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徐檬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语气低沉:“杜鸣声要跑。”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里,一个中年男性穿着黑色的大衣,神色自若地走向停机坪上的私人飞机。他的身旁没有同行的人,只有一个穿着简单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在等待。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初春的气温带着一丝凉意,但他似乎没有察觉,眼中没有丝毫慌乱,仿佛这场逃亡早已成定局。
沈放站在旁边,眼睛紧盯着屏幕,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时间所剩不多,他
知道,杜鸣声再逃下去,“乌托邦计划”的网络将难以追踪。每一秒钟都弥足珍贵。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沈放低声道。
徐檬点了点头:“确实,这个人表现得过于冷静,就像知道自己不会被抓似的。”
任莫言坐在后排,手中握着对讲机,语气迅速而冷静:“外围组封锁所有出口,绝不允许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中年人拿着蓝色的护照和登机牌,慢步向安检口走去。
安检员接过护照和登机牌,扫了一眼后抬头微笑:“先生,请这边过安检。”
中年人点头,正准备跨过安检门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肩膀。
“杜鸣声!别动!”沈放的声音如同利刃,瞬间刺破候机楼的沉寂。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杜鸣声猛地一震,条件反射般地挣扎,但刚迈出一步,就被沈放和几名刑警合力按倒在地。他的墨镜掉落,露出一张略显陌生却仍能辨认的面孔。
“you...youhavethewrongperson!”杜鸣声试图狡辩,声音微微颤抖。他挣扎着抬头,盯着沈放,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和狡诈,“iamanamericancitizen.youhavenorighttoarrestme!”
任莫言同样用流利的英文回答他:wehavethepowertoarrestyouifyoucommitacrimeonchinesesoil,regardlessofyournationality,别装外宾了杜鸣声。”
杜鸣声被带上警车押送回局里。他始终保持沉默,脸上不再有伪装时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冷漠。
车内,沈放坐在他对面,目光锐利,语气低沉:“杜鸣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抓到你无济于事,因为你的组织会抹平一切痕迹。但别忘了,只要你开口,你就是他们最怕的人。”
杜鸣声抬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抓住我?没用的。‘乌托邦’永远不会倒。”
沈放看着他,没有再多说,只是冷冷地回应:“你的组织会倒的,而你,只是第一块被掀开的石头。
审讯室内,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压迫感。昏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在杜鸣声脸上投下阴影,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他的眼神冷淡而倨傲,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仿佛对眼前的审讯毫不在意。
沈放坐在他对面,表情冷峻如冰,手中那叠厚重的卷宗仿佛千斤重担,里面记录着他参与的每一项实验细节,每一个冰冷的数据背后,都藏着一条破碎的生命。
沈放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如利刃般刺向杜鸣声:“你负责研发毒品,配合人体试验,而这些受害者的生命,都是因为你的实验被摧毁的。”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你还想洗清责任?”
“那些受害者?”杜鸣声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们搞错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人体实验,更别说那些女孩。我只提供数据,根本不知道实验后续发生了什么。”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任莫言从阴影中走出,将一叠照片重重摔在杜鸣声面前。照片散落开来,露出一张张年轻的面容——有的憔悴不堪,有的眼神空洞,更有一些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眼。
照片上的血迹和伤痕无声地控诉着罪恶。“这些,”任莫言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怒,“也只是数据吗?”
“这些是你所谓的无辜?\”任莫言冷声质问,一字一句如同冰刺,“她们体内的毒品成分与你的实验记录完全一致,甚至在她们体内还发现了alpha毒品的原型。\”他俯身向前,几乎贴近杜鸣声的脸,“你敢说,这和你无关?”
杜鸣声扫了一眼散落的照片,目光平静得近乎冷漠,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看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内格外清晰。
“我说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我只负责技术,研发完毒品后交给上面的人。实验环节怎么进行,用了什么人,我从来没有参与过。”他的目光掠过照片上那些苍白的面容,“她们的样子……我第一次见。”
沈放注视着杜鸣声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那张脸上的平静不像是伪装,倒像是真实的漠然。他缓缓推开更多的照片,一张张摆在杜鸣声面前,每一张都详细记录着受害者的身份、伤情以及死亡时间,像是在铺开一张绝望的网。
“这些人里,”沈放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试探性的怀疑,\“你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杜鸣声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得近乎傲慢。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平静地注视着沈放,仿佛在谈论天气:\“不认识。我只是个科学家,试验室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不参与分销,也不负责实验对象的选择。\”他的目光扫过照片上那些年轻的面孔,语气依旧冷静,“这些照片里的女孩,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在审讯室内蔓延。沈放的目光从杜鸣声的脸上移开,重新落回那一叠触目惊心的照片。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杜鸣声并没有撒谎。
这个人虽然冷漠得近乎可怕,但对实验和数据的专注程度,让他很可能真的只是个“技术工具人”。这个认知让沈放心中泛起一丝寒意——比起虚伪的狡辩,这种彻底的漠然似乎更加可怕。
“所以,你只是负责研发和记录数据?”任莫言向前倾身,语气中多了一分探究的意味,眼神犀利地观察着杜鸣声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这些毒品怎么进入市场,谁负责安排实验对象,你一概不知?”
杜鸣声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没错。我只和上面对接,他们告诉我需要什么样的配方,我就照做。”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我甚至不知道‘乌托邦’到底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他们的分销体系是什么。”
任莫言翻开桌上的资料,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内格外清晰。他的声音压得更低:“那么王天阳呢?他是你的博士生,他也参与了‘乌托邦计划’。你承认吗?”
杜鸣声没有立即回答。他抿了抿嘴,目光微微游移,似乎在思索措辞。当他再次开口时,眼神变得冷冽,语气却依然平淡:“王天阳只是个传话筒,什么都不懂。”
沈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眉头轻挑。他知道这不过是杜鸣声的策略,想要将责任推得更远。
“那郑茜柔呢?”他直视着杜鸣声的双眼,语气沉重,“她是‘乌托邦计划’的负责人之一。你们共同研发了这些毒品,但她却被人杀害。你为什么不保护她?”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骤然锐利,“是不是你想杀了她?”
这个问题一出,杜鸣声的眼睛蓦地一暗,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细微却真实。他的冷笑变得更加明显,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问。深吸一口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讥诮的味道:“杀了她?你真认为我能杀了她?”他的声音忽然降低,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嘲弄,“为什么只有她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没有死?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沈放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杜鸣声的脸。他没有被对方这种故弄玄虚的反应所迷惑,继续紧逼:“她是‘乌托邦计划’的负责人之一,为什么你从来不提她?你们共同研发这些毒品,你难道不应该保护她吗?”
杜鸣声低头轻笑,这笑容里藏着某种深意。当他再次抬眼时,目光中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共同研发了这些毒品。”他忽然停顿,声音放得更轻,“但是,郑茜柔的事,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落下,审讯室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更加凝重。杜鸣声的话语中似乎暗藏着某个重要
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
沈放皱了皱眉,眼中掠过一丝不安。显然,这个话题并没有按照他预期的方向发展。杜鸣声的态度很是反常——他没有直接否认,也没有承认郑茜柔与“乌托邦计划”的关系,而是又一次巧妙地绕开了问题的核心,仿佛在刻意回避着某个更深层的秘密。
“你想说什么,杜鸣声?”沈放的目光紧紧锁住对方,声音愈发冷静,如同冰面下涌动的暗流。
杜鸣声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下沉,突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审讯室,仿佛陷入了某个遥远的回忆漩涡中。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味:“你知道,‘乌托邦’这个名字,背后其实有很多隐藏的层面。”他停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觉得我们所做的这些,真的只是为了钱吗?郑茜柔,她……”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是她的保护者。”
沈放的眉头紧蹙,敏锐地意识到杜鸣声并没有打算透露更多信息,但这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已经足够让他警觉。
“所以,”他再次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锐利,“你并没有保护她,就算她死了,你也不觉得愧疚?”
杜鸣声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眼中的神色依然难以捉摸,仿佛在注视着某个遥远的地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