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宝儿……”付小五推开小狐狸的房门，眉头锁紧。

屋内，小狐狸正坐在窗边，窗外就是一个漂亮的小池子，一条条鲤鱼在清澈见底的池中游着。

付小五给自家弟弟泡了杯茶，“越王府来人了。”

小狐狸一个激灵，猛地转身，“真的？在哪里？”

看着弟弟这幅样子，付小五叹了口气，“前厅，你换件衣服再去也不迟啊…”

话还没说完，小狐狸就蹦蹦哒哒地跑了出去，之前那个气的掉眼泪说这辈子都不要见越王府的人又是谁啊？！

前厅里的人是苏百两，一如既往那般和蔼可亲，只是，脸上的疲累是掩藏不住的。

“百两？！”小狐狸一进门就认出了苏百两这个一天到晚跟在赵明哲身边的总管太监。

“王妃娘娘。”苏百两起身，向小狐狸行礼。

“你怎么来了？是……明哲让你来的吗？”小狐狸有些忐忑，苏百两鞠躬，“此次前来，并非王爷的意思，是…小人的意思。”

小狐狸有些失望，“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王爷临终前说，若是您再去找他，便让小人将这封信给您，只是小人觉着，您若是连王爷最后一面都见不着…这未必也太……”

“你说什么？！临终？！！”小狐狸揪着苏百两的领子，“才多久而已，他怎么了？”

小狐狸吓得瞳孔紧缩，缩成一条细线的瞳孔有些吓到苏公公了。

“王爷他……薨了。”苏百两差点窒息了，“这几日停灵…”

小狐狸后退几步，摔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百两……你告诉我啊……”

苏百两扶起小狐狸，“娘娘……这……奴才不能说，您若是真想知道，去问太后娘娘也是一样的。”

小狐狸看着手里那一封休书，眼泪直掉，他近些日子掉的眼泪比他活的这么些年加起来还多！

“姐姐…”小狐狸有些无助，看向站在一旁许久的付小五。

“想做什么就去做，姐姐陪你。”付小五微笑着，捏了捏小狐狸瘦下来的脸蛋，“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小狐狸点了点头，“我想见他。”

“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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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只有太后和皇后，赵明哲飘在自己的头顶，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无数次想安慰母亲不要哭，可是，不管他做什么，母亲都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他。

“明析怎么样？”太后开口了。

“回母后的话，好几天了，吃不下睡不着，那些子跳梁小丑一听到消息就开始蠢蠢欲动了。”皇后给太后按摩着肩膀。

“也是了…我们博闻可是出了名的战神……”说着说着，太后娘娘又忍不住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不管搁在那个朝代，都不是好事！

“母后请节哀。”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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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府门口延伸数百里，白色的灯笼，各式各样的丧礼用具无不在提醒着小狐狸，苏百两没有骗他。

路上小狐狸还在想着要是明哲是在开玩笑，他就一定要跟他生气！

到了门口，各种哭声传到小狐狸的耳朵里，小狐狸的脸都白了。

“他负了你。”付小五看着弟弟苍白的脸，淡淡的说。

“我知道…”小狐狸听着哭声，眼泪没止住，心里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付姐姐握住了小狐狸的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后悔，就去做，我在这里等你。”

小狐狸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嗯。”

“去吧……”付小五看着小狐狸瘦小的肩膀，她有种听复杂的感觉，她家小狐狸长大了。

人间是妖族最容易成长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当初小狐狸执意要下山的时候，她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现在看着那个干净，单纯的孩子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坚强。

付小五由衷地为小狐狸感到骄傲。

灵堂里。

小狐狸一步一步，缓慢地穿过熟悉的院子。

巨大的棺材停在正堂里，太后娘娘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棺材上方的人一眼就看到了眼睛都哭肿了的小狐狸。

“母后。”小狐狸轻轻地拭去太后眼角的泪珠，“我想跟他独自待会儿，可以吗？”

太后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去吧…”说着，让侍女扶着，离开了正堂。

“我生气了，赵明哲。”小狐狸含着泪看着飘在空中的赵明哲，“我真的生气了。”

“宝儿…”赵明哲不知道他听不听的见，但还是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