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囚心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只有感恩和歉疚。”我低头不敢直视苏凌风满目含情的双眼。

“可他并未好好珍惜你，虽然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身边，可是只要我走到秦府楼下，我就能听见你心底的声音，我也因此听到了你这些日子所受的一切折磨，我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这个男人是爱你，可他更爱的是他自己！你为他失去了两个孩子，可他却一再囚禁你，怀疑你，他像关着一只宠物一样关着你，兽/性爆发的时候就疯狂蹂/躏你，他有没有问过你，问你到底快不快乐？”苏凌风低头凑近我的脸，哽咽着问着我，他呼出的热气轻轻拍在我脸上，温柔而沉重。

“可爱着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不顾一切，哪怕对方并不一定能懂。我对他，就像，就像你对我......”我抬脸望着苏冷风，恰恰看到两行泪从他眼底重重地滚落，泪水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我仿佛听见了泪珠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那样沉，又那样无奈。

“是吗？”苏凌风盯着我的眼睛哽咽着问道，我看见他滚动的喉结，猜想他一定在极力吞咽着他的苦痛和悲伤。

“不，我对他的爱远不及你对我的爱，我曾是清宫里的庶妃，爱过玄烨，这一世重生到现代，我又爱上了牧天，我是一个滥情的女人。”我低下头讽刺道。

“你忘了，我轮回后爱过牲曼，还和她有过一个孩子。可等我找回前世记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爱的人是你，因为她的模样像你。我辜负了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当初为何会对秦牧天心生爱慕，难道不是因为他像清帝吗？”苏凌风对着我的额头呼道，我自然是无话可说，谁让他能听清我心底所有的声音。

“你找到我了，可我找不到他了......他是清帝，他爱过的女人太多了，不知在他的轮回里，他最想寻的魂是谁。我想，一定不是我。”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会离开秦牧天而选择去找他吗？”苏凌风盯着我的泪眼问道。

“不，你不用告诉我了，现在知道一切都太迟了。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牧天。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真的爱牧天，哪怕你告诉我他其实不是清帝。为什么你不能选择忘掉我？”我悲不自已，泣不成声。

“可惜忘不掉......一千年了，总希望有一天你能爱上我，如果这一世不能，那就等来生。”苏凌风黯然轻叹，随手打开衣柜，找出我的衣裳，将衣裳递与我。

我匆忙穿好衣裳，走到牧天跟前，低声问苏凌风：“他还有救么？”

“他的心智和五脏六腑都在被蛊王快速吞噬，很快他就会变成真正的蛊王，不再是曾经的秦牧天，你要有心理准备，是在他醒之前杀了他，还是等他醒来之后看着他变成一个喝人血吃人肉的恶魔。”苏凌风看着我回道。

我看着地上昏睡的秦牧天，看着他平静俊朗的脸，回想之前他咬我脖子的场景，我想真正的牧天当时一定很痛苦，我低声问：“你说牧天的魂魄还在这副皮囊里吗？”

“当然在，魂魄如果离身，对他来说是解脱。可惜他的魂魄离不开他的肉身，加上蛊王的阴魂和蛊毒在侵蚀着他的元魂和脏腑，他活得生不如死，你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苏凌风走到我身旁，看着地上的秦牧天，轻声对我说道。

“你是让我亲手杀了牧天吗？”我难过地仰望着苏凌风的脸。

“你下不去手的话，我可以帮你。”苏凌风低声说道。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赶走他体内的蛊王。我要他好好活着。”我摸着秦牧天的脸，低声叹道。

“他当然能好好活着，还能活很久，只要他有足够的食物。只是你会发现他越来越不像你爱的那个秦牧天。这间房间关不住他的，你如果不希望他醒来为了觅食伤及无辜，你得将他关进铁笼子里，每日按时给他送生鲜血肉，就像圈养一头食肉野兽一样圈养着他。你要有心理准备。”苏凌风边说着，边弯腰将地上的秦牧天扛了起来。

“你要带他去哪儿？”我站起来，望着苏凌风。

“找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暂时关着他，然后想办法弄一个铁笼子来，还要找一些铁链和手铐......”苏凌风扛着秦牧天走出了房间，在秦府里找到了一处底下储物室，将他关进了储物室里。

“你看着他，我去取棉衣棉被来，地下室冷，别冻坏了他。”我站在阴冷的地下室里，看着被放在木板上的秦牧天，对苏凌风说道。

“不用了，除了饥饿，他不会知道冷和热，你还是想想怎么接手秦家的产业吧，以前的秦牧天已经走了。”苏凌风冷静地看着我说道。

“哎，我哪里懂得经商，牧天变成这样，我要那些钱财有何用，都变卖掉募捐出去吧，如今闹大/饥/荒，这笔巨款可以帮到很多人，希望上天能看见秦家作出的善德之举，让牧天赶快好起来。”我哀然叹道。

“也好，地下室阴寒，你身子弱，回房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他，你放心便是。”苏凌风望着我轻声说道。

“你留在这儿，那两个孩子怎么办？”我想起了小沫和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