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
史风皱着眉头站在大厅内,他就是再古板,也能感觉到冯景天叫他来是兴师问罪的,只是为一个死士这般,他自然是不服,瞪着眼睛说道:“里面的刑罚他在重生门的时候,哪一个没有受过,怎么出了这个地方,就娇贵起来了?他也配,既然不合格了,在杀了他算了,真是没用。”
冯景天已是怒气冲天,道:“住口。”
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的上空,久久散不去,震喝了在场所有的人。
木蝴蝶更是向后退了两步,他是宁得罪自己的师父,也不敢得罪他的这位师兄,虽然这件事和他无关,但为了讨好卖乖,试探的问了一句:“是要然让我大师兄过来瞧瞧?”
冯景天道:“还不快去。”
“是。”木蝴蝶巴不得离开这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冯景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给自己的解释是,自己的人本应该有自己惩罚才对,别人有什么资格管?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宝贝才享用了一次,真是太可惜。
史风很快明白他的宗主为什么这般,还不是被美色所迷,早知这样,不如当初一刀杀了灵犀,不禁的叹了口气,道:“这五十铁鞭虽然能伤内脏,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到威胁生命啊。”这一点,史风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打了他五十鞭?”冯景天大惊。
史风点头道:“是啊”。
“前天晚上他在外面的刑房也领了五十鞭。”
史风总算是找到根源了,冷淡的说道:“属下会立刻给您补上一位死士。”
冯景天全身一僵,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说死士是如何的厉害,怎么连一百鞭都受不住?”
“这里的刑具都是专门为死士制造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一鞭就死了,五十鞭就是极限,多一鞭都承受不住,再说他寒气侵入体内,必死无疑了。”
冯景天有些后悔,许久,又问:“寒气入体是因为他跪在冰针上吗?”
史风连忙否认,“这可不怪我,是他在夜里阴气最重的时辰泡在冷水里,先前已受内伤,抵抗不住,这才入了体。”
冯景天坐了下来,一手抵住额头,闭上眼睛,许久,才道:“把他送到百草阁里,等大师兄来了,让他去那里为他疗伤,如果死了,就不用回我。”
众人震惊,百草阁是什么地方,只有历代的掌门能去的地方,就是现在的四大使者都没有这个资格,但看他们宗主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是。”
无花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冯景天,道:“您也不必这样,命该如此,他也真是的,明知一百鞭挨不下来,为什么不说呢?难道真的就没有自我意识吗?”嘴角微勾,流露出几许讥讽,又见冯景天满是不舍,妒意已起,“怎么这般魂不守舍的,难道那一夜让你无法忘怀?”
冯景天还是头一次的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他只是为了解恨,才让灵犀去领那五十鞭,怎么会知道这铁鞭和普通的鞭子有何不同,后面的事情也皆因他起,不觉的悔恨起来。
“也不是。”
无花上前搂着冯景天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间,用酥软的声音道:“昨夜他到底怎么样啊,您满意吗?”
“太冷了。”
冯景天也就自责了那么一小会儿,便和无花下了山,去往天鹰派,回来已过了初六,又过两日,才问道:“木蝴蝶回去了吗?”
女侍道:“没有。”
“他这几日没有捣乱吧?”
“没有。”
冯景天也是随意一问:“他在哪里?”
“百草阁。”
“你怎么叫这个名字呀?”
…
“是谁给你起的?”
…
“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灵犀吗?”
…
“你怎么总不说话?”
…
冯景天走进百草阁,屏住气息一步一步的朝那间屋子慢慢的靠近,这些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显然是木蝴蝶的,他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木蝴蝶继续说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就不记得我原来的名字,在我快冻死的时候,是我师父捡回来的,我们师兄弟的名字全都是草药的名字。”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灵犀,眼中终于有了生机,将目光飘落在他的身上。
木蝴蝶立刻得到了鼓励,欢喜道:“你去过神医派吗?”
当然,灵犀没有回答。
木蝴蝶好像也习惯了他的冷漠,也满不在乎,继续说道:“等你好了,就去神医派找我,我带着你见见我师父,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主人在哪里?”
木蝴蝶终于等到灵犀开口说话了,难掩失望之色,道:“原来是你想他了,才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冯景天在门外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突然想听到里面的答案。
他没有听到灵犀的答复,或许是在那里点头,又或许是害羞的默认。
“他和那个无花去了天鹰派,问也不问你一声。”木蝴蝶为他抱不平,又为这些天的忙碌叫屈,还不忘邀功,道:“还是我把我的大师兄请了过来,在这里守了你好几天呢,他呢,连看也没看你一眼。”
木蝴蝶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按说灵犀应该道谢呀,又或者露出悲伤之色,恨冯景天无情无意才对,只是等了半天,看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对冯景天表示出什么不满,不免有些泄气,心里想道:“这人虽美,但也太冷了吧,我这位师兄的口味是越来越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