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 医者之爱 - 陆婪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医者之爱 >

☆、第三十五回

厉柯严要知道自己被能登小势划入“还凑合”的行列,非得被气死不可。

三十五岁优质好男人,除了有时候嘴上不饶人外没有任何缺点(?),多金少应酬,身材保持得如同小鲜肉(?),还时常害羞(??),最重要的是,喜欢陆柏乔。

直男厉柯严估计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景依琳走之前曾和颜悦色地和厉柯严撕过一场笔,她用一支口红敲敲桌子,说他这辈子不可能找到合适的女人。

耳濡目染,景依琳的嘴比厉柯严还毒,不仅预言成功了,还把厉柯严引上了一条他从没想过的路。

她要是知道厉柯严现在为了自己的徒弟而心神不定的话,估计能发出两百分贝的高亢笑声,但这中间有半分是含有欣慰的。

厉柯严没爱上过任何人,陆柏乔没遇到过任何对的人。他们都在自己的生命轨迹里拼命走着走着走着,做他们认为最正确的事情。然后毫无征兆的,两位医生撞到了一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一把年纪看都能被甜掉大牙。

他们这种人就活该幸福到永远。

和家属协商过好几回,周夏农自认倒霉,同意赔偿七十万。陈北海和上头请示了多次,最后医院和周夏农□□分,掏了腰包。

见钱眼开,用财消灾。幸好九院是教学医院,每年都会有直接拨款,要换成私立医院,周夏农可能就要硬扛七十万了。他一个普通住院,老婆都没讨,房子都是父母的,真要赔那就是抽掉一层血肉。这钱呐,的确是和命挂钩的。

给能登清理干净哈子食堂,陆柏乔还不放心,问了久留子的安排,知道她这两个月暂时会搬过来照顾能登后才放了心。

久留子的孩子,大神大我今年正好七岁,他的爸爸和久留子处于两地分居的状态,最近大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就把他送到了滨海来。久留子没说什么,给大我办了手续,并通过他人的帮助让他今年九月份上本地的小学。

大我是个沉默的孩子,不喜欢说话。双目晶晶亮,像是能看穿所有人的想法。他的头发有一点卷翘,久留子笑着说这是遗传了他爸爸。对于两地分居这个现状,久留子一点都不在意,两人似乎并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分开的。

那是因为什么呢?相爱的人还能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不都是不爱了吗?陆柏乔想不明白。

他玩着手里的一支圆珠笔,呆呆地看着对桌的周莜写文件。

周莜一抬脑袋:“干什么?”

“啊不不,”陆柏乔忙说,“没什么,写完了就胡思乱想。你继续你继续。”

周莜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做事了。

陆柏乔发觉,周莜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了变化。不是好像,不是可能,就是变了。原来的周莜说话声音都会压低,走路也会小心翼翼。但现在的周莜虽一如既往地少语,可声音语调,走路姿态,都不大一样了。

“这份好了,做完你对一下。我先下班,姥姥生病住院了,我得去陪陪。”

陆柏乔抬抬手表示没问题:“去吧去吧,晚点过来值夜班。”

周莜比手势表示OK,双手往白大褂里一插,旋即风风火火地走出了门去。她的长发在空气里甩出了一个响指,干脆利落。陆柏乔冲她消失的方向看了两三秒,这才低头查阅手里的文件。

两人今晚上大夜班,主治医生他俩并不熟,也没好意思求人家让一张床出来,所以陆柏乔和周莜决定在最舒服的门诊房间里待到天明。即便如此,他俩也不可能睡得着,六月近暑,人体浮躁,很容易出些小病小痛。话虽如此,一年四季好像都这样。

少了李跃这个纽带后,陆柏乔和周莜之间变得疏离了不少,平时在一起吃饭的次数都急剧下降。周莜毫不在意,一个人端着盘子走到小座位花三五分钟解决了就走。陆柏乔还想着要和她一块儿吃饭,但其他部门的人根本不理睬他的想法,捉到就拖去别桌。

周莜是个牺牲品,自愿牺牲的牺牲品。陆柏乔心中的罪恶感由此更深了一层。

买了两杯星冰乐,陆柏乔一只手拿着一杯,穿过马路回医院。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辛海正好从楼上下来,拍拍他的背:“我先下班了,你好好干啊。”

陆柏乔“哦”了一声,身子往门诊部挪动着,脑袋却偏向辛海离开的方向。辛大仙飞奔出门,跨上武玄的摩托车,戴好头盔拍了拍恋人的腰,搂了上去。

转头回来,周莜正好走到陆柏乔面前,从他手里接过星冰乐,默默吸了一口。

“唔,谢谢啦。我最喜欢抹茶味的,如果能加红豆就更好。”她找到皮夹想给陆柏乔零钱,却摸出了一张会员卡,“哎,忘记我还有这个了。下次我再请你吧,拿卡可以买一送一。”

她还在絮絮叨叨说着,陆柏乔却觉得肋间神经一点点痛起来。他不敢喘气,站在原地只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周莜浑然不觉,一个人往门诊室走。

陆柏乔没病,他还活得下去。只是难受,一时无法呼吸。

辛海是他朋友,周莜也是他的朋友,他们和他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每天甚至还吃一样的食物喝一样的水。但这两人的遭遇对比太过鲜明。

辛海是多幸福啊,周莜是多坚强啊。作为中间人的陆柏乔,既能体会到他的快乐,又能体会到她的悲痛,这才是最残忍的事情。所以陆柏乔内心极度摇摆,伤心但又哭不出,憋得难受。

人和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距呢。明明都是好孩子,却拿不到同样的分数,幸福的人半梦半醒,不幸的人却只能抱着残存的希望摸爬滚打。

人生有千万种发展,千万种可能,随之能衍生出来兆亿个可歌可泣的故事,都是得已与不得已。体会过极乐与死痛,才会明白这才是“活着”的美妙。

明天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不是很让人惶恐吗?但也让人心生期待。

早上六点半,急诊进来了一位高龄孕妇,一直在嗷嗷乱叫,十分惊恐地抓着自己丈夫的耳朵,扯得后者龇牙咧嘴,还不敢离开。

陆柏乔立刻联系孙姣莓,请她赶快到医院来,查看是否有手术的必要。两人正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周莜的手机又“哔哔哔哔”响了。

她不耐烦地掏出来,本想直接按掉,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转头对陆柏乔说:“我姥姥那边出了事,你先撑着,我去去就回!!”

陆柏乔还想喊住她,话却堵在了喉咙口。咬咬牙,转身对孕妇家属说:“麻烦留一位先陪着,其余的请先跟我去办理入院手续。”

出了门的周莜足底生风,往楼上的病房跑去。她的手机和医院的设施是通过程序联通的,如果病人心跳血压出现问题的话手机能第一时间收到反馈。

她的姥姥是肺癌晚期了,前年查出来三期,做过几次化疗,年初又因为胸腔积液和心包积液入院抽了水,后来频频出现呼吸衰竭,肺部感染,现在也只能靠呼吸机勉强维持生命体征。

她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护士在房内,就连隔壁床的病人也不在,床上平平整整,竟是转去了别的病房。

她焦急地查看姥姥的病情,发现她全身浮肿,人已经休克,心电监护仪上心跳已经归零了。周莜朝走廊大喊着:“有没有人!过来帮忙!推台除颤器过来,搭把手啊!!”

喊完她就翻上病床做心脏按压,希望能让自己的姥姥的心跳重新恢复。

她这么按着,按着,按了十分钟,还是等不来人,实在等不及了,跳下床跑出去,在同楼层的病房里狂奔着搜索,终于找到了一台除颤器,赶忙往病房里推。

可就在她拿起仪器准备操作的时候,门外晃晃悠悠走过来一个人,打着哈欠,往门里看了两眼。

“别费劲了,老人家前两天清醒的时候都说了,不要抢救。”

胡安的刷手服皱巴巴的,他理了理头发,靠在门边。

“你怎么知道我姥姥想什么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她说话?”周莜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胡医生,你不来帮忙也行,走远点可以吗?”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