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吸血鬼跟僵尸都是妖,与上官荷一样,是一种人死之后,魂不离体修成的妖,只是叫法不同。
他们不知道,一个月前的荣市国际机场,一个穿着复古大衣的高挑男人格外引人注目。他金黄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雪白的皮肤和极具棱角的五官是天生的种族优势,冰蓝色的眼珠像是镶嵌在眼眶里的蓝宝石,他对每一个向他投来目光的东方面孔都微笑颔首,最后在出关后深吸一口纯正的雾霾,感叹着说了一声:“中国,我来了!”
冯唯参加完不知所云的会议后,诧异地发现原来妖还有国籍之分,这回无疑是来了个外国妖。所以他在会后不耻下问:“三少,这次我们怎么办?还要通知大使馆吗?”
“目标还没确定,不用通知。如果凶手真的是个吸血鬼,会先被咱们扣押,然后通知对方国家的驱魔师来领走。”陆犹川耐心地解释。
“那人岂不是白死了?”杀人偿命在冯唯脑子还是根深蒂固的,如果外国人在这儿犯了法,只要遣返就够了,那代价也太小了点。
“会赔一大笔钱。”陆犹川没说值还是不值,对他来讲,早点抓到凶手才是正经的,及时止损,比盲目地义愤填膺有用。
会议上,还讨论总结了尸狗案的结案报告。结合近期公安机关抓捕到的一个连环杀人犯的供词,尸狗案里有4具尸体涉及到连环杀人案,也就是说,尸狗的确不是杀人凶手,它只是在人死后咬烂并吞食了部分尸体。另外两具凶手未知的尸体,死因都是出血过多,而且刚好是那两个异灵者。
他们抓尸狗那天发现的死者,生前疑似是个异灵者,因为就死者妻子交代,丈夫生前很喜欢研究一下志怪文献,还会弄些符纸朱砂画着玩,但只是个业余爱好,并没有出去招摇撞骗,他们也没在死者身上感知到灵力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线索还是有的。陆犹川让大家密切关注市里的异灵者,争取在下一次案发前抓到凶手。
这案子上官荷是主力,因为凶手跟她同宗同源,而上官荷是她那领域里的大姐大,但凡僵尸遇到她,没有三叩九拜都抬不起头。吸血鬼她在百年前也见过几次,都被她碾压消灭了。
冯唯现在上了陆犹川的贼船,几乎没有可自由支配的时间,会议结束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公司,准备新专辑发售的小型歌友会,送签名是一定的,还要现场唱两首。
忙活到晚上,冯唯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消失一下午的陆犹川就又来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走,带你吃宵夜去。”
“吃什么呀?”冯唯嘴上问着,心里却在跟肖奕开玩笑。
【男神,是不是很久没吃好吃的啦?】
【确实是,还挺想念的。】
石子昭开车,冯唯和陆犹川坐后面。冯唯跟肖奕聊的兴起,根本没注意车里安静到凝滞的气氛。
【男神,你知道陆犹川吃素么?】
【……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哈哈哈哈,是不是要谢谢我!】
【小唯啊,我以为你是乖孩子,居然还会调侃我了?】
【可是男神你藏的好深,你什么时候弯的,怎么弯的?】
【天生的吧……】
【哦,那我也是天生的。没关系,你喜欢谁我都喜欢你。男神你以后多跟我们粉丝互动好不好?】
【我也不是不想……】
【咦?那你从前怎么从来不搭理我们?】
【我……我不好意思……】
“噗!”冯唯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关注了这么久的爱豆居然是个傲娇体?
“你笑什么?”陆犹川挑眉问道,而后用他冰凉的手指贴上对方的额头:“到底是谁脑子不好使?”
冯唯果断拍开陆犹川的爪子,使劲儿瞪了他一眼:“那还用问,肯定是你。”
十点多,他们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这个时间到这种地方吃宵夜的非富即贵,所以大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服务员把他们直接领去包房。
“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有点累,我想先回去休息。”石子昭到了门口,才对冯唯说道。冯唯见他脸色确实查,也不好勉为其难:“那行,石子哥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陪你去医院看看?”
石子昭抿唇一笑:“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白痴啊,妖生什么病?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跟他一起走。”陆犹川随随便便的打发了石子昭。
服务员在陆犹川的示意下打开包厢,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上官荷,另一个是生面孔。
“太慢了!”上官荷起身迎了过来,左右胳膊挎着陆犹川和“肖奕”,跟金发碧眼的老外说了一串话:“这是我的人类好朋友。”
老外好像挺高兴,站起来挨个拥抱了陆犹川和冯唯。冯唯听着上官荷说的不是英语,但又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所以他装作听懂的样子,跟老外问号道:“你好,欢迎来中国,我是肖奕。”
老外一听冯唯说英语,立马精神了:“我是路易斯,中国好棒,人也好棒,我喜欢中国!”
陆犹川不满地把“肖奕”拽到自己另一边,让他远离路易斯坐下,用中文问上官荷:“会灵语?难道是他?”
“谁知道是不是,本来我观察他好几天了,经常在我去的那家酒吧里出没,今天开会时我第一个想到他。都是同类,今晚我就把他拐出来了。”
“什么是灵语?”冯唯见路易斯不会说中文,便直截了当地问。
“就是异灵者和妖之间通用的语言,不分国界和种族。”陆犹川的手心覆上肖奕的手背:“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谢谢!不用!”冯唯快速把手抽了出来。
路易斯见状,笑得意味深长,用灵语问上官荷:“他们是一对?”
上官荷:“是啊,总吵架的一对。”
路易斯:“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不懂。”
人到齐了,服务员开始上菜,冯唯一道一道地看过去,嚯!全是陆犹川不能吃的!
毛血旺,麻辣鸭血汤,蒜香米血肠,红烧血豆腐……全是血。
“哇!看起来好好吃!”路易斯很激动,他不会用筷子,直接用勺子舀着吃。
冯唯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本来饥肠辘辘的他想到过会儿说不定要动手,一时吃不下这些菜。服务员最后端来了一个南瓜盅,似乎是给陆犹川准备的。
“我也想吃你那个。”冯唯可怜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