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利益场6
第110章利益场6
闻言，凌昭的面色突地变得难看：“你找我，就是为救他？”点点头，朵颜道：“是。”
“为何？他伤你还不够深？还想再试一回？”话语无情，凌昭冷冷而视，朵颜想避开他的眼光，却终归还是忍住，坚持与其对视。
朵颜的眼神清澈，凌昭也看得清楚，可是有些事，并不是真的可以随心所欲，更何况，如果放了凌晔，后患无穷。
“并非我不想卖你个人情，只是，晔的过错实在是大，我亦没有理由让他安然脱身。”
“若不是逼急了，他不会那么狗急跳墙的。”朵颜激动的解释着，却惹来凌昭讽刺的一笑。
“逼急了？谁逼他？父皇？还是暄？”凌昭随口一问，却也让朵颜反应大了起来。她不甘示弱的问：“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他根本就是中了你的套，是不是？”
“你这么看我？”
“是。”
“何以见得，是我的主意？”凌昭仍旧慢条斯理的问着，可朵颜却是从鼻子处哼了一声：“别人不了解太子凌昭是何等狠角色，我还能不了解吗？”
“喔！洗耳恭听。”凌昭一幅看戏的表情，面上淡淡无波，眼带笑意，却不达眼底。朵颜也不怕他的那幅假面孔，这一路上，她早已想通透了话多事，也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我问过三哥了，其实皇上的毒，中了很久了，怕是有一年多，我不相信，凌晔在一年前便已经开始着手逼宫，所以，结果只有一个可能。下药的另有其人，我说的对吗？”这最后一句，似乎在问凌昭，但却又是另一种肯定。
凌昭眯了眯眼，笑道：“接着说下去。”
“据闻此次的事件，便是由于下药之事而引起，也就是说，没有下药这回事，便不会逼得凌晔铤而走险，所以，凌晔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无辜的。至于下毒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殿下您吧？”朵颜目光点点落在淡笑的凌昭身上，却不是询问，而是一口咬定。
凌昭仰天大笑：“你为了救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你既然那么想他，那我便成全你，让你们见上一面，只不过，要生还是要死，由不得你说，还得晔自己选。”
这口气，很明显的就是凌昭松了口，朵颜一听，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虽然不能保证能不能保住凌晔的命，但至少多了一次机会。想到这，朵颜不禁还有些翘首期待，这一切的一切看在凌昭眼中，同样也气在凌昭心中。
很快，凌晔被秘密带到了东宫，按理说这天牢重犯，是不能随便带出来的，而且还是带回皇宫，但眼下的情况，凌昭大权在握，当然说什么都是了。
凌晔被带到时，只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在场的朵颜，便垂下眼，瞄都不瞄凌昭一眼，凌昭也不介意只道：“母妃只身进宫为你求情，晔，你好福气啊！可得母妃青睐。”
他这话却有一半是为气他，凌昭听罢，果然动容，动了动唇终于挤出一句：“朵儿，大恩不言谢。”
朵颜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她并没有帮到他什么，至少太子还没有答应完全放过凌晔本人。担忧中，朵颜又望着凌晔削瘦的脸，怔怔发呆。可这一切，看在凌昭的眼里，就完全的变了味，他冷冷的盯着朵颜的脸，终于又笑了。
“六弟，你犯的错，想漂白已然不可能，但是，我也不想世人说我冷血没人性，连手足也不放过，所以，这一次，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就是死，反正大家都是一个死，早死晚死，并不太重要。二，不死，但必须自降身份，跟那青国太子一同回国。”
闻言，凌晔霍地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昭。朵颜也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找回自己声音，开心的说：“这么说，太子殿下真的同意放过凌晔了？”
“是，我同意留他一命，但，我也说过，我只有两个选择，要生，要死，晔得自己选。”
凌晔此时目光如炬，甚至双拳紧握，却始终不能应声，他做了多年准备，当然也知道青国太子是什么德性了。一想到他的那个喜好，凌晔就一身冷汗。
见凌晔迟迟不开口，朵颜倒是比他还急，紧张的催他：“你快答应啊，快啊！”
凌昭仍旧面色淡淡如水，似乎在看一场好戏一般，朵颜急得一身是汗，又催道：“凌晔，你不想活了吗？你还不快答应？”
双拳紧握，凌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抬头静望朵颜，哑声问道：“朵儿，你是否真的愿意我苟涎残喘的活下来？即使是受到天大的侮辱？”
朵颜看了看一旁不吭气儿的凌昭，以为凌晔所指的侮辱指的是凌昭的话，于是肯定的回答：“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些小事，何必计较？”
咀嚼着那句话的深意，凌晔重复着那句：“那些小事，何必计较。”不下四遍后，终于咬牙道：“我选第二。”
听到这个答复，凌昭似乎心情十分的差劲，他大笑过后，寒眸冷冽：“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便允了你。来人啦！告诉青国太子，在他临回国之际，这是本太子的一点小意思。”
闻言，朵颜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凌晔却是痛苦的闭上了眼。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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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朵颜第一次对凌昭这么真心诚意的说谢谢，凌昭却霎时敛了笑意道：“如果是为他，我不想听你的谢谢。”
凌昭的反应，在朵颜的预料之外，她没有想过凌昭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也没有想过，凌昭会对她的谢谢那么反感，虽然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看到周身泛冷的凌昭，她却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不想听，我便不说了，但，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还。”朵颜一直都在与凌昭划清界限，她对任何人似乎都比对凌昭要好，只是她自己独独没有发觉。
“只怕，到时候，你会赖帐。”凌昭的话，却让朵颜感到不满，但，方才他已做出那么大的让步了，所以朵颜也没有再与他相争，只道：“还不起，我也会还。”
凌昭笑了，清冷得让人觉得那笑比哭还惨，但他仍旧只是笑，如月的俊颜上，似乎泛着阵阵的酸意：“如果，我说，我要是嫁给我呢？”
“嘎！”
以为自己听错了，朵颜不敢相信的瞅着凌昭，只是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可这一刻，朵颜的脑中闪过雪疡的身影，于是反应强烈的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言罢，凌昭似乎真的生气了，他愤怒的眸光中，似乎充斥着跳动的火焰，突然间，朵颜就害怕了。反射性的往后退着，凌昭却是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把朵颜逼到了墙角，方才咬牙切齿：“你不愿嫁我，是吗？除了这个什么都答应我，那好，我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你敢答应吗？”
他靠得那么近，口鼻之中呼出的气体，热热的喷酒在朵颜的颊边，令她周身的汗毛都不听使的立了起来，伸手双手，抵在两人的身体之间，她第一次觉得紧张如斯：“你，你不要这样。”
“你不是为了他，什么都肯答应我么？那你还假意的抗拒什么？”凌昭的怒气，似乎隐忍了许久，他说话的时候，她都能听到牙齿间细细研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