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在感到怀中温热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心都停止跳动了。
“教主?”焦急地轻唤夏浅离,却完全得不到回应。
那张俊美如刀雕的脸孔上全然不见一丝异状,可是眼睑却紧紧闭上。
秦怀风顿感心痛如刀割。
不敢耽误,他连忙一把抱起了夏浅离飞身掠去。尽管穷尽所能地施展轻功,在旁人看来甚至只觉清风掠过,未见人影,可他心急如焚,仍觉时间流淌缓慢,几近静止。
待把夏浅离放到厢房床上后,秦怀风马上叫小二请来镇上所有的大夫。自己则留下来为夏浅离以真气疗伤。
可是夏浅离脉象平稳,体内真气平缓。除了始终无法苏醒这点外,实在叫人难以看出有何异样。
“不舒服,所以感到不安。”
焦虑得一片空白的脑中突然响起了夏浅离曾在密道里说过的这句话。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后悔的滋味。
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陷入手掌之中。血丝渐渐渗出,痛感却被苦涩的情感阻断。
他低头在夏浅离额上落下轻轻一吻,用轻柔得犹如羽毛拂过的声音喃喃道:“我一定会让你醒来的。”
等到中堂主和怪医无言闻讯快马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静谧安逸的水乡小镇被诡异的阴沉气氛笼罩着。中心点是镇上一间平平无奇的客栈。
进入客栈,只见一楼空荡荡的,除了掌柜和小二,就是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而每个人脸上皆是阴郁的神色。
看到同样背着药箱的无言和中堂主到来,掌柜和小二也不招呼,仍然一个在长吁短叹看账本,一个在无精打采擦桌子。
两人对视一眼,走上了二楼。
二楼厢房全数紧闭,但也不见有人在内,除了尽头的一间厢房。里面隐隐传来众人的传话声。推门一看,就见满房子都是背着药箱药囊的大夫。
中堂主连忙走到床边。
夏浅离双目紧闭地睡在床上。秦怀风坐在床边椅上,左手紧紧握着夏浅离的手。
“教主怎样了?”中堂主焦急问道。
秦怀风沉默不语。
无言走上前来。这时秦怀风才松开了夏浅离的手,让无言把脉。
“脉象平稳,毫无异象。”
“……这些话我听多了。”
无言转头看了看一屋子的大夫,“你们出去吧。”
大夫们一听,马上如释重负地争先走出了房间。不消片刻,原来拥挤不已的房间顿时开阔了不少。可是还有一个脸色憔悴的中年男子窝在房间一隅。
无言疑惑地挑眉,“他
是……”
“我和教主要找的人。”秦怀风甚至没有转头。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那张双目紧闭的俊脸。
无言微微眯起了双眼,“愿闻其详。”
秦怀风张了张嘴,最后沉声道:“我现在没心情说。”
他甚至连说一个字都感到难受。
无言低头盯着秦怀风,半响后缓缓道:“关于教主,我有一件事想说。”
秦怀风这才第一次抬头看向别人。
“你知道教主没有味觉吧。”
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划过。
“我自认医术高明。这种小病本不该难倒我,而且就算教主是因为身中奇毒而失去味觉,我也能竭尽所能,想法解毒。可是若教主得的不是病,我就无计可施了。”
秦怀风沉下脸来,“不是病,又是什么?”
无言用眼角扫了一下中年男子,“恐怕是术。”
秦怀风和中堂主均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不过秦怀风很快就恢复过来,因为他心里早已隐隐预料到了,只是害怕去承认,“谁施的?”
无言并没直接回答,“我并不确定,只是通过和钟长老的谈话猜到一二。”
垂在身旁的手缓缓握紧,“……老教主夫妇?”
无言并没点头,但也没摇头。
中堂主讶异地叫道:“老教主给教主施术?怎么可能?”
无言皱眉,“你以为我想相信吗?”
中堂主抿了抿嘴唇,怒道:“你这个庸医,别医不好人,就把事情推到怪力乱神的事情上!”
无言眉间皱纹更深了,“哪里的聒噪猴子在叫嚷?”
视线只在上方游荡。
比无言矮大半个头的中堂主气结,“长得高有什么用,害我看你还得翻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