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一百零二章　庸人自扰

无人走廊，洁白光滑的地面水波荡漾，一滩黑色液体悄声无息地显现，不明的黑水沸腾滚滚，成熟男人的身形突破液体表层，黑色的液体毫无沾附性顺着男人的轮廓滑落，下颚高抬，流动的水滴制造引人遐想的痕迹。

传送完毕，黑色液体一滴不留完全地消失，蓝染于空旷长廊静站片刻缓和空间转移的异样感。

离开与回归皆是暗中进行，无人知晓。

走在静谧的空间，踏在地面的脚步声回荡着，蓝染的瞳孔色彩变换，棕色黑瞳与暗底银白瞳交错，印在墙上的影子隐约可见巨大双翼的轮廓。

真实的情绪藏在层层保护下，蓝染的目光静如止水，坐上直到他回来前都是空置的王座，一手扶着握把一掌虚握，修长的手指描绘水晶缀饰的轮廓，所过之处光点成形，炫目的白光汇集成小巧的光球，光源散尽，一枚精致的水晶柱坠子躺在掌中，蓝染随手将坠饰用灵丝串好捏在手里把玩，多余的能量被导入容器，蓝染收起了电丝环绕跳动的翅膀，眼睛也跟着恢复原样。

有重量的大门从外部往内推，光线照了进来，蓝染抬眼乌尔奇奥拉的身影进入视线范围，蓝染知道乌尔奇奥拉是来向他会报的，去异世之前他早将任务发派下去，一向遵从他指令的乌尔奇奥拉必定会执行，蓝染给的任务普通，所以在瞥见乌尔奇奥拉身后断臂的牙密，才会令蓝染稍感意外。

“我们回来了，蓝染大人。”

乌尔奇奥拉站定仰式王座上的蓝染，身形魁武的牙密单膝跪下低垂高傲的头颅。

蓝染收起坠饰，正眼看向乌尔奇奥拉，“欢迎回来，乌尔奇奥拉，牙密。”

“来，让我见识成果吧！”

“你在现世看到的，以及所感受到的一切。”

“是。”

话音落下，乌尔奇奥拉两指伸向眼睛，冷静的做出挖眼球的动作，就像没有知觉似的闭着空洞的那只眼，捏碎指间的眼珠，“请您观看。”

闪亮的碎片从指缝飘出，这是乌尔奇奥拉特有的能力――共眼界，能将所见影像与复数同伴共享的技能，细碎的星点化为影像于脑海呈现，蓝染闭眼变相经历了遍乌尔奇奥拉在现世经历过的一切，他看见浦原喜助用始解红姬的血霞之盾挡住了牙密的一击，从牙密手中救下不能动弹的一护，还见识了番夜一的暴力攻势，先是单手摔翻牙密，摔的不只是人还有牙密的自尊，再接着体术连续技把牙密打到鼻水口水都喷出来，丢脸的扑街。

夜一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耐打的破面当然不会因为夜一几下有力的打击就倒地不起，牙密爬起来施放虚闪被浦原喜助用斩魄刀红姬的始解能力抵销，最后就是乌尔奇奥拉装逼十足的退场，蓝染不得不说，真的是（作为反派）很到味的结尾，可是他不记得有教过乌尔奇奥拉这些……

面对夜一的那句“想逃吗？”，乌尔奇奥拉的回答是：“真是不象话的挑衅，假设你们俩边保护这些死不足惜的垃圾边跟我战斗的话，对谁更有利，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不明白。”

通往虚圈的黑腔关闭前乌尔奇奥拉说道：“我会向蓝染大人报告，说您所在意的那个假死神，只不过是个不值得杀的垃圾。”

不值得杀的垃圾吗？

“哼……”

乌尔奇奥拉静静的看着发出闷笑声的蓝染，他不解蓝染为何而笑，但他知道自己只要等待就好，尽他的本分，等蓝染笑够了终于肯放下遮住脸的手，用言语表示支持。

“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乌尔。”

蓝染的肯定让乌尔奇奥拉恭敬地将一手置于胸前，弯腰对蓝染行了一礼，“非常感谢您。”

目送乌尔奇奥拉和牙密离开，广阔的空间又静了下来，蓝染不甚在意的想着，一护和内心的虚接触的时间似乎变得更频繁了，一个与法则接触最深却毫不自知的少年，蓝染在意的确实如乌尔奇奥拉所说是一护的“成长率”，一护的潜在能力无疑是惊人的，那股庞大力量伴随极度夸张的不安定，想要掌控势必要付出代价。

但蓝染并不认同乌尔奇奥拉说放任其自取灭亡的说法，那名为了“守护”一路走到现在的少年，不是会轻易妥协的存在，一护为了保护他人而努力，周遭的亲朋好友支撑着他向前，除非一护在意的人全部死光了，否则，少年彻底灰心丧志的那天永远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