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失火

“失火了，失火了。”

“快起来，快，救火。”

念远被几声疾呼喊醒，一个机灵下了床，找盆子装水，直接奔去店铺。

经过几个人努力扑救，火，在凌晨终于扑灭了，幸好没有波及周围的店铺。

大家灰头土脸地相互看看，店铺有一半以上布料被毁，柜台焦得不成样子。念远在扑火的时候，第一念头是去救账簿，还是晚了一步，账簿还是烧毁了。

张老板和张管事匆匆赶到店铺，虽然传话的说店铺失火，心里早有准备，却也没想到这么糟糕。张老板吩咐张管事立刻召集所有员工回店铺。

不一会，张管事匆匆告诉张老板，其他人都通知上了，就是找不到刘会计。

大部人店员和学徒都住在店铺，住在店铺外的，就是张老板、管事，还有协理、会计、出纳和刚在外租房没多久的薛小满。协理平时都在上海，出纳赵得利成了家也住得不远，薛小满住得稍微远点，也很快赶到店铺，刘会计一个人租的附近房子住，去叫他的人说，房子锁着，喊了几声没人应，应该是不在。

张老板听了，心里一惊。

这火原本就蹊跷，刘会计平时没有什么嗜好，都是以店铺为家，偏偏今天出事，人不在。

张管事慌张地说：“放账簿的柜子被烧了，账簿也烧的七七八八。”

张管事突然叫道：“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左右看看，摆低声音：“还有，还有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同你讲。今天是发薪日，按老规矩一直都是发薪当天从银行取了大洋清点后发放的，只是昨天刘会计跟我说，他今天有点账目要及时处理，怕事多忙不来，昨天正好有空，就提议先去银行取了钱回来清点暂存，准备今天好发放。我，我就答应了。”

“有多少？”

“约莫千余元大洋，锁钱的柜子烧了，大洋不见了。”

张老板让张管事赶紧报了警。

已经早上6点，空气里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门口伸着脑袋指指点点的，被赶走，陆续散了。

鼓楼区警察署来的是何从容警官，带了三个警士。张老板连忙迎上去：“何警官，请请请，有您来了，我们就放心了。”

何警官瘦高个，很有棱角的脸孔，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没开口，气势就在那里了。平时他巡街的时候，大家躲远远的，都有点怕他。

他冲张老板点点头，然后四周看看，安排两个警士去仔细清查现场，另一个戴着眼镜的警士跟着他。他问：“谁先发现火情的？”

张管事看了看店员：“你们谁先发现火的？”

几个住店铺的七嘴八舌小声嘀咕，当时被喊声吵醒，昏头昏脑地就去救火，似乎大家都在喊，没注意谁先。小满看看念远，问他有没伤着。

“是我，长官。”张朝南怯生生的应。

何警官走到他面前，看了他几眼。然后转身对张老板说：“张老板，我借用个地方问询问询。”

张老板让张管事带何警官去后院，并招呼大家一齐跟了去。

后院倒是安然无事，就是凳子椅子东倒西歪，有些狼藉。何警官随手捞起一张歪倒的椅子放好，戴眼镜的警士用袖子擦拭了一下，何警官若无其事的坐下去，并示意开始。

戴眼镜的警士叫张亮，拿出本本和笔，让店员一一上前问话。睡在店铺的店员基本都说睡的迷糊，并不知怎么回事。就听到有人喊着火了，才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