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没错,的确只有欲望。明明在江湖中有名望地位的一个男人,却一直畏畏缩缩,又那么弱。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压在身下肆意玩弄。
可是让他踌躇的是,欲望这种东西捉摸不透,他二十年都不需要,没道理就忽然割舍不下了。若不是他在下属面前信誓旦旦,恐怕他根本不想往南边走这一回。可是一见面,薛易就脱光了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他当然二话不说就做上了,而且亲密的话张口就来。
或许当初骗他的时候说得多了,养成了习惯,不这么说反而觉得不自然。
「怎么不出声了?是不是嫌我太温柔了,喜欢粗暴的?」他在薛易耳边轻笑,咬了他的耳垂一下。
薛易浑身打了个哆嗦。
随着下半身的每一次撞击,他都不得不伏在岸上,胸口隔着一层厚实的布料无法蹭到,反而变成了一种惩罚,酸胀麻痒得让他发疯。下体早就直挺挺地立着。
内穴刚开始被撑大时还像反应不过来似的绷紧了穴壁,没过多久就有了弹性,紧紧包裹着安云慕的肉棒,待他每次退出都像是不舍地收缩绞紧,导致肠液分泌得更多。
自己一定是要废了……他模模糊糊地想,含糊不清地回了安云慕一声。
这一声呻吟竟然充满了娇媚的气息,安云慕再也克制不住,飞快冲击了几十上百下,只听得身下的男人呻吟不断。他的双手顺着他的腰身往下滑,想要套弄他下体,一起达到高潮。
但手掌中明显小得多的部位让安云慕一愣。他想要确定地揉捏了一下,发现以前刚好称手的硬物,如今两三根手指就能轻松握住。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怀中的薛易浑身僵直。
安云慕若无其事地再抽插了几下,泄过了身。
情欲之后的安云慕,神情更为慵懒。把人从水里抱了出来,放到了岸边。
粗大的性器脱离内穴后,穴口不断收缩合拢,由于刚才在抽插的过程中,内穴吃进了很多温水,当安云慕把他放到岸边以后,温水顺着内壁滑下,穴口仍然持续着先前的动作,那先前吃进去的温水便全部被吐了出来,水排干净后,仍然不受控制地一开一合。
薛易听到水声,恨不能立时死过去。他想停下来,可是下半身早在连续的高潮后变得不受控制地痉挛,穴口不断发出噗噗的声响,让他就是想责怪安云慕都没有理由。
本来就担心自己变化的身体被安云慕发现,现在的样子却是比自己所想的更要悲惨。
安云慕将他羞惭欲死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兴奋之感,然而这个时候表露自己的兴奋显然不合时宜。
他忽然想起来,薛易方才极力将双腿合拢,不让自己触摸的样子……似乎也找到了缘由。
他伸手把薛易胸口和手腕上的束缚解开,为他揉捏了一番,缓解手臂上的麻木。
随后,他握住了薛易的软垂,观察了一下,问道:「传讯的人把你和方少庄主在方家山庄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我,不过我没怎么信。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虽然不能和我的相比,但也绝不是天阉。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还是……你练了缩阳术?」
缩阳术是采花大盗所用,将下体阳具内缩,含入体内,只留一条缝,伪装成女子外阴,便可潜入内院,淫乱女子。安云慕也只是胡乱问问,缩阳是缩入自身体内,却还是存在的,不可以缩小。
薛易心知自己不说个缘由,安云慕定是不肯甘休,看他轻描淡写的神色,想必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重要,左右也是与他无关。
他干涩地道:「很多人老了,会驼背,会变矮。我年纪长了,有些地方萎缩也是正常的。」
「可是变化也太大了……」
「可能是你记错了吧。据我所知,很多人都会有点的,所以年轻的时候最好节制一下,不然到老了悔之晚矣。」薛易在性事上或许比不上安云慕的天赋,但在岐黄一道足够糊弄他。
不愿意安云慕追问不休,他转而问道:「你来找我,就不怕傅君衍生气?」
安云慕扬起一抹笑容:「你是不是在吃他的醋?」
「我也就是问一声。照你那么弄法,没几个人能受得了。那些淫器就别用在人家身上了。傅公子其实已经比很多人都要优秀,你好好对他吧。」
「他比很多人优秀?」安云慕轻笑,「那他比起你,如何?你说说看。」
「……他自然是远胜于我的。」
安云慕嗤笑一声:「别假惺惺的了。谁不知道他看不上你,你也不喜欢他。」
「他容貌可喜,聪明灵慧,这都让我羡慕。但要配得上你,还差一些,毕竟他有些世俗之气。可是你仍然喜欢他,便足以弥补这一点了。」或许是因为黑暗遮掩了一切,他不必面对安云慕冰冷得仿佛实质的目光。薛易说起话来,便不如傍晚之时的尖锐,显得十分平和。
听得薛易口中指出自己仍然深爱傅君衍,安云慕不由心口一痛。他回想起这两个月,想要试图寻找傅君衍暗害自己的蛛丝马迹,终究时过境迁,难以找寻。
一切都证明傅君衍清清白白,自己也不忍心责怪他。
「何谓不世俗?」
薛易想了想道:「论外在当然要飘逸出尘,论内心要不为名利凡俗所累,不为三餐温饱而忧,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行事永远无愧于心。这种人在人世间,便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安云慕还道他在夹枪带棒地挖苦自己莫名其妙,连意中人都凌虐,但他神情徐缓柔和,便暂时按住火气。
却听薛易续道,「傅公子和我本质上是一种人,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浑浑噩噩地活,他是为外物迷了心窍。但白璧微瑕,傅公子这一点算不上缺点,世人大抵如此,又岂能怪他?其实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了,可是真正称得上不世俗的人物,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有我认识的吗?」
「蓝吹寒勉强算一个。」
青阳曾经也算的,但他自囚于情爱,此生怕是无法解脱。安云慕倒是真属于这种令人羡慕的人,只是现在正是他人生转折之时,难免偏激怨愤,这便少了几分超然物外。
若是他和安云慕不是因为这种时候相识,而是多年以后,安云慕终于想通,破茧化蝶,再与自己巧遇,那么即便他容颜尽毁,也能吸引到那个时候不再注重皮相的自己。
他注视着安云慕说话的方向,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温柔神色。他不知道自己和安云慕不约而同,都萌生了这种相见恨早的心情。
安云慕自然瞧见了他的表情,知道在他心中自己有着无人可比的地位,而且这地位高到薛易都不好评判的地步。
他对于自己是哪种人最清楚不过,从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俗人,可是并不介意世上有个人高看自己。
他心花怒放,只笑了一会儿,便又沉下了脸:「没想到你不吹捧自己兄弟,反而对蓝公子敬佩有加。该不会和他有奸情吧?」
「我义弟看似潇洒,但他有心结,所以解脱不了。蓝吹寒却是个大自在的人,能让他牵挂的东西很少。奸情什么的不要胡说,我义弟会找我拼命。」
一阵冷风吹来,薛易打了个喷嚏,艰难地抬起手,揉一揉鼻子。他的束缚虽然解开了,但毕竟捆得太久,到现在两条手臂还酸痛不已。
泡了那么久温泉,本不该觉得冷,但似乎是又落了雪,而且他坐在岸边,只有一双脚泡在温水里,脸上和身上各处,轻盈的有了冰凉之感。
忽地,他感到一件干燥的外袍披到了身上,随即身体一轻,安云慕竟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吃了一惊,险些从他怀中跌落下来,随即感到安云慕环住他的手紧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