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 - 错算 - 附耳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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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 136 章

萧诚死后,其子萧琅被由萧奕亲自抚养教育,一直久居深宫,尤得萧谅厚待。

萧奕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又熬了三年,宣布传位萧谅,自己则做太上皇颐养天年。萧谅登位后,称崇安帝,改年永初,封太子妃贺元香为孝武皇后。

季澜在北域战场上屡建奇功,名声赫赫,可他每年回来都只能在千万人中,向萧谅行礼叩拜。自从萧环死后,萧谅的雷霆手段几乎让满朝皆惊,众臣这才惊觉这个贤明的太子,丝毫不输萧奕年轻的时候。

萧谅把昔日的秦王/府赐给季澜作为大将军府,但鲜少与他私下见面,聊的也都是军机大事。他越发喜怒不行于色,与季澜再无任何亲昵举止。

宫中盛传,萧谅宠爱孝武皇后,废止选秀之事,惹得群臣非议不休。当年萧谅娶太子妃便大病一场,使得贺元香背负克夫之名。而后萧环溺亡,更诱人传是皇后蓄意所害。如今,萧谅废止选秀,几乎人人都说皇后善妒,常有废后的奏章进了重华殿。

最要紧的是贺元香嫁与萧谅五年,一无所出,几乎成为最大的罪责。

又一年,宫中盛传皇后有孕,大赦天下,却不想才过三月就小产。贺元香更是乘人不备,自缢宫中。萧谅下令风光大葬,又厚赏贺家。

他不顾群臣反对,立赵王之子萧琅为太子,只勤于政务,不好女色。

季澜一年只能回京一次,却屡次都不能与他私下见面。他心中揣度,是萧谅怕自己功高震主,故而绝了昔日之情。若是如此,为何又不纳妃,何况贺元香曾经怀有身孕,萧谅到底还坚持什么?他始终不能明白其中关键,索性放下这些,只专心打战。

又两年过去,北域终于向东陵求和,派遣使臣进京和谈。不想他们竟是诈降,在宴请之中,忽发暗箭,赵新权以身挡箭,才保住萧谅。

萧谅痛哭失声,下令厚葬,却也不敢表露太过,只在夜里偷偷前去祭拜。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在,便急忙躲在一边。

萧奕命令张乐时打开棺木,只见萧诫半边容貌俱毁,身着锦袍,静静地躺在那里。他轻抚着他的面容,凄然泪下,忽然发现他怀里还有一封信,便掏了出来。

“虎泉不孝,唯有血染沙场,以报君恩。此生罪孽,得饮黄泉忘川,一一涤尽。”

他坐在那里,静静发呆,过了许久,对暗卫说道:“他这几年在军中如何,你把调查来的事情一一告诉寡人。”

暗卫说道:“回禀太上皇,赵新权在军中素有威名,忠勇有加,只不过……”

萧奕问道:“只不过什么,你照实说便是。”

暗卫跪下说道:“只不过军中盛传他与季澜将军有分桃之好,甚至连这次遇刺也是为他挡箭之故。”

“怎么回事?”

“北域的刺客目标是圣上,不想那季澜躲在圣上前面,而赵新权却挡在了季澜的前头。”

萧奕一听,心下疑惑,他深知萧诫绝对没有龙阳之癖,那为什么会容忍这样的传言。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早就会和季澜拼命才对。这个传言能持续多年,定是受他本人默许。他又有什么道理能默许这种事?天下之大,有什么能值得他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萧奕说道:“你即可下去调查季澜,他在军中有无宣召军妓,还有他每年回京都去哪里,可有去青楼楚馆?还有早前他随侍秦王,两个人之间有无不寻常之处。”

萧谅躲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万万没想到藏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露出马甲。

他急忙退出,回到宫中,思来想去,心中唯有一法可破。只因北域诈降,群情激奋,誓要兴兵攻破他们都城才可罢休。再过两天,季澜就要领兵北上。

季澜在第二日接到圣旨,却是萧谅赐婚,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的凤眠,需要仰仗他的军功,又怕断了从前的恩爱,使得他生出不臣之心,这才下旨赐婚吗?他们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他本以为他能信自己,怎么现在两人之间也要有这些算计?

他第二天就要出发北伐,接到这封圣旨当下不言不语,也不谢恩,自顾自的进宫去了。

“季大将军好大的威风,这是根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吧?”跟着齐元来宣旨的小太监偷偷说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长道短,小心性命不保。”齐元瞪了他一眼,便跟着回宫。

萧谅正在虎泉宫里坐着,想念从前和萧诫在此的点点滴滴,心中默默祈祷,这封圣旨能让萧奕熄了杀季澜的心思。

季澜闯进来的时候,就见他正安静坐在那里,便跪下行礼。萧谅屏退众人,只是毫无反应。

“末将擅闯虎泉宫,还望陛下恕罪。”

“爱卿所来何事?想来朕的圣旨,已经到你府上。”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自从三年前贺廷羽将军战死,你就统领三军,可谓大权在握。真以为我东陵没了你季大将军,便会被北域侵吞吗?”

“季澜不敢,等这次北伐之后,末将愿镇守边关,终身不入江陵,马革裹尸或白首终老,但看天命。或者,陛下也可在战后赐死末将,季澜绝无二话。”

“杀了你,岂非落人口实,说朕鸟尽弓藏?”

“陛下!”

“不必说了,你饮下这杯酒,朕就信你这份忠心。”

季澜二话不说,接过他递来的酒,举杯饮尽,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萧谅按了一处机关,把他扯进密室。

他还想再问,却觉得全身燥热,明显有了一些异样,随后意识便模糊不清了。

“管什么肠穿肚烂的毒/药,只要是你倒来的,眼也会眨,只管吞下便是。”

这个笨蛋,还真的是说到做到。萧谅忍着身后撕裂一般的疼痛,嘴角轻轻翘起。

六年的时间,他们都和苦行僧一样的生活着,每一个深夜都是可怕的噩梦。他满脑子都是季澜全身是血,死在马下的样子,而季澜呢,会想什么呢?大约就是自己与人寻欢作乐,又或者为昔日纵情感到懊悔,屡屡生出杀人灭口之心?

季澜的意识无法集中,只是不停的拉着身下之人索取,有时候抱他跨坐在身上,有时候将人按在墙上,甚至于跪在桌上。他全身热得难受,什么也顾及不了,隐隐觉得自己不可以如此妄为,会伤了身下之人,可是动作却不受控制的粗暴。

耳边是一声声痛苦的求饶和□□,听得他更加兴奋不已,他不是有心的,只是完全无法控制。是那杯酒吗?他的凤眠到底放了什么在里面?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却见满室狼藉,到处都是那些痕迹,红白交杂。他心中愧疚又心疼,想来凤眠受伤不浅,连忙穿了衣服跑出。

他走到一半,却见齐元正在等候自己,便问道:“陛下在何处?”

齐元说道:“季将军,你快出宫吧,大军正准备出发,眼看快来不及了。”

季澜摇头说道:“你快到我去见陛下,否则我今天不会走的。”

齐元无奈,点头称是,只好领着他往萧谅的寝宫走去。他走进寝宫,却见有一架屏风摆在萧谅的床前。

季澜跪在殿前,隔着帘子:“末将季澜叩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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