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凡间历劫

司命早早的跟我说起，凤九的这件事儿，她一见到我，眼中多了几分柔情，她一直问道：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看着她道：我想一想，有了，你若是能教会你四叔做饭，就算还了恩吧！

凤九笑脸僵住了，道：你可以换一个心愿吗？

我一时间真没有想到。凤九此后便跟在我身后，一直叫我帝君帝君，我示意司命不要告诉她。

而真正的帝君，此刻正在受人间六苦。

我下凡时，他落了回水，自从救了他后，说不用任何赏，他一直怪怪的。每次既召见我，又躲着我。

爱不得，恨别离，老病死。每次与他相处，我既要让他觉得我是爱他的，又不可太过。

每晚抱着他，他看着我，仿佛一切都岁月静好，我似乎想起了一个人，记忆远处好像有这样一个人。

前几次，我得紧紧抱住他，之后反而而是他紧紧抱着我。

遇刺之时，我抱住他，挡那一箭，我本无事，没有想到，他硬生生的转了过来，那衣角飞扬，鲜血淋漓。

他杀了许多人，不顾后果，本来我中箭，而他反而伤的更重，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夜下起了大雨，我们全身湿透，但他脱下了他的外衣，为我御寒。

我本是翼族，不畏风雨，但还是心中一暖。

一路送这昏迷的皇帝回了皇宫，我醒来时，身边还是他。

此事以后，他再不躲我。

而司命让我与他的儿子有染，可惜我本是太子太傅，太子宁愿以命为证，莫要冤枉太傅清白。

东华那夜抱紧了我道：你可是嫌弃我不再年轻。让一个如此骄傲的人做此想法，我心痛的抱紧了他，在他额头一吻。他却紧张的闭上眼睛，我轻笑道：睡吧！

没有想到凤九居然下凡了。一看见她，我便想到了一计，司命催促我道：帝君来了。

凤九紧张的看着我，我将她抵在墙角，轻轻道：你不是要报恩吗？那就不要动，配合我。

凤九点了点头，我轻声道：我喜欢你，九儿。

我虽是吻了上去，却只是不得不做个样子，并不亲上去，凤九的嘴唇还微微颤抖，她轻轻闭上眼睛，光阴斑驳，时间停止一般。

安静如水，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我心微微一痛，只看见远远的一个明黄色的背影。

凤九看着我久久没有动静，睁眼看见我谨慎的脸色，不由轻声道：帝君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杯，原来他前几日欣喜告诉我，要给我这个作为惊喜。

我心乱如麻，想也没有想的回答道：自然算数。

我找到东华之时，他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我看着他的一双白净的手，全是划破的伤口伤痕累累，有的还渗出鲜血，我为他包扎时，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的，让人心痛。

他睫毛弯弯，又长又密，似乎是醒了。

我看着他，轻轻触碰他的脸，他俊朗的脸上干干净净，连最喜爱的小胡子也剃了干净，徒然心酸记起他对我说的话，你会不会嫌弃我老？

东华早早醒了过来，但他怕只是梦一场。他还是想看看擎苍的模样。

我握住他的手道：你这几天都不要碰水，好好休息。

东华见我要转身离开时，他用力抓住我的衣袖，白纱布间，透出斑斑血迹。我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说：陛下，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东华用力紧抱住我，问道：你可否喜欢过我？

我心一痛，回答道：陛下，我经此自请入军，放手吧。

而边疆一战，我回到了天上。司命说皇帝伤心欲绝，也病重驾崩了。

我前脚刚刚上天，还是离开为好，我也不至于那么尴尬，我们两两相忘，互不相干。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便立刻离开此处，想起我来九重天的事情寻找墨渊的弟弟。

东华醒来时，仿佛做了一场梦，梦中的他悲痛欲绝，临死前抱着那个破碎粘好的瓷杯伤心流泪。东华从怀中拿出那只瓷杯，轻轻抚摸，喝着一口仙茶，香气扑鼻，却满口苦涩。

东华微微轻皱眉道：司命，本帝君才短短几天不在，这茶怎么如此苦？

司命尝了尝道：小仙斗胆，这茶满嘴清甜，苦的怕是帝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