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晋江独发
君曜似是惩罚般俯身狠狠摄住那截脖颈,强悍凶猛如饿狼扑食,疼得阿梨连连吸气,纤细的双手紧握成拳,胡乱拍打着她所能触及的地方,可惜姑娘家的体力天生便落了下乘,微不足道的力道落在君曜强健的背脊上,如蚍蜉撼树。
阿梨懊悔的几欲落下泪来,自己此番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本想借机探探君曜的心思,不想千算万算这男人发起火来竟是这般的……
幸好被美色迷了眼的男人还存了几分理智,当他魇足的抬起头来,恰好对上阿梨迷蒙的眸子,湿漉漉的似小鹿一般,君曜瞧着十分喜欢。可再一细瞧,那迷蒙的眸子分明是在走神,君曜顿时心生不悦,他勾勾唇角,扯出一丝坏笑,二话不说倾身吻了吻身.下那张红润润的小嘴,算作惩罚。
阿梨恍然一惊,回神对上君曜微挑的眉,她羞赧的清清嗓子“你可否放开我了,若是有人进来,你我二人都要说不清楚了。”
君曜闻言唇角微扬,竟是笑了起来,那笑带着丝邪气却是无端的惑人,他腾出手擒住阿梨的一只耳珠,细细摩挲“阿梨,你可知我多想昭告天下,你将是我的妻。”
阿梨听的呆了呆,甚没出息的红了脸。她细细的瞧着本就深得她喜爱的一双眉眼变得热切的灼人,感受着君曜微哑的嗓音,透过指尖的薄茧蛊惑着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神,任由君曜帮她整了衣衫妆容,又扶着她坐起。
仿佛掐算好一般,阿梨和君曜堪堪坐稳,门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厢房内旖旎的静默。
“进来。”阿梨清清嗓子,混沌的脑子也随之清醒了几分。
香织得了话,面色惶惶的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噎道“姑娘,豆蔻出事了。”
阿梨瞧着香织面色不善,短短一句话,竟说的要落下泪来,心也不由得沉了沉“香织莫慌,豆蔻不是去赵府侍候了?”
香织缓了缓心神,忙如实禀道“回姑娘,方才您指派豆蔻顶替阿檀姑娘去赵府服侍那赵家小姐,谁知那小姐刁蛮,丝毫不通情达理,见过府服侍的人不是阿檀姑娘,不问缘由便让人将豆蔻的脸划伤,打出了赵府。”这一番话说完,竟又红了眼眶。
“竟有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即便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该划伤人的脸,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阿梨一听,顿时怒从中起,清冷的目光扫过君曜,带着几分问询。
君曜接道“那赵家在临阳原本是个家境殷实的富户,只因那赵老太爷一心想提一提自家的位置,便花银子给他儿子捐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此后家中有钱又有权,换作一般的老百姓自是不敢轻易招惹,日子久了,底下的小辈竟都忘了何为收敛,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阿梨冷哼一声“就算他横着走又如何,在我玉人坊头上动了刀子,自是不能糊涂的忍了。”阿梨说着,似乎想起什么,又询问香织“阿檀可回来了?”
香织神色一凛,如实道“阿檀姑娘还不曾回来!”香织与豆蔻同时入的白府,自是感情深厚。阿檀历来娇矜,即便在她们这些下人眼中也是很不得眼缘的,此番豆蔻无端端的遭此大祸,与她定是脱不了干系的,此时听阿梨提起阿檀,面上不免染上一丝不忿。
阿梨闻言目光沉沉的扫过桌案上的账簿册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先去看看豆蔻如何了,姑娘家伤在脸上,若不好好治治,怕是要留疤的。”说着又转向君曜,略带歉然道“我有些家事须得理一理,怕是要怠慢你了。”
如此一想,阿梨倒有些心思本打算与君曜好好说一番心里话,不想被她任性胡闹了半晌正经话一件没说,眼下又出了这么一桩事。
君曜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并不打算离开“无妨,我在这小坐一会儿,等你打理妥当了,咱们一道回去。”
阿梨怔了怔,不由弯了眉眼“如此也好。”
豆蔻这厢却没这般闲适的氛围。阿梨刚迈进门槛,就见留了山羊胡子的郎中一个劲儿的摇着脑袋叹气,仿佛那榻上的姑娘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症,反倒是豆蔻一张稚气未脱的俏丽脸蛋,一半贴着药布,另一半则写满了与她年纪不符的凝重。
阿梨瞧着郎中的做派,心中甚为不喜,转念一想,这人即是郎中,瞧着也有了些年岁,总该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便耐着性子问道“先生可否告知我这位妹妹的伤势如何了?”
郎中闻言,见来人是一位不过二八年纪的娇俏姑娘,看她年纪轻轻想也是拿不起什么主意的。郎中话未出口,又是一阵摇头晃脑的唏嘘“这位姑娘脸上的伤乃是被金石之器所伤,老夫无能,即便这伤口日后痊愈,也是免不了要留下疤痕的,还望姑娘早做些准备。我这有张止疼的方子,姑娘且先用着吧。”
阿梨扯了一抹笑,客气道“劳烦先生过府一趟。”言罢,又招了香织嘱咐“香织,送先生出门。”
那郎中瞧着这姑娘听了他一番话,尤自面不改色,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当下又是一声叹息,也不再说什么,跟着香织便出了门。
豆蔻见香织引着郎中出了门,房内再没外人,起身便要跪倒。阿梨一直观望着她,见她仿佛要起身,便顺手拖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下得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