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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大结局)

尘埃落定(大结局)

赵元是自缢而亡的。

魏胥虽带兵将甘露殿围住了,可只是限制了赵元的行动,薛时英死后他一连几日不眠不休,今日入夜说自己要歇下,让殿内的宫人都退下,宫人以为是他终于熬不住了,便退出了殿外。

等宫人再进去想给殿内添炭火时,才发现他自缢了。

晏清赶到的时候,尸身已经被安放在了榻上,江惟仁不让她去看,因为自缢之人,死状可怖,晏清怔怔的,立在外殿,眼中茫然无神,良久也不发一语。

江惟仁就站在她身侧,这样的时刻,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了。

许久之后,晏清才开口轻轻道:“他们到底是夫妻,也算是团聚了……”

赵元的死,对外说是暴病而亡,可少有人相信这样的说法,各种流言里,江惟仁如何逼死了皇帝,被各种描绘出来,那些人仿佛都如亲见一般。

人们纷纷揣测,这天下该是要改朝换代了。

不仅如此,东边南边好些势力已经开始打着锄奸扶正的口号,开始发布檄文,准备发兵。

尤其是分封在各地的赵氏王爷,虽然在太祖朝时就留下了祖制,亲王不得握有兵权,可那些个亲王们在封地上世代经营,赵元驾崩后,那些人自然生出了要夺位的心思,以讨檄江惟仁的名义,想要发兵入京夺取帝位。

外患刚平息,这内乱又起来。

不久,京中又传来了圣懿太后薨逝的消息,对外道是太后是因陛下的离去而不堪打击,这才过身的。

前头是皇帝的丧礼,后面又是太后的,举国哀悼,上下同悲。

历来皇帝驾崩,亲王是不得离开封地的,怕的是趁机入京夺权,可太后的丧礼,前面几朝,都有皇帝的胞弟赶至京中哭祭的先例。

所以江惟仁借着圣懿太后薨逝,以太后的生前懿旨的名义,召了定王赵舒入京。

从他自宣城回京之时,就已经想过赵元之后继帝位的人选,其实就算赵元不自缢,他也是下了决心不会留他性命的。

那些亲王,他都一一考量过,既要考虑本人的才能,又要考虑各方势力的制衡,要能压得住朝局。

定王赵舒按辈分比赵元低了一辈,可年纪却比他还长,是第四任定王,他的曾祖父第一任定王,是世宗的庶兄,他的祖父便是先帝赵淳的堂兄。

也算是诸位亲王里与赵元血缘最近的,又是其中才干最突出的。

赵舒进京后不久,江惟仁便拿出赵元的遗诏,说是大行皇帝临终前的旨意,让定王赵舒继承帝位。

不管大家如何怀疑这份遗诏,可那些猜测江惟仁会篡位让天下改姓的流言不攻自破,赵舒的身份又合适,论起来,比那些打着皇族旗号想要发兵,实际却已在王位上世袭罔替了十几代,与赵元都要算是远亲了的亲王们更有资格登上帝位。

京中都由江惟仁把控着,赵舒继位便十分顺当,新帝既然已经登基,那些不肯死心的亲王们,再要发兵便要背着谋逆的罪名,便也都偃旗息鼓了。

朝中的局势慢慢稳定下来,江府的后院里,晏清每日与阿妤阿鸾,一心只在襁褓里的赵晖身上。

江惟仁虽并未登基为帝,可他扶持新帝继位,而今国事也都倚仗他,在朝中依旧炙手可热,底下的人少不得有攀附巴结之心,可都被他避得远远的,一下了朝就赶回府中。

这日他回去的时候,正见晏清抱着孩子,来回踱着步,原是在哄孩子睡觉。

孩子眼睛半阖着,也不知睡熟了没,晏清给他使眼色,让他离得远些,不要吵着了孩子。

等她将孩子彻底哄睡熟了,放到了摇床中,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

他早在外头候着了,见她一出来,就将人拉近自己怀中。

堂堂首辅大人,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此刻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埋怨地道:“你如今只抱他,都不抱我了!”

江大人嘴里浓浓的醋意,显然是含怨已久,孩子正几个月大,夜里总爱哭闹,虽然有乳母和阿鸾她们看着,可晏清还是不放心,她没生养过,却更加惶恐,只怕自己不够尽心,索性每晚就和孩子宿在一起,只要一听见哭声,就好起身来抱。

她原是好心,怕扰了他的好眠,这几个月朝中百废待兴,他忙得脚不点地的,好容易回来了,她怕他休息不好。

江惟仁却非说她故意冷落自己,说有乳母有下人,非让她同睡在自己身边。

晏清哪能听他的,好几次数落首辅大人不懂事。

暮春时节,天气已暖,身上的衣衫也薄了,这样紧紧拥着,她身上的起伏曲线那样清晰,晏清很快就感受到了江大人身上的反应。

“江廷琛!”她皱着眉,挣脱了开去。

江大人心下就更是不甘了,从前她是太后,两个人碍于身份,少有能亲近的机会,可当初在含凉殿里,她还主动替自己纾解,这才没有阻碍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她待自己还不如从前上心了。

江大人闷闷道:“我这九死一生换来的媳妇儿,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截胡了!”

晏清见他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打趣他,“你莫不是忘了,按辈分他可要叫我一声祖母,你也长了他两个辈分。”

可不是么,江大人靠着这一副皮囊,总让人恍惚,忘了他如今已经满了四十,是不惑的年纪了。

说到这里,晏清心下又有些酸楚,寻常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可不是都要做祖父了么,可他却膝下空虚,自己甚至连让他做父亲都办不到。

“好了,”她靠近,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听乳母说,等孩子大些就好些了,等谦儿周岁了,我便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谦是江惟仁给孩子取的名,既然孩子要跟着他们走,也不能再姓国姓,便跟着他,名讳便是江谦。

如今小谦儿才四个月不到,要等到周岁,还有大半年,江大人一听简直吐血。

她既然主动靠上来了,他哪里还会放她离开,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低低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要补偿就现在,管什么以后……”

晏清正要开口,就被他拿双唇堵住了嘴。

江惟仁的没脸没皮她早见识够了,这会儿在屋外,下人来往不绝的,她使劲挣扎,好容易堪堪将他推开一点。

“你这老不正经,”她红着脸斥他,“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你说得对,”他点点头,“是要换个地方……”

晏清愕然,却被他揽着,朝着书房那边走去,晏清羞得不行,可到底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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