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七实验室的守门人
暴雨裹挟着紫藤花瓣砸在教室玻璃上,肖宇辰的自动铅笔在草稿纸边缘画出无数个莫比乌斯环。新来的转学生推开后门时,他笔尖的碳素突然量子化悬浮,在空气里组成北纬30°15'的坐标。少女的黑色长发用青铜齿轮发卡束起,右腕缠着的绷带渗出荧光液体,每滴落在瓷砖上都会蚀刻出微缩的衔尾蛇图腾。
"我叫叶潇潇。"她的嗓音像冰层下的暗流,目光扫过肖宇辰时,怀表在课桌内剧烈震颤。林小悠正在整理的错题本突然自燃,纸灰飘到叶潇潇掌心重组为全息公式——正是肖振华实验室白板上那道未完成的时空方程。
暴雨在放学时分演变成冰雹。肖宇辰跟踪叶潇潇来到美术室,松节油气味中混杂着某种神经麻醉剂的甜香。少女解开绷带的瞬间,荧光血液顺着指尖滴落,李晓薇的速写本突然悬浮半空,纸张在量子场中折叠成四维立方体。二十年前的画面在立方体表面闪现:七岁的叶潇潇被固定在手术台上,肖振华将量子芯片植入她锁骨下方,而穿着防护服的林小悠正在操作台输入代码。
"他用我的大脑做锚点,把137个平行时空钉死在2003年。"叶潇潇扯开校服领口,皮肤下的芯片泛着幽蓝光芒,"直到陆天穹发现我的意识能穿透维度..."她的声音突然失真,绷带如活蛇般缠住肖宇辰的手腕,荧光血液渗入毛孔引发记忆闪回——他看见父亲在实验室角落掩面哭泣,林小悠的仿生躯体在培养舱内抽搐,而幼年的自己正隔着观察窗抚摸冰冷的玻璃。
紫藤花架在雷暴中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林小悠的白球鞋出现在积水里,茉莉香里混着金属熔化的焦糊味:"她不是人类,是失败的迭代品。"话音未落,叶潇潇的青铜发卡突然磁化,将方圆十米内的金属物品吸附成球状。两股量子流在空中对撞,花瓣被电离成灰烬,露出隐藏在花蕊中的微型摄像头,那些镜头正将画面实时传输到陆天穹的怀表矩阵。
陈浩的机械臂撕开泳池铁门时,李晓薇的瞳孔突然分裂成无数微小黑洞。她的画笔蘸取叶潇潇的荧光血液,在池底涂鸦上勾出燃烧的方程式。干涸的泳池开始降维坍缩,排水口旋转着吞没众人,将时空褶皱里的第七实验室暴露在刺目白光中。成排培养舱里漂浮着叶潇潇的克隆体,每个舱体外都站着不同年龄的林小悠,她们耳后的痣连接着光纤导管,正将意识流注入中央计算机。
"这才是源代码的真相。"叶潇潇的神经接口与主控台共振,全息屏显示肖振华被篡改的遗言:"当紫藤第七次..."后面的文字被血指印抹去。苏明雪的红伞突然刺破防爆玻璃,伞骨间旋转的逆时针星图映出末日景象——二十个时空的宇辰科技大楼正在被熵增导弹贯穿,每处爆炸中心都站着个自焚的叶潇潇克隆体。
肖宇辰的怀表在暴走中裂解,父亲的血从铜锈里渗出,在控制台写下最后的密码。整座实验室开始结晶化,叶潇潇的荧光血液突然逆流回青铜发卡,将她推入李晓薇的二维逃生通道。众人坠回暴雨肆虐的校园时,百年梧桐的年轮渗出蓝色树脂,组成了新的倒计时:【距离紫藤第七次盛开还有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