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四面楚歌
谷厉扬突发中风被送往医院的时候，伍嘉成正在飞往纽约的飞机上，等他两天后回到S城，谷厉扬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所幸抢救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伍嘉成下了飞机拖着行李就直奔医院，因为这时谷厉扬病情好转，谷嘉诚已经去了公司，只有谷妈妈陪在病房。伍嘉成抱歉说自己来晚了，谷厉扬对伍嘉成向来不咸不淡的，就嗯了一声表示知道，谷妈妈笑着说：“知道你孝顺，也不在这一时一事，倒是你自己啊，刚下飞机吧？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伍嘉成还是坚持在病房陪着坐了一阵子，后来谷妈妈再三劝，伍嘉成才离开。这晚谷嘉诚回来的不算迟，但因为两人都挺累的，谁也没兴趣做那档子事，只聊了几句谷厉扬的病情，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伍嘉成煲了人参乌鸡汤送去医院，在病房门口敲了两下没人回应，他没也在意，因为VIP病房是大套间，有时候里面听不见敲门声很正常，他刚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说：“我要是你，这时就不会进去。”
伍嘉成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了谷依曼。
两人就近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坐下，伍嘉成问谷依曼，什么时候回的S城，谷依曼说回来有两天了。谷依曼问伍嘉成，哥哥对他好不好，伍嘉成说：“挺好的，我们都挺好的。”
谷依曼看了他一眼，问：“你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跟我哥过一辈子？”
伍嘉成低头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一辈子，也挺好的。”
谷依曼斜了他一眼，叹息说：“伍嘉成，你这倔劲要是能放我身上多好，我也能养你一辈子。”
伍嘉成失笑说：“哎哎哎，怎么跟哥哥说话呢！我又没让你哥养，我们经济是独立的。”
谷依曼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说：“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进去吗？齐心在里面呢。”
伍嘉成看过来的眼神迷茫，谷依曼说：“你不知道齐心啊？她是我哥前女友，快结婚的那种，后来不知道怎么吹了，爸妈都挺钟意她的，特别是我妈，这些年一直都还跟她有联系，关键是，据说她还单着呢。”
伍嘉成没吱声，又开始望地板了。
谷依曼说：“齐心这女人心眼不是一般的多，绿茶心机婊说得就是她，跟她比，我宁愿你给我当嫂子。”
伍嘉成：……
正说话间，病房的门打开了，谷妈妈和一个年轻女人走出来，伍嘉成和谷依曼也站了起来。
谷妈妈看见伍嘉成只愣了一下，笑着说：“小伍来啦，正好，帮我送送小心。”伍嘉成当然答应下来，把保温壶交给谷依曼，对齐心比了个“请”的手势。齐心也冲他笑，说谢谢。
一路上两人却都没说话，直到走出医院等出租车，齐心突然说：“久仰大名，伍先生。”
伍嘉成点点头没说什么，齐心问：“怎么，阿诚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伍嘉成说：“没有。”
齐心也没觉得尴尬，只是暧昧不明笑了笑，说：“真没想到伍先生是这么有毅力的人，以后如果有机会，希望能与伍先生相处愉快。”
她这话里有太多的坑和雷，尽管伍嘉成内心惊疑不定，但他什么都没问，帮齐心招来出租车后只说了再见。
面对谷妈妈当然更不能问，晚上伍嘉成告诉了谷嘉诚，谷嘉诚说：“我都快忘了这人了，谁知道她发神经说什么屁话。”
伍嘉成不满说：“没必要这么撇清吧，小曼说你们当时差点就结婚了，如果这样也能忘记，谷总可真是薄情了。”
谷嘉诚眯眼说：“记着不行，忘了也不行，你让我怎么办？”
伍嘉成没好气说：“实话实说呗，好像我逼你怎么样似的。”
谷嘉诚揽过他的肩膀，哄说：“好了好了，谁能没点过去呢？这种陈年旧醋真的就别吃了。对了，今年春节你回去吗？”
伍嘉成说：“初二我有航班，本来想年前回去几天的，但是伯父生病了我走开不好，算了年后再说吧。”
谷嘉诚说：“也行，年后我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
伍嘉成警惕问：“你去干嘛？”
谷嘉诚理所当然说：“拜见岳父岳母。”
伍嘉成烦躁抓了抓头发，说：“行了，你就别再跟着添乱了。”
谷嘉诚却难得换上一本正经的神色，说：“嘉成，我说真的，是该去正式拜会爸妈了，你再这样鸵鸟下去，我看反而不好。”
伍嘉成长叹一声，仰头躺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说：“你不了解我妈，她十有八九不会接受的。”
谷嘉诚拍了拍他的腿，说：“那不是还有一分机会吗？就算真不行，我们也好筹划下一步怎么办。”
伍嘉成皱着眉犹豫说：“让我再想想吧，我再想想。”
谷嘉诚却强势说：“不用想，就这么定了。”
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在伍嘉成以为年后带谷嘉诚回家摊牌已足够让人心惊胆战时，却不知更残酷的战场已经悄然降临。
除夕夜团圆饭，谷家向来会在银皇酒店给自家留一个最好的包厢，伍嘉成参加过两次，也算熟悉了。这晚他是和谷嘉诚一道过来的，推开门就直接懵了。
往年冷清的包厢里竟然十分热闹，除了谷依曼夫妻俩，竟然还有……
“爸？妈？嘉豪？你们怎么在这？”伍嘉成简直要怀疑自己走错门了。
谷妈妈笑着说：“是我请他们过来的，你今年春节又不回去，家里肯定惦记嘛，就干脆把亲家请过来，也正好商量一下你们的事。”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伍嘉成觉得眼前的画面有刹那凝固，谷嘉诚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伍爸爸已经傻眼，伍妈妈冰冷的视线缓缓扫过伍嘉成、谷嘉诚，又扫过伍嘉豪，谷依曼，突然拔高了声线问：“谷太太，你们家还有别的女儿？”
谷妈妈让她这么一问，也是有点尴尬，她笑了笑，说：“毛毛和小伍的事，我以为你们多少知道一些。”
伍妈妈立即站了起来，看向伍嘉成的目光让他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伍妈妈已经冲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襟厉声问：“嘉仔，嘉仔你告诉妈妈这是真的吗？你跟小谷真是……真是……”伍妈妈双手发抖，嘴唇也哆嗦地说不出话，伍嘉成连忙抱住妈妈，着急心慌说：“妈，妈您别这样，回头我再跟您解释好吗？请您听我解释。”
却有另一个声音冷冷说：“既然大家心照不宣坐在这里，就没必要演戏了，这些年毛毛给你们家花了不少钱，我不信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伍妈妈转身看向谷厉扬，尖声道：“谷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伍家什么时候花过你们谷家的钱了？你给我说清楚！”
谷嘉诚沉声说：“爸爸！”谷妈妈也皱眉推了推丈夫，然而谷厉扬已经开口：“别的不谈，你们在G的公寓、商铺，嘉豪在S城的公寓、车，不都是毛毛买的？还有，知道为什么谷氏会给S城医大资助盖楼吗？还不是嘉豪当年考研少一分，要不怎么那么巧，最后录取的时候会突然多出一个名额呢？一分两千万呢，学校有什么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