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声无息的抗争 - 怎么又是你 - 爱荔丝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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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声无息的抗争

头痛欲裂,脑海里曾经被强制封存的某个意识在这时候挣脱了束缚,翻江倒海地倾覆在她面前。

不带感情的机械金属音没头没尾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任务者意识中危险讯息已清除!”

“安全保障信息已植入!”

她终于回想起系统对她的意识做过些什么。

一切都是处在人为操控之下的。

系统派送给她的任务背后,都是别有居心的。

引起世界转换的作弊机制并非BUG,而是特意设置。

她为什么会来到《FEVER》世界?

她为什么会来到《FEVER》世界?

她为什么会来到《FEVER》世界?

唯有这个问题,在她没能想出答案之前,就被系统作为危险意识清除了。她一路走来,都是在“不容许怀疑世界意识”的安全指令下行事的,所以在面对种种怪相之时,并没有考虑到“这根本就是‘世界’搞的鬼”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手机听筒部分传来了略带迷惘的沙哑嗓音,像是从睡梦中刚被吵醒,比平时略微低沉一些,有种无法言喻的微妙,“喂,怎么了?”

这个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不像是她记忆中假反派的声音,而是她熟悉的司誉辰的声音。现在是凌晨三点,他接起了她慌乱之中错拨出去的电话。

“喂,司誉辰。”她颤抖着手,把手机屏幕贴在脸颊,紧紧按着。

“哭了?怎么了?”那边有O@的响动,大概是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也褪去了迷蒙,因电话另一端泄露出的来不及掩饰的哭腔而紧张起来,“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她清了清嗓子,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让自己继续流泪,“不小心按到通话键了,对不起……你、你继续睡吧,别耽误明天的课了。我没事。”

电话那头的他沉吟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听你的声音状态,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我是真的没事,真的。”她捏紧了手机,吸了一下鼻子,“我睡着就没事了,明天再给你打电话。真的,晚安。”

没等那边回答什么,她便挂断了电话。

此刻的她还无法收拾好自己来面对他,只能采用挂断手机这个最无礼也最消极的方式暂时逃避。

但司誉辰不是被她挂断电话就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在她手机屏幕黑下去的五分钟之后,座机电话铃就响起来了,铃声一阵接着一阵,不等来她接听就不罢休地继续震天花板。为了避免把左邻右舍都吵起来拍她家大门,时初赶紧接起了电话。

“挂完电话舍得接电话了啊。”那边的声音带着一点嘲讽,语气不算太好,但勉强控制住了,没有发怒。

时初理解,换做任何人好意的关心换来不给情面地挂断电话,都会窝火的吧,更何况是他。听到她的声音,他稍微收敛了语气中的不满,犹有幽怨地说:“如果连座机都打不通,我大概就要在半夜三点的时候开车来你家门口撬锁了吧。”

时初:“……”

心中压抑着的坏心情似乎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暂时消解了一些,她背靠墙面,两只手都扶在了听筒上,仿佛这样可以汲取他话语中的一点力量,“我没事啊。”

“你的声音还在发抖,气息听上去一点也不稳定,况且,我能感知到你一定的情绪波动,在我面前不必撒谎,时初。在那个噩梦带给你的影响淡化之前,你无法正常入睡。所以啊,在座机电话挂断之后,你乖乖回到床上躺好,用手机给我拨个电话,我听你讲,等你入睡。”像是怕她耍什么小把戏,他在挂断电话之前加了一句,“别想等我挂了电话之后搁着听筒免打扰,不然我就真的上你家门口撬锁去。”

时初:“……”

感觉……撬锁这种事他好像真的做得出来。

她握着手机钻回被子里。她望着天花板,似乎心尖上积的一点儿冰渣子被他轻巧地揉化了,有点迷惘,却还是听了他的话,打通他的电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把梦中的情景复述一遍。

“司誉辰,我梦见我被困在一片树林里,树林里有怪物,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

他的呼吸声在一瞬间停住了,仿佛过了漫长的几秒,他才从怔愣中恢复,说:“嗯。那些怪物的样子,你看见了吗?”

“嗯。它……长得像人,很高大,皮肤是深棕色的,眼睛是猛兽的眼睛,是金黄色的。嘴巴很大,獠牙很尖,嘴巴咧到最大程度……足以一口咬掉一颗头。”

司誉辰罕见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也没说话,她以为他睡着了,小声嘟囔了一声,刚想挂电话,却听他说:“你白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怎么做出这么可怕的梦来。”

“我怎么知道……然后我逃出了那片森林,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奇怪地方,怪物追过来了,但更像是逃过来的。我躲了起来,所以那只落单的怪物没有发现我,接着,一群怪兽从相反的方向逃出来,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杀,之后我就醒了。”

“想听听我的解读么?”

“嗯,你说。”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是科研工作者一贯的冷静,“最近快要考试了吧,压力大?”

她回忆了一下档案里记载的,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嗯。”

“这么怕考试?”

“……嗯。”是挺怕的。

“那就好好复习,少想些有的没的。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按照他的说法,“梦境”的成分又多了一些。

有一瞬间她想,会不会真的是她这个身份残留的记忆与习惯让她将“考试”妖魔化,又将朝夕相处的司誉辰幻想成大BOSS。但她知道不是这样,也只得口头应着,慢慢地平复了呼吸。

她适当地将某些细节掩去,也尽量使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说法,避免引起他更大的怀疑。他没有表现出异样,只叮嘱了她醒来之后再打电话给他。

第二天她醒来时候发现通话是在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挂断的,那时候她应该毫无意识了,竟也没梦到别的什么恐怖元素,不深不浅的睡眠持续到现在。

心口暖融融的。

这样的司誉辰,怎么会是那个绑架了她,又提刀走向她的假反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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