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病房血案
<div>病房内，护士抓过高啸天的胳膊，准备给他注射药品。
狱警见护士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疑窦顿生。他还发现，从背影上看，她不是刚才那个见到自己总是热情招呼的护士。
狱警拉了拉护士的袖子，希望对方抬起头：“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护士低着头，不愿和狱警对视，当她手里的注射器就快插进高啸天的胳膊时，狱警大喝一声：“慢着——”
狱警指着高啸天的胳膊问：“你都没有给他皮肤消毒就要扎针？”
护士拿着针筒的手抖了一下，动作缓了下来，狱警扳过她的肩膀，往她脸上看去，这一看让他惊骇万分……
护士口罩上方的双眼中凶光四射，而在她的双眼上方，竟然有着两道浓眉！狱警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穿着护士服的人竟然是个——男人！
“你——”出于本能，狱警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想控制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身手异常敏捷，他往侧面一闪，狱警抓了个空。与此同时，他拿着注射器，迅速往狱警脸上刺去，狱警躲闪不及，注射器一下扎进了他的脖子，就在他惨叫一声，想推开对方时，注射器里的药水已经被男人推进他的身体……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楼下的车中，一直盯着手机的林桦大叫起来：“不好，有情况！”
“怎么了？”魏若石惊道。
“打起来了！”林桦一手抓着手机，另一只手从腰里抽出手枪，打开车门就往楼下冲去。
魏若石情知情况紧急，他没空细问，也打开车门，跟着林桦往病房的大门口跑去……
病房外的长椅上，昏昏欲睡的狱警听到房间里传出惊叫声，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往病房内走去，他刚推开房门，就与里面冲出的白衣人撞了个满怀，就在他一把扭住白衣人时，他惊愕地看到，不远处的同事双手捂着颈部，双眼上翻，紧接着“卟嗵”一声栽倒在地。
“你是谁？”狱警原以为面前的是个女人，他一手抓着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试图抓住对方头发，将其控制，没想到对方一甩脑袋，一只完整的假发套抓在了狱警手里，狱警扫了一眼对方的板寸头和一双浓眉，这才看清，对方原来是个精悍凶恶的年轻男子。
男子目露凶光，凭力气，他无法与人高马大的狱警相提并论，但他动作敏捷，又是有备而来，就在狱警试图抱住他时，他已从腰间抽出匕首。
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噗”的一声捅进了狱警的腹部，狱警只感到腹部一凉，一股剧痛仿佛将他的力气抽空，就在他咬着牙，依旧紧紧抓住对方时，对方的一刀又结结实实地扎进了他的胳膊，他惨叫一声，手上再也没了力气。
男子趁势挣脱出来，用力将他推到一边……
狱警意识到事态严重，他虽挨了两刀，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右臂伤势严重，只能用左手在腰里拔枪，此时正冲向病床边的男子一见，情知不妙，搬起椅子砸向狱警……就在狱警推开椅子时，他已经夺门而出。
等狱警踉踉跄跄地追出门外，男子已经跑到了楼道口，狱警举起枪，对着他就是两枪，然而开枪的是左手，两枪都没打中，等他再想开枪时，男子已经拐进了消防通道……
林桦刚跑到住院部大楼下，就听到楼上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他情知不妙，对身后的魏若石说：“师傅，楼上出事了，您守着大门，我进去看看。”
没等魏若石回答，林桦已经冲进了大门，他在大厅内左右环顾一周，想找到上楼的通道，此时他忽然想到师傅没有带枪，又跑出大门，将枪塞到魏若石手里。
魏若石知道楼内危险，想将枪还给他，但林桦已经再次跑进了大门，顺着消防通道，一步几个台阶，往楼上奔去。
林桦顺着楼梯跑到了三楼，见一名狱警一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腹部，另一只手里举着枪，步履蹒跚地往消防通道走去，连忙喊道：“我是刑侦支队的林桦，这里是什么情况？”
听到枪声，好几间病房的门都被推开了，有几个人探出头向走廊里张望，林桦大叫：“你们赶紧回到病房，把门锁好，谁都不准出来。”
几个病号犹豫一下缩回了头，几扇门先后关上了，但影子还在嵌着毛玻璃的门后晃荡。
林桦跑到狱警身边，扶着他问：“怎么了？”
狱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刚才有人冒充护士进了病房，我听到动静到里面察看，谁知，谁知那个护士是个假冒的，他捅了我两刀就跑了……”
“那人往哪跑了？”林桦问。
狱警指了指不远处的消防通道：“刚才就是从那里跑掉的。”
林桦见狱警指的是另一侧的楼道，想去追，但他看着对方腹部和胳膊上的血液正在哗哗往下流，赶紧喊来护士，让她们立即将狱警送去抢救。
狱警走了几步又扭回头，指着高啸天的病房说：“我的同事刚才摔倒了，你快去看看。”
刚才病房内的那一幕，林桦已经从手机上看过，他心里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他见两名护士扶着狱警走远了，这才冲进了病房。
刚推开门，林桦就看到那名狱警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他小跑几步来到狱警身边，推了一下道：“兄弟，你怎么了？”
躺在地上的狱警毫无反应，林桦大惊，他翻开对方的眼皮，发现瞳孔已经散大，他又伸手试了下鼻息，惊得大叫：“快来人，来人……”
经过这么一闹腾，躺在床上的高啸天已经醒了，他的双眼中满是惊恐，问林桦：“这里发生什么了？”
林桦喝道：“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老实躺着。”
被林桦吼了一嗓子，高啸天本能地想鞠躬，但他一收腹，刚刚手术后的伤口就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林桦充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他，又喝道：“我警告你，你不许下床，更不许到房间外面来……”
高啸天指了指自己腹部：“我要小便。”
“不许下来，要撒就撒在裤裆里！”
住院楼大门口，魏若石双手持枪，紧紧盯着电梯和楼道，就在他想拿出手机，询问楼上的情况时，一个穿着护士服、光着脑袋的小个子男人从走廊另一头匆匆跑来，当他看到大门口站着持枪的魏若石，怔了一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警察，给我站住！”魏若石大喝一声，向小个子男人晃了晃枪口，示意他慢慢靠过来。
让魏若石意外的是，小个子男人不仅没有向他靠过来，反而一转身，迅速向走道另一端跑去。
魏若石正想扣下扳机，却犹豫了，因为他还不知道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仅仅因为对方不听他的指令就开枪，万一击伤了无辜群众，就会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他个人也将惹上一身虱子。
魏若石经验老道，他往前追了几步就停下身，他知道，万一这名男子与病房内发生的事件无关，他离开了大门，很可能放走了真正的嫌疑对象。他赶紧拨通了林桦的电话，林桦在电话里向他做了简单介绍，又说：“师傅，我刚才问过了护士，住院楼的侧门晚上是不开放的，现在就您那儿一个出口，凶手是一个小个子男人，您就守在哪，千万不要让他跑了，我这就在楼里找他。”
魏若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说：“阿桦，刚才我见到这名男子了，他现在顺着东边的楼道又跑上了楼，你一定要小心。”
“他手里就一把刀，我对付得了。”
魏若石提醒道：“你把狱警的枪拿上，别被他偷袭了。”
林桦何尝不想把狱警的枪拿上，可他刚才向受伤的狱警借用时，狱警拒绝了。林桦知道，警枪的使用有严格的规定，尽管眼下的情况十分危急，但狱警并不确定他警察的身份，当然不会借给他。
林桦便说：“师傅您就放心好了，您守好大门，我把他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