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李萱气的浑身发抖,只因攀上沈砚青,这女人就变的无比嚣张跋扈。她算什么,论起身份来,连家里为她提鞋的小丫鬟都不配,只会卖弄可怜伪善的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李萱望着她,眼里出现戏谑:“你懂什么?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悔不当初。”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吐着,冷冰冰带着狠毒的语气,慕青眼皮一跳,她还未说什么,李萱已从她身边侧身而过。
那天过后,沈砚青虽在餐桌上说了因事务繁忙不能前来的话,但李萱还是将第二天外出繁忙的沈砚青招了回来,两人在客厅待了半响,又在休息室里玩了半响的围棋。远远的看,二人关系亲密自然,有着外人无法□□去的默契感。
这样过了两天,沈砚青再也没寻过慕青,因为如今比刚来的时候自由,慕青听了许多消息。据说北京又拥立了新的总统。李果仁将军因着牧生的关系,和史密斯先生有所结交,因而掌握了总统府内的许多□□,活的很是顺遂。
李夫人最近总是春风得意,看见慕青也微微一笑,一天忽而问:“你表哥什么时候来接你呢?最近我家先生快要回来了,这忙前忙后的,有许多顾不上呢。”慕青借了一个房间的电话给牧生打电话,晚上牧生睡的早,她赶在他临睡前电话过去,“我明天去接你。”那厢立刻的答道,速度快的让慕青也颇为惊讶,两人沉默着,她分明感觉他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却终是没有出口,只是说:“早点休息。”
慕青答应了声,挂了电话,如今自己的事也了了,正一心一意的等牧生来接她,周二那天早上李夫人一早就出了门,带走了府里众多的仆妇。慕青坐在客厅里等牧生,没想到牧生没等到,沈砚青却一早赶了过来,这几天他心情一向很好,见慕青一人在客厅坐着,便走过去打招呼:“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
自从得罪了李萱,府里上上下下都挤兑着慕青,她是害怕牧生来的时候没人通报。见沈砚青春风得意,便笑着说:“沈少爷心情很好呢。”他不答,也坐了过去说:“我刚才路过喜得路成衣店给自己取新裁的衣服,那里的衣服还算不错,我挑了几件女式款的,你帮我看看,她喜欢什么样式的,待会我好送给她。”
慕青应了声,随沈砚青一道出了宅邸,因着陪同的是沈砚青,守在门口的士兵并没有阻拦,两人出了宅府,沈砚青引着慕青来到东边一处被冬季灌木包围的路旁,打开车后座,见里面堆了许多衣服,时髦又保暖,慕青惊叹了声。
挑了大半天,从七件里选出四件合心意的,一件是粉藕色长款的披风,直到脚腕。一件黑色毛呢,一件学生样式很新的棉裙,一件平日穿起来也不扎眼的暖色毛衣,很暖和颜色也漂亮。沈砚青将四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说:“你觉得好看?”慕青点点头,于是他径直将四件丢到慕青怀里说:“既然你觉得好看,就送你吧。”
慕青愣了下,才明白过来,拒绝道:“这怎么可以……”
“我沈砚青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都是今年的新款,想来李萱是不会嫌弃的,你也不会吧!”他斜着眼睨她,似乎在说本少爷送你衣服是你天大的福分,那里还有你拒绝的道理。
慕青笑了下,:“如此就先谢谢沈少爷了。”她落落大方,并没有接礼物的忸怩,沈砚青这才放过她,将其余三件分别收在礼盒里,叫了个小兵抱着,跟着慕青往回走,“听说你马上要走了,跟着周牧生吗?”
“嗯,等到了寒假要和牧生少爷一起回宝山呢。”沈砚青许是不放心,说道:“你这人,看似聪明伶俐,实则太过老实,不够圆滑,幸而周牧生同样如此,你们也到般配。”
慕青笑了笑,没有接话,等进了宅邸,宽阔的大厅内空无一人,沈砚青命人将三个礼盒放在客厅里宽大的茶几上,朝四周看了下,奇道:“今天人都跑哪儿了。”
慕青跟着张望,见长廊后面躲着一人,沈砚青也看见了,便走过去见一个丫环畏畏缩缩躲在拐角里,便问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沈砚青也是大家出身,平生很讨厌下人背着主子鬼鬼祟祟,不由声音变得严厉。
那丫环是个不经吓的,哆哆嗦嗦的小声说:“没,没什么。”
“你们小姐呢?”
“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她说了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神色甚是慌张,连慕青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沈砚青不由心惊,想着这丫环慌里慌张的许是李萱出了什么事。于是厉色喊道:“你们小姐怎么了,快点说,不然我立即将你拖出去埋了。”这一吓那丫环果然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说:“刚才周先生来了,我们小姐就把周先生约到了后花园,说让我在这里看着慕青,慕青姑娘。”
说完这话,两人俱是一愣,沈砚青一言不发,他一脚踹开跪在前面的丫环,大步的向后走了去。
慕青看了那可怜兮兮的丫环一眼,小跑的跟在沈砚青身后,两人出了宅邸后门,一路奔至花园深处的花房,这么冷的天,只有那里能呆着住人,沈砚青大步流星的走向玻璃花棚处,将慕青远远的甩在后面。
等她赶到的时候,只见沈砚青忽而的一笑,他本就长得俊朗非凡,这一笑很是惊艳,慕青还未看清,那一笑已是转瞬即逝。他竖起食指让慕青别做声,花棚里草木丰盛,沈砚青又站在玻璃外芭蕉的阴影里,里面的谈话声一清二楚。
听李萱对牧生说:“上大一的时候我就特别仰慕老师,参加诗社也是为了更多的和老师相处……”仰慕的话说了一堆,既婉转又直抒胸臆。慕青听了,脸颊微微发烫,抬头去看沈砚青,只见他面无表情,低着头听得十分认真,似是要将一字一句的记得心里,让她十分不安。
站在李萱面前的牧生也没有说什么,正低着头似乎心事重重,李萱的话一句也没听在心里,“最近我总是心慌意乱,见不到老师时总是心里发慌,总是想留在老师身边,还经常胸口发闷,日夜难眠,可一见到老师又觉得全好了,老师你说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莫不是相思病?”沈砚青忽然的说:“你之前也曾这样对问过我。”这声音已不是悄声细语,李萱惊呼:“谁在那里!”沈砚青从阴影里走出来,抬手推了花房的门,花棚内的两人俱是抬头望了过去,李萱瞬时面色苍白,低呼了声:“砚青。”而牧生却是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牧慕青,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