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潮田渚坐到教室里之后突才突然想起宇智波美琴跟自己道别时候的微笑,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充满了留恋,像是……
“宇智波佐助!”
“是的,”听到老师点名,潮田渚站起来
“可以说一下三身术是哪三种术吗?”
“□□术,替身术,变身术。”
“变身术的结印顺序呢?”
“未-巳-寅”,说完这三个字,不出意料地收到了班里女生们的尖叫。
“请坐”,负责教他们理论的老师向潮田渚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我们接着讲刚才的内容。”
“呐,我说啊佐助――你刚刚是在发呆吧?!”潮田渚刚坐下就看到鸣人摆出一副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的惊恐表情,“佐助你竟然开小差了啊!”
“嗯,”右手支着桌子,潮田渚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佐助真的好厉害啊,我在这里这么久都没学会变身术,”鸣人脸贴在桌子上,“不愧是佐助啊!”
“我只是说了结印顺序而已,不一定会变身术。”
“啊?是这样吗?!但是呐,我觉得如果是佐助你的话,肯定很容易就能用出来的。”
漩涡鸣人还是这么开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鸣人好像比其他人早上学很久,但是人缘依旧一般般啊。潮田渚靠在桌子上,看着班里的人趁老师转身的功夫做小动作。
要是杀老师在的话,这些孩子大概会认真一些,也许在他们开小差的时候老师会在他们面前的草稿纸上画一个章鱼也说不定。
不过说起来今天的课意外的长呢。
自从止水的事情后,感觉一切都平静地异常。
……有人在观察自己。在这个想法升起的一瞬间,潮田渚维持着结印的动作,借着身边人的遮掩向窗外看去。
什么也没有。是暗部吗?不对,虽然偶尔会察觉到那些人在监视自己,但感觉起来还是有些差别。大概是那种视线带给人的感觉不会像现在这样掺杂着一股令人刺骨的冰冷和漠然。
“根”,潮田渚收回视线,盯着桌子上的课本,近乎耳语般地说道。
还真是不合格,这样的视线,真的不怕把猎物吓跑吗?虽然对根的监视很不屑,潮田渚也不能指责对方不专业,毕竟如果自己没有敏锐到近乎恐怖的感知力,恐怕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吧。
说起来,上次就根本没有察觉到鼬的接近呢。果然还是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看来还是要再认真读一下忍者守则比较好。
不知道鼬最近在干些什么,老是看不到人。
“哈?佐助,你说什么,你是在叫我吗?”
“不是。”
潮田渚看着讲台上依然在顾自讲课的老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宇智波一族的家史上,他们曾经是雷之国的贵族。即使拥有血继的他们选择了成为忍者,但数百年来流淌在身体中的、独属于贵族那种矜持与尊贵却是如何也磨灭不掉的。宇智波的家宅也徇着多年不变的风格,可以称得上是雕梁画栋,连建筑的布局都透出一种精细感。
但现在潮田渚却没什么欣赏的欲望。夜风从族地的深处吹来,风里夹杂着的,这种带着一丝甜腻腻的香气,却刺鼻到让人感到恶心的气味,是血。
潮田渚站在街口,伸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跑了进去。这还是第一次,他无比希望自己引以为豪的感知力出错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这条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凉意顺着指尖向上攀爬,像是附着在身上的藤曼,把人勒得快要窒息。
整条街道上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雾,月光之下,地上的鲜血仿佛莹着一层银色的光,静静的流向低洼处,顺着血向上看,是一具具似乎还散发着余热的尸体。
潮田渚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对,可能是木叶动手了……先去找父亲。潮田渚立刻调转了方向,朝家里跑去。
一定要没事啊。潮田渚咬紧牙迈过身边一具具尸体,也许是刚刚死去,他们的表情看起来还不是很僵硬,那上面或是惊恐或是愤怒的表情清晰地让人无法无视。
“一定会没事的,”潮田渚迈进家门,注视着这间自己居住了数年的屋子,放慢了步伐。
屋旁的竹树在晚风中轻轻的摇动了起来,如果没有经过刚才的街口,潮田渚大概会以为现在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潮田渚突然平静了下来。
很危险吧,现在。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父亲和母亲大概已经……
潮田渚一步步地向回廊深处踏去,平复了一下因为刚刚地奔跑而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推开门。
“我回来了。”
潮田渚轻声说道。
屋内依然是一片寂静,潮田渚垂着头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站了很久才放开手,“妈妈,抱歉,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伊鲁卡老师好像总是不放心我们,”潮田渚站在内室的门前,再抬起头,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呐,对了,妈妈,今天出门的时候你还叮嘱我要多笑笑,我是不是很听话”。
“对了,今天老师还夸我了呢。”
潮田渚把手扣在门把上,声音低了下去,“抱歉啊,妈妈,我说谎了,老师今天没有夸我。”
潮田渚推开门走了进去,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的尸体毫无遮拦的撞进了潮田渚的双眼。
潮田渚慢慢走上前去跪在宇智波美琴身边,伸手握住了妇人还残存着些许温度的手掌,“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对会让老师夸我的。我可是您最骄傲的儿子啊。”
如果不是他的指尖还在颤抖,旁观者大概想象不出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哥哥,”潮田渚背对着被阴影笼罩着的大半边屋子,轻声道,“不准备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