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如明非染失败了（完）

血龙出渊，江湖上再起波澜，恶人谷与浩气盟甚至暂且放下了彼此间的敌对，颇为默契的一同追踪着萧沙的下落。最后，他们终于循着南诏王等人有意留下的蜘丝马迹找到了萧沙的所在。

诸多势力齐聚南诏皇宫，由九天鬼谋李复牵线，约定一同打入皇宫内部。

李复与莫雨、毛毛多年未见，今日重逢心中喜悦，然也满腹疑惑。为何他们二人如今入了不同的阵营？当年带他们离去的那位云暮雪又去了何处？

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却顾及时机不对，未曾多问，因为他看见当自己问出‘云暮雪’三字时莫雨那陡然黯淡的目光。鬼谋何其敏锐，自是能猜到这其中定是出了问题。到底是自己曾经看了几年的孩子，李复不忍见他这般神色，便自动转移了话题。

闯过了枯荣大师、段俭魏以及阁罗鸿等人的阻碍后，一行人终于与萧沙正面碰撞。

“王遗风，我唯一的师弟，你知道，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为此，我在波斯流浪了无数年！我与中原武林对抗了无数年！我在持国天王殿地底被镇压了无数年，这些锁链，困不住我！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人间见证本王发下的那些血色的誓言！”

这是血眼龙王萧沙自少林达摩洞脱困后对王遗风所发出的宣言与战帖，然而王谷主却未有他所料想的那般动容，只是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带着一丝杀意，“红尘一脉这一代的传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萧沙，为了世代相传的门规，你害死了我最亲爱的爱人，让自贡沦为了鬼域之地，这一切，我从未分辨过一句，不过今天，再也不会放你离开！师门恩怨，杀妻之仇，就在今朝结算！”

一旁的谢盟主闻言顿时拧起了眉头，义正严词道：“仁之剑穆天磊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死在了你的手下！《山河社稷图》是威胁大唐江山的至宝，他落在了你的手里！我浩气盟追杀了王遗风那么多年，直至今日才知却是你谋划屠戮了自贡城！血龙，家国大义，私仇恩怨，我谢渊要与你见个分明！”

只要有王遗风在场，萧沙的注意力总是难以投放在旁人身上，他完全无视了谢渊的质问与怒叱，只冷笑着说道：“妻子？哼，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歌妓罢了。”

莫雨与穆玄英各自站在王遗风与谢渊左右，于莫雨而言，谷主和萧沙之间的仇恨，他作为弟子自当接下，除此之外唯有厌恶，曾经的历经让他最憎那些道貌岸然或滥杀无辜的虚伪之徒。可于穆玄英而言，萧沙却是叫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他与他……有尚血仇未报！

他们二人早已打定了主意，今日定要将萧沙留在此地，彻底了断所有的仇怨。莫雨默默的上前一步，以行动无声的证实自己的立场与支持。

萧沙这才注意到了王遗风身边的i丽青年，顿时嗤笑一声，“师弟，你身边的便是你所收下的弟子？哈，如今你们师徒二人皆入了恶人谷，在世人眼中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头，若是那老不死还活着，他的脸色定是十分精彩！哈哈哈哈，他倒是闭眼得太早了些。”

莫雨冷漠的望着仰头大笑中的血眼龙王，出言讥讽道：“阁下这一路被追杀的连条狗也不如，从明教再到南诏，卖身这招倒是使得极为顺溜，堪称两姓家奴。”

萧沙脾气素来不好，此时在众人面前被一小辈讽刺，顿时勃然大怒，冷不丁的动起了手来。

习以为常的接下了突如其来的攻势，莫雨眼也不抬的冷笑一声，“阁下如此激动……呵，莫非是被我说中了痛脚，恼羞成怒？”

“你早已非我红尘一脉弟子。”王遗风冷冷的说了一句，直刺萧沙的心底，“丧家之犬。”

“你――”萧沙陡然色变，煞气肆虐，不管不顾的冲着莫雨杀去。

“昔日没在你王遗风面前亲手杀了那个歌妓，今天老夫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子死在老夫手下！”几抹乌光掩盖在气势恢宏的攻势下，冷不防的射向莫雨的双眼。

“莫雨哥哥！”一旁的毛毛见萧沙竟如此无耻登时急得将手中之剑朝着萧沙投射而出。

面对萧沙的突袭，莫雨身如岳峙，巍然不动，神色自若。本欲抬起的手忽然静止，背对着谷主与毛毛的眼眸微怔，蓦然涌出一丝激动与喜悦之色。

唯独瞧见这一幕的萧沙面色古怪，不知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一道冰蓝色的剑光后发先至，狠狠击落乌光的同时亦打断了萧沙的气劲。望着钉在不远处地面上的那把长剑，莫雨按住不断轻颤的九霄，微微勾起了嘴角。

“说龙王是两姓家奴只怕是小觑了阁下吧，当是三姓才对。龙王效力过的拜火教与明教皆相继倒了大霉，如今阁下在此，看来这南诏国怕也是难成气候。”清冷如玉的声音缓缓说道，身后响起了一道微弱的脚步声，不少人转头望去只见一清缈绝尘的银发少年正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向众人走来，穿过人行，直至走到莫雨身前拔起了那把剑方才站定。

“都说英雄不问出处，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龙王是何家学渊源，可否说来一听？”话里有话，叫萧沙顿时脸色黑沉一片。

李复在见到来人时心中极为震惊，长得十分像当年的云暮雪，这人究竟是谁？

其实明非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反常还脱口而出说了那样一段话，他在外头见到身后之人险些被偷袭时便条件反射的掷出了腰间的佩剑，仿佛不愿见他有半点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