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tra.01
夏己扬最近又觉得,自己胳膊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于是又偷偷地开始自己捣鼓绷带想把石膏给拆了。结果绷带刚被他扒开一条口子,凌晨就发现了,进而愤然把他给制止了:“你干什么?别乱动,万一又像上次那样就麻烦了!”
“我觉得我胳膊已经好了。”夏己扬辩解。
凌晨直接驳回:“上次你也是说你觉得好了,结果呢?”
“上次是的确还没好,但这次都过了这么久了,早该好了。”夏己扬特委屈地说。
凌晨不理会夏己扬卖萌的眼神:“不行。”
夏己扬委屈地憋着不说话了。
憋着憋着,轮到凌晨感觉不太对了。凌晨老嫌弃平日里夏己扬总跟个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可习惯了夏己扬在他旁边不停说废话后,这大半天听不到夏己扬碎碎念,凌晨有些不习惯了。例如夏己扬现在正在扫地,平日里他做家务总是边做边唱歌的,今天他只是在扫地,不唱歌也不讲老掉牙的段子……
凌晨看着一只手的夏己扬拿着扫帚一点点把浮灰扫到一起,一只手拿了扫帚就拿不了簸箕了……一只手的确很不方便,扫个地都很麻烦。
凌晨过去想帮夏己扬。
夏己扬终于开口了――开口拒绝凌晨的帮忙:“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现在一只胳膊吊着就暂时休息休息吧,做家务不用这么积极。”凌晨从夏己扬手里抢过了扫帚。
“凌晨你歇着,我能扫地啦。人家杨过也只有一只手,他一只手都能称霸武林,我一只手扫个地而已,这么点的小事还是能做的。”夏己扬贫嘴道。
“你……”凌晨欲言又止,想说夏己扬几句,可是也没什么好说的。
凌晨猜夏己扬在赌气吧。
最近,夏己扬刚刚上班,然而石膏还没拆,凌晨猜,这几天,夏己扬绝对是因为只有左手能用吃了不少苦头。
光是凌晨看到的:夏己扬最近晚上也在工作,凌晨开始以为是夏己扬工作忙,随口抱怨夏己扬找的公司不好,总布置这么多事给他,可是夏己扬一直解释是他没有把份内的事情做完……默默围观夏己扬加班的凌晨渐渐发现了,夏己扬的工作要写文档,因为只有一只非惯用的左手,夏己扬写文档的效率非常低。难怪,夏己扬要把工作带回来来默默加班。
凌晨默默把一切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以及内疚。
所以他也理解夏己扬急着把绷带拿掉,可是,他又担心没养足了月份,夏己扬的手以后会落下什么病根。
好不容易扫好了地,夏己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夏己扬的叹气,凌晨心里又一沉:“凉粉……”
“……嗯?”过了好一会儿夏己扬才哼了一声。――凌晨感觉夏己扬这情绪的确挺大的。
“上午我不让你拆绷带,你还在为那事生气啊?”
“嗯?没有没有没生气。”夏己扬好像一副突然回过神的样子,一口否定,“你怎么觉得我在生气?呃……我就是有点走神。嘿嘿,抱歉抱歉,让你担心了。没事,你不让我拆也是为我好啦。嗯,那我就乘次机会,磨练一下自己的独臂生存技能。嘿嘿。”
凌晨:“……”
放下笤帚和簸箕,夏己扬赶快屁颠屁颠跑过来搂了搂胡思乱想的凌晨:“抱抱。哎……真的想快点拆掉绷带,一只手想好好搂搂你都不行。”
凌晨回搂住了夏己扬的腰,蹭着夏己扬的肩膀,权当是安慰。
凌晨的安慰,夏己扬,非常受用。
看到凌晨乖乖地蹭过来,夏己扬心里别提那要有多荡漾了。荡漾着荡漾着,夏己扬是真想拦腰把凌晨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让凌晨整个儿陷入自己的怀里,然后……然后问题就来了,他现在只有一只手,他YY中的什么公主抱、什么抱起来拥进怀里――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姿势……
已经九月了。日子一天天地过,凌晨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然而,上周去看医生时,医生建议夏己扬绷带至少再带个20天。
20天……
可是20天后凌晨就要飞走了!
――一想到可能又要和凌晨分开一年,哦不,master的学期是一年半,凌晨可能拿到学位前都不回国,那就是一年半……一想到这种种,夏己扬就觉得难过到想哭。最后仅存的可以卿卿我我的日子里,他却连把凌晨拥进怀里蹭一蹭都做不到――两个人勉强抱一起时,中间还要硬生生隔个石膏,就是这么心酸。
还有……夏己扬已经肖想了快一个月的,从凌晨松口说喜欢他时他就开始想的:和凌晨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件事……
嗯,然而,夏己扬看了看自己绑了大半个身子的石膏,凭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好好做“进一步的事”?
夏己扬不知道别人谈恋爱大概需要谈多久才能和心爱的人迈入这个坎儿,夏己扬也觉得自己这么心急火燎地想“吃下”凌晨是有那么几分“□□熏心”的色狼做派了,但所谓食色性也,“发.情”这种东西,能折磨得动物每到时间就在那儿嚎啊嚎的,对人也是一样的啊!这种欲望得不到满足真的特别特别煎熬!
四个字:欲。求。不。满。
而凌晨还不知道夏己扬的根本痛点,一味地想用“爱情的力量”安慰单手行动不便的夏己扬,于是,各种爱意满满地和夏己扬亲昵。
这边睡觉时,凌晨会从后面搂着夏己扬,头无意识地在夏己扬后背蹭蹭。
那边吃饭时,凌晨会给夏己扬挑鱼刺,剥虾壳。
再来说洗澡的时候。凌晨已经习惯帮夏己扬洗澡了,帮夏己扬洗头发时的按摩动作是越来越专业,还有擦水的动作……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凌晨从哪儿学的,拿着大浴巾给夏己扬从头到脚擦的差不多后,最后把浴巾往夏己扬头上一搭再那么一裹,然后垫着脚对准夏己扬嘴唇送上个香吻,接着温柔地问:“洗得怎么样?”
再来四个字:难。以。把。持。
根本控制不住的夏己扬只能靠埋头工作来排遣体内的躁动。于是夏己扬几乎天天工作到一两点,等凌晨已经睡着了,他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早上五点,夏己扬的闹钟响了第一遍,夏己扬就立刻起床,多看会儿凌晨的睡颜(毕竟接下来可能一年半都看不到了……)……接着直奔卫生间让自己兄弟冷静冷静……
不就一年半嘛。别说一年半,再等个四年他也不介意。呃,是会稍微介意一点点。但也就那么一点点。毕竟凌晨现在才刚20,年纪还小,夏己扬觉得再等等也是应该的。
然而,夏己扬做的这小小动作,还是影响到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