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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失踪

县主失踪

对于那天究竟去了哪里,赵元不肯说,晏清便没有再问。

不对劲儿的是江惟仁。

几日后,文德殿议事,晏清去了之后,内阁的几位阁老都到了,唯独首辅江惟仁平日所站得位置,今天空无一人。

从前每一次,江惟仁一定是最早到的,今日不知为何却来迟了。

晏清倒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落了座后,竟是次辅陆云松走上前来禀事。

晏清忍不住开口道:“不等江先生了么?”

一旁的曹定真答道:“妹妹,江先生告病了。”

告病了?

晏清仿佛不肯相信,那一刻的惊愕无法掩饰,倒不是她太过担心江惟仁的身体而失了方寸,而是三日前也是在这文德殿里议事,江惟仁哪里有半点染病的样子。

从先帝驾崩之后,两位太后与文德殿内听取内阁的奏事,江惟仁没有缺席过一日,国事皆在他的肩上,日日夙兴夜寐,不曾偷过半点懒,告过一次假。

平日里晏清和曹定真听着他的奏报,其实心里下意识都觉得,便是天大的事只要有他在都可以解决。

他忽然不在,内阁奏报的事,仿佛都不知要怎么定夺了。

晏清全程心不在焉,等回了仁寿宫,坐在那儿也会失神,连扶缨都察觉了,问道:“娘娘,今日怎么了?”

晏清看了看扶缨,对她招了招手,轻声道:“你过来,去替哀家办件事。”

扶缨走近,晏清却又示意她再近些,最后几乎是凑到她的耳边。扶缨听了她的吩咐,立马道:“娘娘放心,奴婢去办。”

几个时辰后,扶缨接到消息,立马去给晏清禀报。

“娘娘,这两日江府上并没有大夫出入,府上的下人也没有去抓过药。”扶缨说着,擡头去打量晏清的神色。

晏清点了点头,倒是如她所料,江惟仁并不是真的病了,可他既然没有病,那还有什么理由会缺席文德殿的议事。

她皱着眉,仿佛陷入了沉思中,扶缨见她如此不敢打扰,正要告退,晏清却忽然喃喃开口:“也没有抓过药?”

扶缨不明白这一点为何会引得娘娘反复琢磨,偏头想了想,想不出什么头绪,晏清已经再度开口:“清和县主的病,慈懿太后倒是遣过太医去,可好似没什么起色,是不是?”

扶缨点头,“听闻后来还是继续由东璧堂的大夫来给清和县主开方……”

说到这里,她恍然大悟道:“对啊,便是元辅先生不需要抓药,县主也需要啊!”

所以反常便是在这里,扶缨马上道:“奴婢这就让人去详查。”

“你别去了,”晏清却叫住她道,“去把陈敏给叫来吧。”

陈敏很快被叫了来,晏清神色如常,只吩咐道:“清和县主病了这些时日,也不知如今可有好转,今日听闻江先生也告了病,你便代哀家去江府探望一番,旁的赏了也没用,就让内都司将今年扶南那边进贡来的药材备些你带过去。”

陈敏领旨而去,他这一来一去又费了好些时辰,回来复旨时。晏清淡淡道:“你去江府一趟,元辅先生那里,如何了?”

“先生身体有些不适,不过已经请了东壁堂的大夫去诊过了,并无大碍,清和县主还在养病,一切如常。”

闻言,晏清点了点头,“江先生身体不适,你既去了就该劝他不要再为国事操劳,还去五城兵马司一趟,还在病中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陈敏已经变了脸色,跪在那儿,额上一会儿就出了汗,晏清一看他那神色,也不愿再继续兜圈子了,便问:“说吧,出了什么事儿?”

“奴才愚钝,不知道太后所问的是何事?”他声音低低的,看着倒还镇定。

晏清冷冷一笑,“陈敏,哀家瞧你是越来越会当差了,你到底是陛下的内臣,还是江家的内臣?”

事情到了要惊动五城兵马司的地步,张芳不可能不知道,他司礼监掌着有一厂一卫,什么查不到。况且那一晚陈敏是同江惟仁一道去的,陈敏又是张芳的心腹,张芳与江惟仁是什么样的关系,便可可窥见一二。

陈敏去江府一趟,江家出了什么事,又岂能不知道?

晏清那一句话,吓得陈敏嗑了几个响头,连声说着不敢,晏清屏退了屋内的宫人对他道:“说吧。”

陈敏踌躇着答:“禀太后,是清和县主她……不知所踪。”

薛时英不见了。

她平日里任性,说到底都是江惟仁纵出来的,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他先命令府上下人严禁走漏了消息,薛时英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传出她不见的消息,定会引来各种猜测,对她日后的声名不好。

所以随后他便立马去了五成兵马司,让兵马司派人在各个城门定守,兵马司又身兼巡查之责,以巡查之名找人才不会让外界猜测。

可将整个帝京都找遍了,甚至张芳得知后让锦衣卫出动,暗中探访,锦衣卫负责缉拿刑讯,眼线遍布市井朝野,却偏偏找不着一个小小女子。

一连过了十数日,都没寻着半点蛛丝马迹。

江惟仁让下人对外宣称清河县主病体未愈,要精心休养无法见客,将消息一径掩下,连曹太后都瞒住了。

他哪里料到,晏清已经知晓一切。

晏清的消息都是从陈敏那里来的,陈敏原以为圣懿太后知晓了,消息怕是瞒不住了。可他没料到晏清虽知道了,却对外装作不知。

听陈敏说,薛时英应是自己离家的,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负气离家,她倒还真好奇。

“五成兵马司和锦衣卫都出动了,却还是一无所获,这么一个帝京城,十几天的时间,一寸寸地搜也该搜出来了,”晏清缓缓开口,感叹道,“薛时英这小丫头还真不简单。”

“是啊,”陈敏接口道,“把先生都急坏了,这些时日既要操劳国事,又要暗中寻人。”

晏清淡淡笑了笑,目光低垂,眼里却没多大欣喜之色,低低道:“是呢,哀家也是头一次见到江先生这样……”

去甘露殿看赵元的时候,赵元似乎也瞧出了她的神色有些低落,有些忐忑地问:“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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