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套路
云中茶楼的花费并不便宜,因而来往的多是权势人物。
二楼的隔间雅致简单,只是用绘了彩墨的插屏作为隔壁,说话间多了几分私密。
“听范先生刚才的话,是不止一次找过我么?”苏暮先开了口。
“是,我曾托你表兄想办法约你出来一见。”范盛书面色微赫,读书人都有这个毛病,脸皮略薄。
“如此……”苏暮见他如此委婉,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苏小姐还记得这个?”
苏暮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套路……哦不,是荷包,在她看清楚上面的花纹时,顿时松了口气。
她含蓄的向他笑了笑,道:“这荷包不是我的。”
“这自然不是姑娘的,我说的是这个。”他也腼腆回以一笑,打开荷包,抽出一条手绢。
苏暮:=_=
这是一条紫色手绢,最右下角绣着两三朵茉莉,拿近了还能闻到手绢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十分简洁可爱。
“这是苏小姐落下的,我很久之前不小心捡到之后一直想归还,却迟迟没有找到机会。”他对着苏暮说道。
呃,这该死的套路。
“多谢先生了。”苏暮保持淡定,若无其事地伸手要将东西收起,不曾想到对方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脸上的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落寞,“你怎么会真的以为我就是单纯来给你送手绢的呢?”
苏暮:窗户纸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不懂。
“范先生请自重。”苏暮记忆中的范盛书不该这么奔放才是。
范盛书闻言顿时如被开水烫了似的把手飞快缩回,讷讷道:“对不起。”
“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这就先走一步,先生保重。”这气氛已经僵持到她要憋气了,她得先走为妙。
“等等。”范盛书涨红了脸,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苏暮想了想,犹疑道:“除却巫山不是云?”
岂料刚念完,范盛书整个人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
“暮妹妹!”
苏暮:π_π尼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要吃我豆腐啊!老娘是平胸啊!
苏暮这个时候顿时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放开我……你在不放开我我就喊人啦!”
“就算你喊破喉咙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他那般坚决。
苏暮:沃日!你特么倒是拉我的手啊,你特么抱住了我整个人啊!
破喉咙:谁喊我?
苏暮:滚!这一点都不幽默!!!
“我们当初在山洞里是那样的浓情蜜意,你喊我梦郎,我叫你梦姑,你全都忘了么?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说,但我不需要,我们可以私奔!”
苏暮:玛德你不好好读书你为啥要看那么多小说!
苏暮摸到桌上的茶壶,抬手就要给他一下,结果手肘的地方被他的手臂卡住,她手臂一弯,成功地泼了自己一身水。
对方为了躲避茶水,也成功及时地松开手躲开了。
虽然迂回,但总算是……推开他了。
范盛书看到苏暮衣衫上的湿痕,总算找回了一点羞耻心,声音低若蚊吟:“你湿了……”
苏暮:……
她不是湿了,她是死了。
她二话不说要推门离开,却看见外面她的好表妹正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和身后几人正走上了拐角的楼梯。
她回头怒视范盛书,“原来是想伙同江怜玉一起来毁我名声?”
范盛书有些手足无措,“没有的事儿,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江小姐告诉我山洞里的女子是你,你为了保护我所以……”
苏暮立马抬手让他打住,退后了几步,“范公子恐怕也是太过于…纯良,为人所利用,希望你莫要再错。”
她说罢就动手,猛地把作为隔栏的插屏抽起来一扇,整个人走到另一个隔间,又将插屏安回原位。
范盛书:……
门被人砰地一声踹开,江怜玉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范盛书一人坐在桌旁,忧伤地看着窗外。
“江姑娘?”范盛书惊愕地看着她。
“范公子,怎么没有看见苏暮?”江怜玉问道。
“她没有来。”范盛书不自然道。
江怜玉顿时冷哼一声,她的人亲眼看见苏暮上了二楼进了隔间,这个时候说人没来,当真是骗鬼。
她目光一转,看向了两侧厢房,微微一笑,“表姐也真是,和范公子私相授受也就罢了,大不了不入宫就是了,何必贪慕虚荣,又放不下情郎呢。”
她这一句话直接给苏暮此人下了某种又做婊|子又立牌坊的定义,一旦苏暮被找到,只怕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