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抚慰

仿佛被蛊惑般，晴明轻轻动了一下。

“嗯……”

呻-吟几乎是立刻就溢出了嘴唇，轻轻的、带着情-欲的，尾音上扬，媚得很。晴明好像怔住了，眼中犹带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羞耻地把脸转到了一边。

不知为什么，阴阳师就是知道，黑晴明绝对在他的正面。

晴明想得没错。

和他容貌十分相似的青年方才就在身前，非常接近的位置，以一个最佳的视角，看着他的脸。

温泉氤氲着缕缕热气，熏得晴明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不，或许那并非是被热气熏染的。黑晴明在咫尺之处细细观察，唇角不受控制得上扬，如果此时他有实体，两人难免肢体相接。

水下的部分模模糊糊，而青年并不打算挑起自己的欲望，便只专注瞧着在水面上的部分――

一小半胸膛、锁骨、脖颈、脸庞。

果然还是能够体现内心、展现表情的脸庞更有吸引力。

水润的唇发出了好听的声音，而后，晴明转过了脸，侧面上那只眼睛更加湿润了，眼尾的红色朱砂鲜艳欲滴，无端端勾人魂魄。这个角度，黑晴明能够瞧见他染上粉色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味道很好的样子。

梦中相见之时，怎么不记得尝一尝呢？

还有机会的。

青年这样想着，提醒道：【晴明，会憋坏的。】

没有回答。

或许是没有办法发出和往常一般的声音来了吧？

晴明更深地沉入水中，漾起的波纹遮挡了窥探水下的视线，双手快速地动作起来。

“唔……啊、嗯……”

他很生疏，偶尔会发出痛呼，大概是没弄好伤到了，黑晴明实在很担心这时出言会让晴明恼得要和他一决胜负，便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扬起的调子愈发妩媚逼人，简直无法想象是平日有些冷清的阴阳师发出的。他微阖起双眼，白皙的脸颊和脖颈都蒙上层粉色的晕，薄薄的鼻翼起伏着，润泽的唇张开了，可以瞧见隐约窥见内里。

黑晴明欣赏地瞧着，想到掌控这身体时，在浴桶中抚触肌肤的感觉――被薄薄肌肉覆盖的胸腹，有着柔韧的触感，并不夸张，是种含蓄的优雅，手与之相接时，可以感受到其下燃烧着生命的火焰，很是美妙。

多么奇怪。

明明那时候，还视若平常，为何如今一回想，却有些冲动呢？

青年专注地看着那双苍青色的眼睛。

许是因为知晓逃避无用，晴明又转了回来，和未曾改变位置的黑晴明正面相对。

阴阳师的双眸随着生疏的抚慰，积蓄了越来越多的水气，而后，终于到了临界点。

“呜……”

期盼已久的高-潮到来的时候，晴明逸出似是哭泣的呜咽，身体脱力地往后靠去，长长的睫毛不断颤抖、如蝶翼翻飞，而一滴泪水，终于无法待在眼眶之中，沿着眼角的红痕缓缓流下，划过呈现粉色的脸颊，落入温泉之中。

滴答。

很细微的声音，却又清晰极了。

黑晴明几乎是叹息着道：【你哭了。】

晴明的身体轻轻颤了颤……他闭起了眼，调整着呼吸。

青年感受到了种难言的蛊惑，似乎有张大网朝他笼罩而来，速度缓慢、稀稀疏疏，他有许多机会可以避开，但脚下却仿佛生了根，站在原地，心甘情愿地、任由那网将他困住。

这是晴明在不经意间织成的网。

天然的引诱，最是让人无法抗拒。

黑晴明缓缓抚上胸口，如果他此时有实体的话，一定可以感受到剧烈的心跳吧？

温泉氤氲，晴明又泡了一会儿，等待刚刚消耗的力气回到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阵凉意袭来――

【结界！】

听到黑晴明的声音时，晴明几乎是下意识地撑起了结界，这才发现，天上下起了雪。

不，现在还不到季节，那么，这是……【雪女！你的式神？】【没错。你果然看到了。】

在被神乐等唤醒的第一时间，黑晴明便打开式神绘卷确认契约的存在，那时候，栖息在身体里的晴明是否看到了呢？如今，便有了答案。

伴着下降的气温，雪花飘扬，冷冷的女声在岩石后响起，开门见山道：“晴明大人，还请告知，黑晴明大人在哪里？”

雪女是看了三尾狐留下的信笺后赶来的。

她原本是安倍晴明的式神，在其分成两个后，跟随了黑晴明，却仍旧能依稀感受到晴明的所在，因而在屋内看到沉睡不醒的身躯时，赶紧做了些流食给主人喂下，又在信笺上加了些内容后，便立刻来找晴明了。

“是你拘禁了黑晴明大人的灵魂吧？”

面对这等指控，晴明实在很无奈：“雪女小姐为何这么问？”

忠心的式神径自道：“整个平安京，除了你，还有谁能禁锢黑晴明大人？”她越说越肯定，声音提高了，冰冷的语调中仿佛有火焰燃烧：“晴明大人，请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怪我进去了！”

裸着的晴明：“……”

他忍不住道：【真是强有力的威胁啊。】

黑晴明差点笑出声：【去穿衣吧，我的晴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