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

斌昊正烦着呢，结果又来了电话，看了来电显示是没见过的号码，接通后没好气的说，“喂！谁啊？”

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额，斌昊，是我，你二姨。”

“哦，”斌昊一愣，叫了声“二姨”。

李玉说，“斌昊，都快过年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斌昊眼珠乱转着，“哦，是我还有工作，没时间回去。”

李玉语重心长的劝着，“那你去请假，老板还能不同意吗？都过年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回家啊。其实无论家里有几个孩子，父母都是没有办法把爱平均的分开的。

就像你爸爸和你伯伯，你伯伯出门在外，所以要留下你爸爸照顾爷爷奶奶，现在你伯伯有钱了，在村子里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你们家也不差啊，一家都是挺老老实实的人，别人也尊重你们家，你和你哥也是……在这个家里也是挺好的。”

斌昊不说话，眼里的眼泪却早就流了下来，他把手机拿远，抽了抽鼻子。

李玉在那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却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斌昊当然也听得见。

李玉流着泪，控制着声音说着，“……而且，你妈也很想你。”

斌昊用手捂着嘴，眼泪流进手里，“我不想回去。”

“没有任何人对每个儿女都是公平的，这是命。”

斌昊听着李玉说的话，不语。

没有那个父母对儿女是公平的？当年我姥爷和姥姥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姥爷对你好，姥姥对李静好，可是他们也不会亏了三姨，是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啊。这是命？可为什么我们的命是这样的？

“我挂了。”斌昊按了「结束通话」。

他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痛哭，身体颤抖着。

……

晚上十一点多，萧偌笙回到萧家老宅。

走到玄关处换了鞋，看着安静的房间，都十一点了应该都睡了吧？

萧偌笙上楼准备回卧室，路过萧老爷子房间时，看着虚掩的房门透出光亮，他皱皱眉把门推开。

萧老爷子拿着一张照片，照片用一个精致的相框裱着，眼神沉重。

“谁？”萧老爷子听见门响的声音，看着站在门口的萧偌笙，斥责道，“不知道敲门吗？”

萧偌笙面无表情，冷冷道，“我看你看的挺认真。”

萧老爷子叹了声气，把照片放到抽屉里。这个儿子就是太冷淡，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萧老爷子安慰自己。

“是谁啊？”萧偌笙说话的口气好了一些，他只是想知道他爸爸这些年一直放在心里的人是谁，“……你不认识。”萧老爷子并不想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准备回卧室，“行了，去休息吧，都坐了一天飞机了。”

萧偌笙点头，挪开身子让萧老爷子过去，“行，反正你早晚都要说。”

萧老爷子叹了声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萧偌笙并没有出去，而是走到写字桌前，打开抽屉把相框拿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照片，看着颜色有年头了，而且是黑白照片，但是他看到人时，眼睛都快直了，照片上的人和斌昊竟有几分相似，不过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萧偌笙和斌昊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或者说，容貌脸型有一两分相似，而最相似的是眼里的那种忧郁，和刚见斌昊时几乎一模一样，还有照片上的男孩脸上还带着一点慌张，看来照照片时很匆忙。

萧偌笙把照片放回去，关上灯和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萧老爷子看着萧偌笙走了，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叹了声气。

他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

除夕夜前两天，程允N也回到福建，他把公司的所有事情全都处理好，但……只有一件事没有处理好。

“萧叔叔，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程允N一踏进萧家老宅别墅的门，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萧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大早晨的来这么早干嘛！小皖还睡着觉呢！”

“哦，那没事儿，我上去找他就好了。”程允N刚要往楼上跑，就被萧老爷子叫住了。

“站住，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萧老爷子霸气的指着沙发。

程允N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坐到沙发上，“萧叔叔，我又不去做什么坏事。”

“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萧老爷子说着，上了楼。

程允N，“……”

又不是不娶他，至于跟防贼似的吗？

萧偌笙出去跑步了，回来时看着程允N忿忿的坐在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皖皖，”程允N闷声说，随即又哀怨道，“可是老爷子不让我进去。”

萧偌笙哼笑一声，“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你得逞了。”

程允N小声嘟囔，“真是狼鼠一窝。”

萧偌笙眯了眯眼，眼神狠厉，“你说什么？”

“啊？”程允N装模作样，“我，我说话了吗？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