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修成正果
一个月后,殷廉和安旋终于成亲了。
路大将军见殷廉活着回来起初是大为惊异的,后来便感到愧疚起来,他觉着自己做了一桩棒打鸳鸯的蠢事,于是当晚就为他们定下了婚期。
自从殷廉升了官后,皇上在雍州城赐了他良田美宅,路将军派人将安旋送去了雍州,两人在那儿行了成亲大礼。
当晚,殷廉觉得自己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终于迎来了得逞的那一天。
一对红烛悠悠燃烧,两人饮完了合卺酒,仆妇们笑盈盈地替他们放下了帐幔,一个个鱼贯而出,最后一个悄悄为他们掩上了门。
柔亮的烛光下,少女淡施脂粉,垂首而坐,模样是说不出的风流俊俏,她乌云巧挽,姿容绝丽,一双水灵灵的秀目宜嗔宜喜,一对碧玉环坠荡在耳梢清润透亮,她冲他嫣然一笑,好似水中的姣花嫩柳,盈盈动人。
他静静地打量她,只觉她像瑶池仙子一般纯洁无暇,他想她身边应该站一个跟她同样一尘不染,干净剔透的少年,而不是像他这种从贼窝里走出来的人。
于是事到临头,他竟有些舍不得碰她了。
“我,我去换衣裳……”安旋被他瞧得十分害臊,她开口打破了沉默,起身绕到屏风后头,开始自顾自卸起妆来。
屋子里很安静,可以清晰地听到安旋摘下珠钗轻轻放在梳妆台上的微响,少女娟秀的侧影投落在屏风上,殷廉默默地望着她的影子出神。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安旋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已散下了一头乌亮的秀发,如光滑的绸缎一般垂过了腰际,少女的亵衣外头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罩袍,殷廉的目光一落到她身上,她的脸就红得像要着火了一样。
“我好了。”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跟他说话。
殷廉起身向她走去,少女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此刻,他靠近她的目的显然是不言而喻的,安旋紧张又害羞,干脆心一横,转身走到窗边吹灭了蜡烛。
黑暗灭顶而来,殷廉尚未走出几步,见她忽然熄了蜡烛,不由一怔。
他停下脚步,迟疑着开口,“你这是……打算睡了?”
“嗯……不然呢?”少女茫然地站在黑暗中。
“啊……”殷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促狭的笑意,“我原本还想跟你说说话来着,不过如此甚好,我也不用费心思做铺垫了,来来来,我们这就睡吧。”
“嗯?你要跟我说话?”安旋顿时后悔莫及,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我再去把蜡烛点亮,你等等,等一下……”
“别点了,你又不知道火折子在哪里,”他低声笑了起来,缓缓地向她走去,“慌什么,你觉得我在床上会很可怕?”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样,你今天晚上总是逃不掉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少女慌乱无措,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殷廉的眼睛似乎很容易适应黑暗,她还没有看清他身处的位置,他就已经准确无误地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安旋轻轻叫了一声,她克制住自己的恐慌,尽可能平静地开口,“殷廉,一会儿……你不要太孟浪了。”
“好说。”
“咱们……慢慢来。”
“好说。”
“殷廉……”
“怎么了?”
“我又想逃婚了。”
“这就不好说了。”
说话间,他已经抱着她走到了床边。
不过他没有立刻将她放到床上,而是低头先吻了吻她的嘴唇,安旋一怔,继而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睛,当他第二次亲吻她的时候,她笨拙地作出了回应。
这个吻起初是充满柔情的,可渐渐地就有火苗窜动了起来,而且很快就被煽得极炽。
安旋双眼紧闭,身体不住地颤抖,她紧张,迷乱,其中还夹杂着不可言说的兴奋。
他终于将她放到了床上,床单的冷意令她打了个寒颤,少女温顺地躺着,脑海中闪过出嫁前,老嬷嬷对她说过的话――无论新郎官想做什么,你顺着他的意思来就行了。
安旋深吸一口气,她刚刚做好准备,殷廉就已经扯落了帐幔,他转眼就将她压到了身下。
少女顺从地没有抗拒,他吻她散落在肩膀上长发,她感到他嘴唇的温度越来越烫,顺着她凉冰冰的发丝慢慢往上,吻到了她的耳垂。
安旋紧张得心狂跳,当他试图解开她的衣衫时,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层罗衫自她的肩头滑落,他顺着她脖颈的曲线往下一路轻吻,吻过她竹节般的锁骨,胸前雪白的肌肤,两人披散的乌发缠绕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你我。
原来这就叫结发,安旋胡乱地思索着。
她浑身滚烫,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快要干死的鱼。
他将脸埋进她胸前的衣褶里,沉浸在一片纯贞芬芳的温柔中,少女的削肩不住地战栗,她僵硬地挺起身子,却被他狂乱地推倒在床上。
少女□□的肌肤在黑暗中泛着诱人的水玉之色,这似乎让殷廉失去理智了,他突然急不可耐地撕开了她的亵衣,这可怕的举动吓到了安旋,她想要张口阻止,却只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像是哭泣一般的声音。
他的动作猛然停住了,然后迟疑着伸出手去,在模糊的黑暗里抚摸她的脸颊。
他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哭泣,好在安旋的脸上并没有泪迹,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眉心,又慢慢地吻过她挺俏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先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吻,然后化作了缠绵细致的深吻,少女晕晕沉沉地伸出玉臂,环抱住他的脖子,又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来贴向他。
安旋的身段高挑纤长,可在他的怀里却显得娇小了许多,仿佛能随意摆布一般,她恍恍惚惚地陶醉在这个吻里,迷糊地以为这就是今晚即将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