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张贺同学做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到波士顿的时候看时间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他想了想,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景有光正在开会,张贺踢开会议室的门,二话没说就动起手来。第一拳极重地砸在有光的脸上,有光吃不住这个力道往后倒被张贺拽住给了腹部第二拳。
会议室寂静一片,大家还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项目部老总干老总,这下手的狠辣程度,没有杀父之仇是做不出来的。在第五下的时候,特助最先上来护有光,嘱托人去保卫科叫人,大家这才纷纷往两个人中间拉,张贺已经打红了眼,见人拉扯打不到人开始冲有光咆哮叫嚣,“你怎么答应我的!人呢?现在人到哪里去了,景有光,你他妈地说话!”
有光疼得说不出话来。
张贺还在疯癫模式,一声声地质问诘责,有光从西装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让人递过去。
上面的阿贺是张贺极为熟悉的,张宴的字体。他竭力克制自己颤抖的手,打开这封信,信很短,他很快看完就好像一个被针尖扎破的滚胀的气球,一声巨响,就碎了。
副总见张贺看了信后情绪不对,及时往他身后垫了一把椅子。安保带着武器来的时候,看到张贺如被抽走了魂魄,以为这位是受害者,问一句,“Areyouokay,sir?”
并没有什么大碍,有光也没什么事,除了疼。
有光交代特助继续主持会议,他强拉着张贺开车回家。张贺牢牢抱着信,完全失去了意识被带着走。
徐云起回家的时候看到了有光脸上的伤,“有光,你没事儿吧?”
有光摸摸他的头,扯个笑安抚他,但是动作牵扯到脸上的青紫,很痛。徐云起年轻气盛,刚想问谁干的,又想到了张宴留给他的那封信,笃定,“贺哥回来了是吗?”
“嗯,在客房躺着。不吃不喝不说话,要么就闭着眼睛要么就睁着眼睛看信。我想给他熬些清淡的粥,多少吃一点,要不然扛不住。”
“那我上去看看他。”
“徐云起。”
“嗯?”
“你别让他打你好吗?”
有光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他看现在的张贺好像一面镜子,照着失去徐云起的自己,他很惶恐。徐云起听这话心一酸,应了他,往楼上去。
张贺现在继没有闭着眼睛睡觉,也没有睁着眼睛读信。他现在处于第三种状态,睁着眼睛发呆。
徐云起所见的张贺一直意气风发,没见过张贺这样,他很歉疚,开口,“贺哥,对不起。”
张贺什么话都听得进去,他心里有些想笑,怎么每个人都要跟他说对不起呢?云起见张贺没理他,一时之间觉得说不出话来,退了出去。晚上果然是没有吃成饭的,安抚他他不听,强硬地往他嘴里塞饭他比你还强硬地甩了碗。
有光无法,随他去吧,人总不会不饿吧。
但张贺的状态实在是太吓人了,晚上有光熬着陪着他,怕他出什么差错。第二天早晨张贺同学依旧不吃早饭,不说一句话,有□□极,“你现在就是死这儿他也回不来了,阿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张贺就这么任性。
虽然有光交代会议室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往出说,但大老板还是打电话来关心情况,有光大概给他解释了一下缘由顺便请了两天假照顾张贺,老板是性情中人,点头称好,有光再给特助发了邮件交代些事情,便背着笔记本电脑陪张贺。
两天假过去张贺越来越衰弱,有光叫医生来给他挂了葡萄糖。有光要得回公司工作,徐云起跟导师打了个报告来照顾张贺。
徐云起比景有光在跟人相处上是多一些心得体会的。
为了刺激张贺振作,他放《蓝宇》给张贺看。“宴哥说,他觉得自己就是蓝宇。”
终于在第四天的早晨,张贺开口了,“徐云起,阿宴给你留了什么话?”
“就跟我道了别,说谢谢我,叫我别怪他也别怪你。贺哥,要不要我拿来给你看。”
“他为什么叫你别怪我?”
“因为…因为他会走全部是因为……”那个你字云起实在说不出口。
张贺能猜到答案,便不继续问下去。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去厨房找些剩菜剩饭补充体力,然后准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景有光下班看到张贺坐在客厅,很是欣慰,“我去做饭,你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肠胃肯定很脆弱,不敢胡乱吃。”
张贺看起来很平静,“先不急,请坐。”
有光看坐在一边的云起,云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
张贺把张宴留给他的那封信展平,交到有光的手里,“我需要一个解释。”
有光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状况。他接过张宴的信,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阿贺:
对不起,我走了。
这个对不起是因为我答应过你要等你回来,但是没能做到。以及害怕你看出端倪,甚至于没能跟你好好道别。
离开你是我这一生做的第二有勇气的事情。第一是我跟家里出柜放弃一切跟你来美国。我从来都没有懊悔过,阿贺,希望你也能这样觉得,哪怕我已经离开了你。
我应该能过得不错,你给了我不少的钱,足够我过小康的生活。请你放心。我回国希望能找个在图书馆的工作,钱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或许我能再找个合适的人作伴打发寂寞,也或许不会。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事情是:我会永远爱你。虽然你始终没有开口,但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真高兴我们□□。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十分司空见惯的事情,我们都要学着接受这一点。
阿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会,但是有永恒的祝贺。我祝愿你永远快乐。
张宴
PS:嗯,既然你已经结婚了的话,希望你能善待自己的妻子,珍重自己的婚姻。’
“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结婚了?”
“这也是我需要你解释的问题。”
“他不可能从我这里知道你结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