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木蓝苍白的脸,还有点站不稳,“冯景天,你又干什么?”
他是正在吃饭,就被无涯派的两名死士左右架着一路飞到这里的,还都不知道什么事情,自然是不高兴,这句话刚出口,才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又见冯景天浑身是血,紧张的朝着他身上摸来摸去,“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冯景天悲伤道:“不是我,是他。”
木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床边黑压压的跪着一地人,连忙走近。
冯景天满是期待的说道:“他怎么样?”
木蓝诊了半日的脉,原本是想痛骂他一顿,可看着冯景天一脸的痛苦,也不忍心,“我无能为力,让我师父看看,或许还有救。”
冯景天立刻小心翼翼的抱起灵犀,生怕碰坏了他,弄疼了他,运用轻功,一路飞到神医派,中间都没有歇息片刻。
神医派的掌门冯青黛正睡的迷迷糊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慌张穿衣去开门,只见冯景天大汗淋漓的跪在门前,吓了一跳,“景天,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冯景天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师叔,求求您救救我的爱人。”
当冯青黛跟着冯景天一路来到他的屋内,看着侧躺在床上的灵犀,连忙将手指按在了他的腕脉上,时不时看着灵犀的脸上的颜色,诊了半日,手指方缓缓放松。
冯景天躬下身子,正要开口询问如何,不想看到灵犀睁开双眸,本来脸上凝重而担忧的神色,立刻露出了爱怜的笑容,柔声道:“你醒了?”
灵犀眼神涣散得盯着一处,他努力的想将眼前模糊的一片看得清楚些,最后化成一张脸。
“娘亲…你来了…我想你…”
冯青黛愣住了,突然间双眼一酸,世间任何女人听到这个称呼,就会散发出伟大的母爱,“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知道你痛,忍一忍,我会治好你的。”
灵犀神思恍惚,苍白的嘴唇痛苦□□着,“爹爹…您在哪儿…快来救救我…”
冯青黛又是可怜又是同情,差一点落下眼泪,正准备将灵犀的身子扶正,让他平躺着,冯景天赶紧阻拦,“他后背也有伤。”
冯青黛更是心痛,骂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伤了他?”
冯景天又是悔恨又是难受。
冯青黛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没好气的打了他两下,恨恨道:“和你爹一样。”
冯景天道:“师叔,等会您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灵犀,他怎么样啊?”
“左肩上的箭伤已经震碎了骨头,因为疼痛难忍,他自会不由的用内功护着,但他又有很重的内伤,怕会经脉全断,所以要先封住他的武功才行。”
冯景天微微皱眉。
冯青黛以为他不愿意,“你们无涯派啊,真是害人不浅,他所练的武功极其的阴异,大伤身体,一般活不到三十岁,木蝴蝶前些日子带来的那两个死士,我已经封了他们的武功,这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有,他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了,要用碎骨链这样的酷刑折磨他?”
冯青黛还是忍不住的心中的疑问。
“不…不能…你们不能…”灵犀原本浑浑噩噩,突听他们说的话,便无力的阻止道。
冯景天握住灵犀的手在手心里,轻声哄道:“乖,别怕…你放心,不封你的武功。”
第二日一大早,木蝴蝶在床上伸了懒腰,“我醒了。”
话音刚落,有两个人端着脸盆,拿着毛巾进来。
木蝴蝶现在的生活别说多得意了,进来的两个人原是无涯派的死士,来这里第一天就让冯青黛发现了,原因是他忍不住的向他的师兄们炫耀,被冯青黛知道了,整整骂了他两日,又给了这两个人自由,谁知他们早已忘了家在哪里,冯青黛见他们可怜,就留了下来,知他们练的武功伤身体,就询问了他们一下,是否可以封住穴道,他二人只听木蝴蝶的,可木蝴蝶不得不听他师父的,原本是有些失落,可是这两个人特别听他的话,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成天跟在他的身后,毫无怨言,木蝴蝶在这里辈分最小,年龄也最小,向来只有别人指挥他的,现在突然间有人诚服与他,多少有些成就感,洗了脸刷了牙之后,这二人又给他端来饭,听着面外似乎有乱糟糟的声音,一面吃一面问,“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啊?”
“宗主来了。”
“昨天没见他啊,他什么时候来的?”木蝴蝶吃了一惊。
“一个时辰前。”
木蝴蝶睁大了眼睛,“咋这么早?”
“灵犀受伤了。”
话音刚落,放下碗就往外头冲,双腿抡得飞快,直到了门口还收不住,硬生生冲出四五步才止住,平复了喘气声,又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进去。
只是眼前看到的情景,又吓了他一跳,床前站着他的两位师兄,在为他们的师父打着下手,忙个不停,最闲得还只有冯景天,但脸色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憔悴不堪,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人。
木蝴蝶走近床前,看着灵犀身上的穴位处扎着针,口中时不时的往外吐血,又是焦急、又是心痛、更是大惊,“他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无暇顾及他的问题。
又过了两个时辰,冯青黛站了起来,冯景天立刻问道:“师叔,怎么样啊?”
“命是保住了,可身体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冯景天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就好…没事了就好…”
冯青黛看了一眼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冯景天为一个人这么担忧的,心中也有些感慨,再看看床上人的容颜,心中想道:“但愿他能辖制住景天,以后少让他惹那些风流债。”叹息道:“你也休息一下吧,样子像老了几岁似得。”
冯景天坐在床边,给灵犀拉拉被角,试试额头的温度,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我要陪着他,等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