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月中之兰 - 女捕本色 - 翔翔于飞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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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月中之兰

那柄生锈腐朽的刀,放在陈旧的桌案上。

光黯淡,刀锈顿,可依稀还能想象出,刀尖刺入血肉之躯之,迸溅染上的鲜血。

“世子,请让人准备葱和醋。”成青云说道,“还有水。”

胡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无人认为成青云会在此时吃葱和醋,只是胡柴稍稍错愕,怔愣一瞬后,便不再怀疑。

南行止很快令人准备好了葱、醋以及水。

她拿出短剑,将葱段切开,切出一个平整的横截面。又将醋倒进水里,搅拌好。

“我要给这柄刀除锈,”成青云拿起葱段,慢慢地用葱段的横截面涂抹生锈的刀。

随后,用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将表面的一层锈擦干净。但葱段能够除去的锈迹有限,这柄刀,已经埋入地下至少十年,锈烂的程度可见。

表层的锈除去之后,依稀露出刀柄之上的花纹。这刀制作精良,刀柄之上,镶嵌金线,丝线勾勒,遄飞流畅,依稀能辨别出是精美的图纹。且除金线之外,还点翠掐丝,华丽瑰美。

再瑰美的刀,也是杀人的武器而已。

“刀身已经看不清了,但好在这刀柄之上有金线和点翠。”成青云将刀慢慢放进醋水中。

浸泡片刻,刀柄之上依稀的锈迹也渐渐消散。

“这刀柄底层用鱼皮包裹,”待刀柄之上的锈迹脱落之后,南行止说道。

“大约是鲛鲨的皮,一般的鱼皮,不会保存这么久。”成青岚对刀剑有些研究,审视片刻之后,淡淡地说道。

“这是什么图纹?”成青云指着刀柄上的花纹,“有些像鸟,但是比一般的小鸟要好看很多。”

南行止却是无声一哂,说道:“这是龙雀。”

成青云端详着刀柄上的龙雀图纹,立即拿出纸笔,一笔一划地绘制下来。

“龙雀只是传说中的生物,是凤凰的一种,但比凤凰更加凶猛。相传,这种鸟幼时只是普通的水鸟,成年后,展开的翅膀能够铺天盖地,遮蔽日月星辰。而且易怒,一旦起飞,不再落下。是一种,永远不会落地的鸟。”南行止淡淡地说道。

“能用龙雀作为刀柄图纹的人,恐怕身份地位也不一般。”成青云说道。

“是,”南行止微微眯眼,“因为龙雀是凤凰的一种,敢与凤凰相比的……世上找不出有这种野心的人。”

“就算是凤凰又如何?”成青岚也暗自哂笑,“龙雀的血统,终究不如龙凤的纯正。”

难道这种龙雀,象征着某种势力?

成青云暂时不得其解。绘制好刀柄上的龙凤图纹之后,便拿出在尸群发现的最后一个线索。

是那块小巧的玉牌,她就着清水,将玉牌上的泥污除去。

片刻之后,剥去泥污玉牌上,显出斑驳淡银色的浮凸花纹。

“这是……月中之兰!”南行止立刻认出这铁片上的图纹!

成青云一僵,目不转睛地盯着铁片之上的图纹。

这玉片不薄不厚,只有她半个巴掌大小。那月中的兰……皎然沉静。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玉牌,而是形状似如意的令牌。

她迟疑了许久,才慢慢地翻看令牌背面――一个“禹”字,赫然浮现!

“禹王!”成青岚惊然出声,“这是禹王的令牌!”

成青云豁然将令牌死死的拽在手中,抬眼浅浅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禹王的令牌?”

成青岚静默,蹙眉,漆黑的瞳孔猝然一缩!

“月中兰花,是禹王最喜爱的图纹,”南行止轻轻地拨开成青云的手,拿过那块令牌,说道:“而且,这月中兰花,是禹王亲自绘制,从此他便以月下兰花作为禹王府的标志。他的兰花与世人所绘兰花不同。世人所绘兰花,形若美人之指,皎然婀娜。可禹王所绘的兰花,五片花瓣舒展蜿蜒,连成一轮满月之状。”

他从成青云手中拿过笔直,亲手将满月之状的兰花绘制出来,“这便是月中芝兰,月中之兰!”他眯了眯眼,沉声道:“禹王叔的兰花图纹,只有他的亲信才知道,这是机密,不对外。”

成青云死死地咬着牙关,静若一尊雕塑。

“而且,这令牌之后,有‘禹’字,当然就是禹王的令牌。”南行止继续说道,随后,他从袖中拿出自己的令牌,“京城之中,能承袭王位的,或者已经是王位的,令牌都制成如意形状。所以,成侍郎才会一眼认出,这是禹王的令牌,对吧?”

南行止直直地看向成青岚。

成青岚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是。”

南行止不置可否,只淡笑。随即将令牌还给成青云。

“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南行止轻轻捏了捏成青云的手,随后快速放开,“你如何发现这令牌的?”

成青云看着手中不过一块糕点大小的令牌,轻声说道:“是在一具尸骸的肋骨之下。或者说……应该是在尸骸的腹腔之中……”

“腹腔之中?”南行止挑眉,“难道是死者将这块令牌吞到腹中了?”

“也不一定,”成青云不敢肯定,“或许这令牌是放在死者的衣服里,死者肉体腐烂之后,令牌就随着泥土沉淀,到了尸骸腹腔的位置。”她略微蹙眉,思索着一块埋在土里的令牌,从上移动到下的可能性。

“若这块令牌是死者的……那么,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禹王的人!”南行止的声音一沉,“我记得,禹王叔的近身侍卫有十一人,而这里只有十具尸骸……还有一具尸骸呢?”

“难道是没被挖掘出来吗?”成青云微微顿了顿,“禹王殿下的所有近身侍卫,不是被流放……”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南行止并未发觉她的不妥,依旧说道:“与禹王叔有关的人,有的是其党羽,便被贬黜。有的较为亲近,如侍卫、亲信部下,便被流放或者终身监禁于天牢。其子女,也都被流放了。”

“这些侍卫,本该是被流放到西北,为何会被屠杀在去西北的路途中?”成青云慢慢地走进桌案,将浸在水中的刀拿出来。

她能想象,这些侍卫,被押解束缚着,流放到西北,可是刚刚出京城,便被人屠杀,就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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