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门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紧接着M暮清的声音在玄关响起：“贞贞，你回来了么？”

M贞贞挣扎着顶开杨一凡,压低声着急地说：“妈妈回来了,快把我解开。”

杨一凡微微起身,却不急着松开手里攥着的围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急红了脸,眼神羞赧可怜。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近,M贞贞感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上了。

M暮清打开M贞贞的房间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又试探地喊了一声：“贞贞？”喃喃自语：“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妈妈。”

听见声音,M暮清回过头来：“找你半天了,你……”

笑容蓦地一顿，M暮清看见自己女儿站在她的卧室门口，屋子里热得可以捂出汗来,M贞贞却裹着那件厚实的羽绒服,拉链拉得严严实实的。

不可思议的是,她身边另外还站着一个人。

年轻人只穿着白色衬衫,臂弯搭着一套格子睡衣,个子很高,站那儿头顶都快顶到门框了。

“阿姨好，我是……”年轻人身上的气场稳重自持，说话时春风含笑，他停顿了小半会儿，展开笑容，“我是非凡。”

M暮清张着嘴怔了半天，继而视线划过他的脸，鼻梁高挺，眼窝深邃，露出的额头饱满，丰神俊逸，面部轮廓是成熟男人独有的坚毅立体……

可这张脸却和记忆里的那个羸弱的少年相去甚远。

M贞贞见妈妈愣在原地，走过去挽住她的手，俏皮一笑：“妈妈，你是不是也差点没认出来？”

M暮清回过神，木讷地点点头：“是啊，变化……真大。”

M贞贞脱了外套，去厨房烧水沏茶。

杨一凡留在客厅和M暮清说话叙旧。

“抱歉，除夕夜还来您家里叨扰。”杨一凡谈吐不卑不亢。

杨一凡原本是备了礼来的，结果应了M贞贞的要求，没有把车开来，只能空手过来。

M暮清笑着说：“说什么见外话，你来阿姨家，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

M暮清问了一些杨一凡母亲的近况，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却在悄悄打量他。

那年离开时，杨一凡也已经成年，没道理模样变化得如此之大。

M贞贞尚且可以不疑惑，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对过去身边的很多事物都已经模糊淡忘。

小孩子的记忆短时记忆固然比大人强，可对过去的记忆却远远不如大人。