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悲凉由心来
古颜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免一怔，但丝毫没有被动摇，沉衍握住她的手，安慰地笑了笑。
“小颜。”沈言唤，这一声，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几乎是颤着嗓子喊出来的，谁都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来见她一面，他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再看她一眼罢了。
只是一眼，往事闪过脑海，各种疼痛侵袭全身，哀伤难平。
古颜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为自己会很镇定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身子一僵，心中一疼，大概是因为曾经爱了他那么多年吧！那时候的自己，确实付出了全部真心，也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与他有缘无份。
“你来什么事？”她说，眼底毫无波澜，语气冷漠，心中却还是有所顾忌。
沉衍半抱着她，贴着她耳廓沉声：“你要是敢跟我与他叙旧，我不会轻易饶了你。”
古颜闻言，心中的阴霾好像被一阵风吹散，忽然愉悦地笑了，那明媚的笑容刺痛了沈言，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手止不住抖了抖。眼底渐生悲愤，眼前的男人比他确实年轻了许多，看上去就如同正直而立之年的男人。
“阿衍，你真小气。”古颜笑，沉衍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又说：“好了，去一边呆着，不许偷偷骂人，我有分寸的，乖一点，晚上给你做猪肉馅的饺子。”
沉衍的脸色由雨转阴又转晴，扬扬眉，挑衅地看了一眼沈言。而后幼稚地捏了捏古颜的肩膀。“说话算数。”
“嗯。”古颜在心底白了一眼，果然找个比自己小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事。
沉衍面无表情上了车，好像是警告般，车门摔得很大声。
“说吧！什么事？”她有点不耐烦，真的不想跟沈言多说，因为多说无益。
他既然能够那样子对待自己的女儿，实在是恶毒。不管他是出于什么，语柔已经受到了伤害。
“柔柔，是我们的女儿。”他说。
“什么？”她错愕，并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而是因为沈言知道语柔是他们的女儿，居然还让她……
啪一声，古颜打在沈言的脸上。大概真的很愤怒，沈言的脸瞬间红了，“你是个畜生吗？”
沈言摇摇头。
这时沉衍已经迅速下了车，飞快走到了古颜身边，他把古颜护在身后，可能是顾及眼前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来。
沈言嗤笑，绝望地看着古颜，呢喃道，“那是我们的女儿……”
古颜白了一眼，悲愤地捏捏眉心，瞪着沈言，“你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了语柔一辈子知道吗？沈寒阳还是你跟那个女人的儿子，你……”
“不是的。”沈言打断她的话，不断摇头，眼里悲凉，“他不是我的儿子。我早就知道了，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可是……”
“你真是卑鄙！”古颜哼哧一声，厌恶地看着她，“所以……就因为你知道语柔是我们的女儿，你就把她嫁给那么一个男人？还是你老婆跟别人的野种，你真是够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小颜……”他呢喃，却只看到她眼里的厌恶，还有沉衍眼里的警告。
少顷，沉衍说：“沈先生，既然你已经见了我老婆了，话也说了，我想你可以离开了，我们都不欢迎你的。”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古颜背对着他，吼了一句，“滚。”
然后，沉衍就半抱着她往车那边走去。
沈言在原地，早已经悲痛欲绝，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当时的他，真的只是走进了死胡同，他只想着弥补古颜，以为她离开了人世，就想着能有理由对他们的女儿好一些，可是没曾想，居然一步错步步错，弄到了今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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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颜的气色不好，语柔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还未开口询问，古颜就一把抱住了她，不断抽噎着。
语柔双眸闪过一丝诧异，看了看沉衍，“沉叔叔，你……”
“没事，你妈妈见到了沈言。”他说，漫不经心般，可眼里明明有愤怒。
语柔自然明白，沉衍眼里的愤怒自然是因为沈言而来。而妈妈难过，肯定不是因为旧情难忘，只怕有了什么争执。
“沉叔叔，对不起。”她凝眉，轻抚古颜的后背。
沉衍摇摇头，扯了扯嘴角，“没事，你不用对不起什么。与你无关，这是大人们的恩怨，倒是你……苦了你了。”
“没事，都过去了。谢谢你，当初执意救下妈妈。”语柔是真的很感激沉衍，虽然当初他因为自己不是他的女儿，而抛弃了她，但是妈妈还在已经让她感激不尽了。
沉衍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语柔扶着古颜上了楼，有那么一瞬间，沉衍真的后悔了，当初应该带着这个孩子一起离开的，那么古颜如今就不必这般痛苦。
只是当年，他年轻冲动，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哪里能够容许自己的女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在身边呢。
“柔柔，妈妈……”古颜哽咽，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低眸的样子让语柔有点难受。
语柔知道她想说什么，“妈，这几日你都不来见我，是因为你给了我一巴掌所以觉着对不起我吗？”
“对不起……”她悲凄地呢喃。
语柔轻轻一笑，“没事了，妈妈，都过去了。我也想明白了，我跟沈寒阳真的不合适，继续下去彼此都很累。不能老是勉强，从前我勉强他，他也从来没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反而还得大家……罢了，不说了，该翻篇了。我想重新开始，我会过得很好的。你别担心……”
“也好。”古颜原本耷拉的脸，渐渐舒缓，努力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难看。
语柔拭去她脸上的泪花，笑了笑，自己的眼眶也早已绯红，“妈……谢谢你还在。以后的日子都会好的。”
“好。”古颜缓了缓情绪，露出稍明媚的笑来，“你跟那个宋子时是怎么回事啊？”
“……”杨语柔无力扶额，妈妈这是准备让她立刻改嫁吗？“只是朋友而已。”
“呵呵，是吗？”古颜别有用意看着她，目不斜视，跟火似的目光，“我瞧着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不是一般的喜欢。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也高大，瞧着为人处世也不错，虽然没见过，可是我也特意在网上看了看他跟你合作的几期节目，能够看得出他是个很好的男人。若是……”
“妈。”杨语柔忍不住打断她，妈妈真的太夸张了啊，他还不是她的谁，“你太夸张了，宋子时现在真的只是朋友，我还没开始另一段感情的打算，我们以后再说吧！好吗？”
“也好。”古颜摇摇头，叹息一声，现在她就想着能有一个好男人能够给她带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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