。”
“本教主不是在夸赞你。”字字都是挤出来的。
秦怀风愕然,然后疑惑地侧首,“莫非……”
夏浅离觉得自己应该阻止对方说下去的,但又不禁好奇地想
知道这个人接下来想说什么,于是就没加打断。
“教主是在嫉妒我?”
他应该打断才对。
单手支在桌上,夏浅离默默地问自己为什么明知道这个人会激怒他,但他还是要和对方搭话呢?
“我说教主啊……”
“闭嘴。”
这次在秦怀风再说出什么叫他青筋暴起的话前,他明知地下达了命令,然后转向黑衣男子。
“教内情况如何?”
黑衣男子恭敬地回道:“两大护法处理得十分妥当,请教主放心。”然后细细报告自夏浅离离开以后,教内的大小事务。夏浅离边听边满意地点头。
语毕,黑衣男子顿了顿后,又略显迟疑地说了“还有”二字。
夏浅离挑眉。“什么事?”
“……是和施公子有关的。”
在一边闲闲无事喂蚊子的秦怀风一听,马上提起精神来,“和我有关的?”
黑衣男子没应他的话,而是静待自家教主的命令。
对施家父子这两个白道叛徒,魔教上下是很不屑的,可是在白道之间早已经臭名昭彰的两人也无法在白道门派立足,正可谓两面不是人,所以在秦怀风看来,找个小村庄隐姓埋名地安居起来,平时做些偷鸡摸狗、欺压村姑之类的坏事反倒更自在。
夏浅离淡淡看了秦怀风一眼,“说来笑笑。”
秦怀风想自己大概太困了,把“听听”二字听错成“笑笑”,不过所有的瞌睡虫在听到黑衣男子的下一句话后都跑掉了。
“施公子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
夏浅离哂笑,“是哪家青楼的姑娘?”
秦怀风想刚刚自己或许并没有听错。
“一个白道小门派的掌门之女,而且……”
这次黑衣男子斜眼看了秦怀风一眼,叫他的双眼皮都跳了起来。
“那位姑娘怀有身孕。”
秦怀风惊得脸色铁青。毕竟一向习惯于自由自在的他可不想无端端就当上别人的爹。
相对于神情僵硬的秦怀风,夏浅离倒是笑得神清气爽,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你确定不是被传染了性病而来报仇的?”
黑衣男子还没来
得及回话,不忍受辱的秦怀风马上跳出来反驳道:“教主,我自觉身体健康得很!”
夏浅离冷笑,“要是身体健康,又怎会背几件东西,就像个百岁老翁一样叫苦叫累?”
“教主是以驴子的标准来衡量,但我是以人的标准来衡量。”
“驴子不该以驴子的标准来衡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