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8三章
花宴完全不敢相信水落炎会用剑指着自己,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小心些。”惑天走至花宴身旁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他心下觉得水落炎已经有些丧失意志了。继而又用折扇指了指水落炎紧握的剑,笑道:“炎妹,可以把剑收起来了。”
水落炎睁着腥红的双眼看向惑天,她只看到惑天嘴唇动了几下,又见惑天指了指剑,便又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剑,除了心中一片狂躁的沸腾之音外,她的耳朵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落炎。”花宴急唤道。经惑天提醒,她便恍悟着水落炎应是走火入魔了,但是转念又想着落炎也没闭关练功什么的,不应该是走火入魔啊……
水落炎握剑的手腕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她自身情绪所致,还是那厉害的乘影剑开始躁动。
“小心她手上的剑。”惑天又压低了声音提醒花宴,他已经看出了些端倪。
闻言,花宴的视线落到那黑雾腾腾的乘影剑上,那剑颤抖得更厉害了,水落炎腥红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那剑,手指因用力而使得骨节凸出,但是,即使她如此用力的控制,握剑的手那整条手臂依然开始颤抖起来。花宴大惊,难道是乘影剑使得落炎失了理智!?
水落炎紧紧的握着手中不安分的乘影剑,她要控制住剑,剑却在试图控制她,引着她的手往前,而前方是花宴。
“落炎!”花宴着急,不顾惑天的提醒又向前迈了一步,她离剑尖更近了些。
水落炎那腥红的双眼盯着花宴的脸看了又看,继而吃力的将剑尖往下压了几寸。她似乎能看懂花宴的唇语是在唤她,却又不能肯定,脑袋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
“退后。”惑天一脸严肃的用折扇挡在花宴跟前,不让花宴再往前走。
“怎么办?”花宴焦急的询问惑天,却依然在原地站着并未后退半步。
惑天蹙眉看向水落炎,再看看那煞气腾腾的乘影剑,一时沉默着若有所思。
乘影剑能与蝴蝶珏抗衡,它的力量便可见一斑,这两物一正一邪,相生相克,相传只有在它们彼此对抗之时才会将自身力量发挥到极致。今日乘影剑见了血,想必是已唤醒了它尘封已久的邪性,若它此时想噬人心智为它所用,那只能靠持剑者自身的意志去抗之,外界的力量去相助定是成效甚微的。
水落炎已经用上双手紧握住剑柄,黑雾般的腾腾煞气已经缠满了她两条手臂,她的双手越发抖得厉害,却在尽力控制剑指的方向,一种骄傲的本能驱使着她的心智不去屈服。
“潇王爷?”花宴再次求助沉默着的惑天。因为她自己对这剑是一无所知的,看着落炎如此辛苦她心急如焚。
事出突然,惑天这一时间亦未想到什么好法子,若他强行夺剑恐会适得其反,害得水落炎的心智彻底沦陷,他心下也发着愁,抬眸间,他瞥见花宴身上系着的短笛,略微一愣,嘴角随即扬起一抹笑意,向花宴道:“清心咒可否再吹奏一次。”
闻言,花宴默了一瞬,继而赶忙取下短笛,有些迫不及待的吹奏起来。她双眼直直的看着水落炎,吹得极其认真。
水落炎脑袋中那团乱糟糟的嗡嗡声逐渐被乐音渗透,替换,使得她的心神渐渐清明,她闭上双眼,重新聚集灵力,以抵抗那股想要控制她的力量。
经惑天提醒,花宴才恍然,她并非只能医身的,她还可医心。只是乘影剑可没有耳朵,清心咒对它无用,或者说任何咒乐对它都是无用的,但是水落炎却会被乐音影响,若吹奏清心咒,反倒会使得水落炎没了抗衡之心,聚不了灵力,让乘影剑得逞了。所以她并未吹奏会消退战斗欲的清心咒,而是吹奏的凝神咒,助落炎与之抗衡。
惑天听着花宴吹奏的乐曲和上次听到的清心咒似乎不太一样,但见水落炎在乐音中有所缓和,缠绕在她双手上的腾腾黑雾亦在逐渐消散,可见此法有效,便静静的候着,不作多言。
水落炎的额头上已沁出了些许汗珠,花宴亦然。
凝神咒是首较长的曲子,当花宴吹奏到曲尾之时,乘影剑上的黑雾才逐渐散去大半,惑天趁机介入相助水落炎,在曲终一刻,水落炎虚弱的仰倒,被手快的惑天扶住,她手上的乘影剑顺势掉落,剑已然恢复了原状,只见剑柄不见剑身。
“落炎!”花宴疾奔过去,水落炎闭着双眼,已经昏迷。
“应无大碍的。”见花宴焦急的奔来,惑天立马安慰道,因他知水落炎这是一时间消耗太多灵力和精力而疲累虚弱所致,遂又道:“咱们先回宫去。”
花宴自然是不放心的,径直上前替水落炎诊视了一番,确定水落炎的身体真的可以待回宫后再行医治时才应了惑天立马回宫去。
@城皇族宫墙内
霓刹随女皇一道回到宫中,自女皇身边告退之后并未回自己的寝宫去,而是率先去探望了她的九皇姐,见九皇姐性命无忧,才得以安心离开。
母皇一回宫,她那些皇姐们便争先恐后的急着去请安了,宫门外,那些皇姐们见到她好好的归来也不忘喜笑颜开的替她高兴了一番,但是,比起看着这些亲姐妹们的一张张笑脸,她却更愿意面对着水落炎那张淡漠的脸,水落炎那淡漠的神情比这些笑脸更让她舒坦自在一些。
只是,水落炎现在应该厌她至极了吧,不知再见时,她那张淡漠的脸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一路思虑着,轿辇到了红瑾阁外,远搀扶着霓刹下轿。
霓刹扬头望着红瑾阁几个大字,她回来了,心中却有些迷茫,竟不知该不该回来,想不想回来。不想吗?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红瑾阁,想吗?那冷冷清清的浴和宫更让她留恋一些,虽然还没住几天。
回到寝宫的霓刹心情一直沉闷着,脸上一惯挂着的笑意消失不见,远知道她家殿下的心思,不敢打扰,只忙前忙后的准备伺候沐浴。
浴池里,霓刹美目轻闭,仰头枕在池沿,任远给自己擦洗,一头火红的发如毯般在沿上铺散开来。
不多时,一个侍女小心翼翼的从外进来,走至远耳边,轻声耳语。远听罢默了一瞬,将手中浴帕递到侍女手中,示意侍女继续伺候沐浴,自己则起身走开了。
远来去只一小会儿功夫,回来替换了侍女后,依旧不声不响的伺候着霓刹沐浴。
“怎么了?”霓刹闭着眼询问道,远这一去一来的她都心知肚明。
远手上一顿,默了默,又继续手上动作,边道:“回殿下,丞炙、没了。”
霓刹双目微睁,默了一瞬又重新闭上。
远又继续道:“在槐林外夺剑之时,被浴和公主一剑穿心而亡。带去的焰兵都没回得来,他们全是亡于浴和公主剑下。”
沉寂少时,霓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该。”
为保险起见,她是做了两手准备,因为只有在蝴蝶珏和乘影剑中至少取得其一,才能救得九皇姐性命,她不能空手而归。但是她事先有令,只有在水落炎一行人的归程中再见到她时,才能出手夺剑,因为她若还同行,那就意味着她并没有取得蝴蝶珏。若已经取得了蝴蝶珏她是会立马逃离开去找母皇复命的。
很显然的,她已经离开了,而丞炙在没有发现她身影的情况下还去夺剑,违令还丢了性命,真是活该。
霓刹不知,丞炙之所以如此急成,也仅是想替她完成此事之后,便可以开口脱离于她。他落难之时霓刹救过他,如今霓刹落难,他夺了剑便能救之,算是扯平了。
丞炙如此,霓刹嘴上说着该,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可惜的,毕竟失了一个可用之才。但是比起丞炙的性命,她更关心的是水落炎的状态,丞炙被水落炎一剑穿心,焰兵也都亡于她的剑下,一向淡然的水落炎是已经怒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如此大开杀戒?
霓刹心里突然有点慌了,蝴蝶珏的丢失能让水落炎如此动怒?还是她的欺骗让水落炎动怒了,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亦或是这一切都有,聚集成因。
她起先还一直想着再见到水落炎时要如何面对,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太敢再见水落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旅游归来~\(^o^)/~
不,是晒得黑黢黢的回来了!而且还不给晒均匀,宣布我国又多了一只熊猫。q(s^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