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风中密码 - 痴心不绝对 - 森罗锦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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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风中密码

严笑答应得那么干脆,丁漠染心里反而少了很多成就感。

她皱起眉毛,细细打量着严笑端正的神态,妄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严笑却凝视着她,慢慢流露出一丝玩味。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窗外:“你还这样粘着我,今上午就别想工作了,公司要是因为怠工而倒闭,这笔账算在谁脑袋上?”

丁漠染怒道:“你这是怪我不该来?”

严笑附在她耳边悄声道:“我是不想再让他们看下去,真人秀也是要收费的,我们这样子,多亏。”他放开了她,却趁她走神,又将她拉近,在脸颊上轻轻一吻,门外传来了一片嘘声。

黄小天不怕死的嚎叫特别大声:“老大,你不厚道,没听过秀恩爱死得快?快把嫂子藏起来,藏起来!”

严笑替丁漠染理了理发丝,一脸正经:“别听这小子胡说,他说的话最不灵验,每次买彩票,照着他没买过的数字下注,保准不会错。”

丁漠染眯起眼睛:“买彩票?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嗜好?照你这样说,应该挣了不少钱,入了账没有?”

严笑点头道:“入了,你记不记得我给了你一张卡,那就是老婆本,全都是这些年我买彩票赢回来的。”他拖过来一张椅子,将她安置在对面,又接着说道,“对了,你还记得密码吗?”

记得,100704。

丁漠染点了点头,想起他刚才说的老婆本,脸上又有点发烫,她到底还是脸皮薄了。

她不敢再在房间里呆下去,便站起来,往门外瞧了两眼:“我不打扰你工作,我……在外面看看,我也想知道平时玩的游戏是怎么来的。”她退了几步,到了门边再转身,严笑没反对,但是盯着她的眼神,总有点依依不舍,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床上运动也不只一次了,可还是像久别重逢一样,粘得死紧。

丁漠染几乎是逃出总裁办公室的,但她出去之后又想起了什么,飞快地抓了一把巧克力,又挑了两块喜饼,再一次闯进总裁办公室,将它们悉数放在严笑面前的老板桌上。

她去而复返的举动,使得严笑有些怔忡,他甚至来不及和她多说一句话,就被丁漠染抢白了:“不管以前怎样都好,我能确定现在,现在这一刻的心情,我……喜欢上你了。这些都是我买的,那天在民政局,别人都吃到了喜糖,我们自己却没有,我就想能不能补上几颗,就当作是……亡羊补牢也好啊……”

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慌张得眼睛都不知要看哪里好,可她还是说出来了。

幸福来得太快,严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努力竖起了耳朵,却只听见黄小天等人的尖叫与欢呼,丁漠染像个初次恋爱的少女,迈着凌乱的步子小跑出去,还撞上了玻璃门,干净透明的玻璃上印下她脸上淡淡的细粉印,模糊了视线,柔化了背影。

姚琅抱着手臂站在门边,为她劈开了一条通路。

他看见严笑手里的签字笔落在地上,滚了两滚。

严笑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

姚琅敲了敲门板,停顿片刻,才慢悠悠地说道:“我收回以前对丁漠染的评价,她确实是个麻烦精,和你一样,可是不经意看上一眼,还觉得你俩挺登对。”

严笑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他双手交握,支着下巴,换了一副高傲的神恨望向他:“她好不好,不用你来评价,你只是个外人。”

姚琅道:“嗯,我是个外人,还是个医生,她现在的状态不错,如果你能说服她尽快按排做一次全面身体检查就更好了。”

姚琅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意有所指。

……

下午四点半,陈之载着沈月驰进了中心医院的停车场,在保安指挥下折腾了五六分钟,才把车子倒进停车位。他脸上的汗比沈月脸上流的汗还多。

沈月揪着他的衣襟,一个劲地叫疼,可是他被沈月榨了一上午,腿脚都没力了。最后却不得不咬紧牙关,把人抱进了电梯。

挂完号,进了骨科,医生写了化验单,让护士推着沈月去照X光,陈之则坐在椅子上,虚脱得软成了一瘫泥。

骨科医生打量他脸上不健康的浮白,皱眉道:“扭伤这种可大可小,年轻人好奇心强不是坏事,但在房|事方面还是得量力而行。那些电影里的危险动作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作不得教材,还是不要模仿得好。小夫妻过日子,平平淡淡恩恩爱爱多好,激情这东西,不能长久的。”

小夫妻?他和沈月才不是什么小夫妻,充其量只是一对野鸳鸯。

陈之听到医生的劝诫,本|能地就想否认和沈月之间的关系,等回过味来才发觉沈月跟医生说了些什么。她居然把这种隐秘的私事,说给不相干的外人听。

意识到这点,陈之胸中抑止不住怒火,腾腾地往上涌。一张俊脸更白了几分。

她是扭伤了没错,但责任并不在他。他又没让她做那些小|电影里的难度动作,是她自己要在他面前表演的。她心甘情愿地学习下贱招数来取悦他,他为什么要拒绝?

沈月和他那那事的时候,非要摆出个桥形的体|位,好玩是好玩,却把自己玩废了。

怪谁?

陈之的驾照是新拿的,一路歪七扭八地变道,被路上的监控拍了几次,不免心浮气躁,可是沈月固执,坚绝不肯打急救电话,偏要他亲自送她来医院,这一路颠簸两个人都不好受,陈之是带着心里这股邪气上来的,可笑这个时候,还被医生教训了。

男人和女人在被子里做的那档事,也挂在菜市口来说?他还真是低估了沈月的脸皮厚度。

陈之阴着脸,没理会医生的喋喋不休,只当着他的面,点了一支烟。

医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闭上了嘴。

陈之礼貌地点点头:“知道,我会出去抽的。”

医生的脸色才好看一些,好心提醒他道:“你烟瘾挺重,能戒就戒掉吧,如果准备要孩子……”

陈之笑了笑,目光却有些凉:“多谢提醒,不过不会有孩子的,谁也不会跟一个妓|女生孩子,是不是?”送上门来的,就是妓|女,求而不得的,才是女神……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背离了人群,陈之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原来也可以这么冷,骨子里那点人性像是随着怒气蒸发了,一丁点也不剩。他还记得丁漠染对他说过的话,她说:“陈之,你觉不觉得你的骨子里少了点什么?你少的是人性,你他|妈就是个畜|牲……”

丁漠染真好啊,连生气的时候都那么漂亮,连骂人的时候都风|情万种,他的眼光确实好。

陈之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的车辆进进出出,救护车的灯光一直闪动,担架上的人半死不活地被人推着走来走去。

生老医死,始终循环。

他还记得医院白色的墙,他就是这一片白茫茫之中,与丁漠染告别。

他那时候要是真的死了该多好,至少再也不会奢望,多见她一面。

他很想她,想得每天都不愿从梦中醒来,不愿面对身边的另一个她。

感情总是和感激划分开来的,他以为自己对沈月的那点情绪是感情,到头来却脆弱得不堪一击。沈月稍有风吹草动,他就能一笔抹煞她的存在,她的影子,飘在他的心上,淡得透明。

陈之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抬头对着天花板吐出了浓白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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